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番外(221)
庄清流忍俊不禁,很快按住肩膀将人旋了个方向,才低头拢拢她的长发,道:“脱吧。你才多大,不必防备,我不看你。”
她手上灵巧地动作,嘴上又补了一句:“兰兰平日里喜欢找人打架试炼,伤也是我包的。”
梅花阑安静听着,没有应声了,将衣襟解开,从前至后交叠着剥了下去,露出一个纤细瓷白又弧度优美的背脊。
庄清流目光稳稳落在她伤口上,丝毫未移,很快细细处理完又上药包扎好,也没说什么。可是隔天,在破一个巨阵中照常受伤的烛蘅拎着药篮子,准时走进屋找庄清流的时候
庄清流脑子里却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梅花阑绣了梅花的衣摆、整齐交叠的衣襟、白皙细腻的脖颈和泛着釉色光晕的肩脊。
她手下随便地包扎到一半,不负责任地松了手:“你自己包。”
烛蘅:“?”
庄清流连个解释都不给,又勾着逐灵当不倒翁弹了会儿后,坐回椅子,喝一口茶补充:“以后都自己包。”
“……”烛蘅凉凉瞥她一眼,手绕到左肩胛随便一抹,提着药篮子走了。
从这天开始,原本是三个人的饭桌再也没有能邀请到一只高贵傲娇的鸟人。梅花阑垂眼喝了两碗汤后,还是想了想,跟庄清流问了两句。
结果庄清流说烛阿兰这人是给风就吹,给火就扬,一般情况下就不要搭理,攒十顿再合一块儿一起好好哄一顿,满足下她的傲娇心就完了。
话里行间还很有经验的样子。
梅花阑刚微微抬起眼帘看她,庄清流又偷偷勾了她一个小蒸包,吃道:“而且我这两天必须得入祭坛闭关了,一个傲娇两天时间哄不好。”
梅花阑要说出口的话立刻转为了:“多久?”
庄清流想了想,道:“就今天晚上吧。”
梅花阑:“……多久能出来?”
庄清流笑起来,瞧瞧她:“这个说不好。怎么啦,一天见不到就会想我是吧?”
梅花阑被她逗得敛了敛眼睫,一言难尽地搅拌着一碗碎冰红豆沙又没话了。可是两个耳朵边又照例粉了起来,不多不少地圆圆半圈。
庄清流心里立刻乐了个来回,这种没法儿控制的“粉耳朵”偏偏跟能装爱敛的人配套生长,实在是让人总忍不住要笑。不过她有些喜欢梅花阑这会儿的表情,于是又掰下一瓣儿橘子,在她唇上点了点。在梅花阑习惯性去叼的时候,又嗖得扔进了自己嘴里,大笑道:“哈哈。”
梅花阑:“……”
“好啦,知道你舍不得我。”庄清流很快指端灵光一旋,在屋内的白色瓷盘里放了一朵很小很小的小莲花苞,然后装上水托了起来,推到了梅花阑面前。
梅花阑低头看看,抬眼问:“这是什么?”
庄清流很认真道:“我的伴生灵莲,它只要好好的,就代表我也好好的。而它花瓣张开的时候,就意味着我可以出关了。”
梅花阑很快明白,望着这个只有拇指头大小的看了一会儿后,有点轻拿轻放地将它端到了面前,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它的。”
庄清流眼里泛出一线笑意:“光好好照顾它还不行。这是灵莲,很聪明,喜欢听好听的话,你要每天夸它。”
梅花阑:“……”
庄清流继续道:“每天至少夸三次。它要是开心了,就会早点儿开。”
“……”梅花阑从这个有点诡异的可爱的小莲苞上升起目光,迟迟道,“我知道了。”
于是闭关实际上就是化成原形的庄清流偷偷睡到了这个水瓷盘里,第一天晚上就看到练剑一天的梅花阑回来后,从桌边路过的时候,自然而然地顿脚想起了什么,然后偏头冲水面看了很久,转而走近道:“你很好看。”
“?”这个闷骚的小鬼,都没夸过她好看,私下里居然夸一朵花。
庄清流安安静静地飘在水面上等着继续听,结果梅花阑想了片刻,才接着垂眼道:“……又乖。”
?哈哈哈。很乖可还行。
然而说完又记起来得夸三句才行
于是一人一盘就这么戳桌边儿过了好久,梅花阑终于词穷道:“夸你。”
??????
庄清流笑了个天崩地裂。
接下来一连三个月,直到梅花阑一瞧到桌上莲花就开始面有菜色和一脸憔悴的时候,小花苞终于开了。
这次她仍旧是深夜三更才回来,穿过波纹屏障的时候嘴上就在敷衍着“好看、乖、夸”,然后从桌边而路过余光扫一眼的时候,才嗖得顿住。
转头站屋子中央看了一会儿后,梅花阑立即转脚走了过去,轻轻垂眼将视线放低了一些——这朵层层叠叠绽开的小莲花居然一共有二十七瓣,每一瓣的颜色还诡异得不尽相同,占尽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互相交叠,开得一片色彩缤纷花里胡哨,跳跃的烛火还给它镶上了一层绚烂的光边儿。
梅花阑面色微奇地低头看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左右看看,然后关上窗户伸手……用手指头对着它的花瓣儿,戳。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立刻诡异地响了起来:“小鬼,知道你摸的是哪儿吗?”
“……????!”梅花阑差点儿吓飞。
“庄彩莲”先是照例兀自哈哈哈了好半会儿,然后就骚里骚气地在水中旋了起来,好像在自嗨跳舞:“怎么啦,不是说了本少主是很珍贵的品种吗,除了我去哪儿找这么二十七瓣儿的花精,你没想到吗?”
梅花阑活见鬼似的脸色变幻来去了好半会儿,才烫眼睛似的瞅着庄彩莲又走近了一点,只觉着那闪成一片的彩色是那么的……骚。
庄清流还没说话,梅花阑一双眼睛已经凑到了十分近的位置,眨眨道:“彩莲?”
“……”
“小鬼,你在给我起外号吗?”庄清流停止她骚气的旋转,冲她对等反击道,“咩咩。”
“……”梅花阑眼里泛起了一种奇异的色彩,微妙又细致地将它来来回回看过后,忽然伸手,又戳了戳迷你又可爱的花瓣。
庄清流这人……这莲可能是天生脸皮厚,以前别人再盘都不会有反应。唯独这会儿被梅花阑半沾没沾地一碰,花瓣就会瞬间自己蜷卷起来,像个香酥卷儿本卷儿。
梅花阑眼睛里浅浅的光彩闪得更厉害了,浓浓的睫毛眨眨后,用一根食指很快戳戳戳戳戳……将庄清流的二十七片花瓣都碰得卷了起来,然后成功收获了一朵美卷莲。
水面不断泛起细微波动的涟漪,瓷盘里最后传出庄清流一声轻轻的笑声后,可爱的卷莲转瞬间消失了。
梅花阑刚一眨眼,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手从身后圈了上来。又化成人形的庄清流将她环在桌边儿,忍不住笑着弹了个弹崩儿:“小鬼,你适可而止吧。本来是只想让你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梅花阑睫毛软软地往下一刷,满脸一副事后很后悔,但下次还想戳的样子。
“……”庄清流很惊奇地扯开她两边儿脸,“怎么就三个月没跟你说话,你还成无赖了呢?”
梅花阑由她扯着纠正:“三个月半了。我哥也传了信过来,说大抵再过一个月,他那边就要结束了。”
庄清流很快认真地想了想,转而心情美丽地点点头:“那就再过一个月,我们就出去看看她,也看看你的新家新屋子。”
梅花阑整个人眼里闪着她十数年来精心养出来的明亮光彩,咩咩道:“嗯。”
庄清流心情更好了。于是接下来一个月,恢复了在岛上跑东浪西,永远闲不下来的做派。当然,没安稳多久的烛蘅也终于开始了日常陪跪的日子。
这天大半夜的时候,不知道刚做了什么贼的庄清流轻飘飘从岛中央飞了回来,甚至没敢穿梭屏障地翻了墙。结果她一推门,烛蘅正端着只箭稳稳对着她。
庄清流眼角一抽,立刻掉头就跑。
“滚回来!”烛蘅一箭冷冷地射向她脚后跟儿,攥着弓放下手,“你最近到底都在干什么?!”
庄清流见这次是真的爆炸了,混过去没戏,于是很快贴墙根儿小跑了回来,满脸充满了神秘地凑近烛蘅道:“其实呢,也没干什么,就是想办法撅了撅祭坛。”
但是就很奇怪,那祭坛就那么大一个四方敞开,但是不管她用什么样的办法再小心翼翼,诡爻都每次第一时间就能察觉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