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懂成精+番外(165)
庄清流低头,里面居然好像是两具骨架正在棺材play:“……”
她很快啪嗒一声又把棺盖原模原样合了起来,镇定道:“——打扰了。”
梅花阑:“……”
其余的人这时才刚赶过来:“???”
季无端累成狗地茫然道:“怎么了?怎么回事??这里面响什么呢?”
庄清流转头就走:“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这还在响呢!”季无端愈加好奇,于是很快转身,想自己推开看看。可就在他手刚搭上棺盖的时候,脚腕倏地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然攥住了。
“!啊!”
季无端一声尖叫和弹起的动作同时把众人拉了回来,他自己一剑飞快地斩下去道:“这是什么东西!”
梅笑寒立马快步走了过来,低头观察道:“季公子你不必如此惊吓,这就是只普通的手罢了。”
“???”季无端从原地飞一样地退开了三步,“什么叫普通的手?哪里的地下会突然冒出来一只手??白骨爪的手?”
梅笑寒没再跟他多说,因为脑子里也在这样想——这里的地底下怎么也会有尸骨冒出来?
众人很快都走近,梅花阑只看了一眼,就道:“地面上有机关。”
祝蘅很快抬手一掀,其实也不算机关,而是一块儿松动的地板,而地板掀飞后,下面有一块更小的洞露了出来。
梅思萼十分震惊,忍不住又凑近问:“这里怎么会又埋了一个人?难道这底下又是一层墓?”
梅笑寒凑在旁边道:“什么墓这么小?刚刚只能竖着放一个人?这怕不是把人栽进了土里?”
庄清流这时眯了眯眼,忽然伸手,将洞内的尸骨原模原样地拉了出来,同时低声道:“恐怕不是将人栽进去,而是……放蛹。”
众人在尸骨出洞的一瞬间才忽地看清——这具尸骨居然是跪着的!
梅笑寒很快仔细分析道:“这是个女人,骨架上没有外伤的痕迹,指骨也是自然蜷缩,确实很可能是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闷死的。”
“原本是在蛹里闷死,被放进这里后,蛹丝逐渐腐化了,便只剩下这么一具尸骨,这确实说得通。”
季无端很快转而问:“可是为什么是跪着的?赎罪?”
“平日里让一个人下跪,所代表的含义其实很多,只不过都不会是好意就是了,可能是赎罪吧。”梅笑寒起身,语速飞快道,“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地底下可能不止这一具。”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转头,庄清流梅花阑和祝蘅已经分别走开,又在几具棺材旁掀飞了几块地板,地底下果然都有石洞露了出来。但只有两个洞里面有尸骨,另一个是空的。而且挖出来的两具尸骨果然都是面向棺材跪地。
梅笑寒走近一个洞,用火符燃起低头观察道:“你们看,这里面还有少量的蛛丝没有完全腐化。”
祝蘅缓慢地转头道:“看来这里每一具棺材旁边都有这么一个洞,这个洞是提前准备好的,而外面的玫瑰林但凡结出合适的蛹,便会送到这里来。”
季无端惊诧莫名道:“送到这里来永远给棺材跪着?这是陪葬呢!”
“这不重要。”庄清流当先转身,语速很快道,“现在重要的是都马上分开找找,扁夫人的蛹一定是送到了这里某一个棺材旁边的洞里,人可能还活着!”
她一句话落,众人纷纷立即转开,各自行动了起来。
偌大的石室内,果然每一口棺材旁都配备着这样一个洞,就好像是专门的守灵者一样。很多跪地的尸骨能看出来埋土多年,但有些里面连蛹丝都还很新,扒出来的人也刚刚死去,整个硕大的墓室光怪陆离又触目惊心。
梅笑寒想了想,很快在半空打了道扁鸥夫人的画像,让众人如果找到蛹,就直接划开看。
片刻后,庄清流从紧挨着的三具棺材旁连续起了三个洞,里面的三具尸骨好像彼此间有什么吸引力,居然都一齐从洞内弹了出来,直直冲天片刻后吧唧落地,分别落开三尺远。
梅花阑转头看了看后,低眼道:“一具是男,一具是女,还有一具骨架细而小,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那这就是一家三口。
庄清流叹了口气后,俯身弯腰捡了捡,把他们一家三口拼在了一起。
她就只能做这么多了。
这时,另一个原本被提出来就自己抱着自己头的骨头架忽然身子一转,冲庄清流礼貌道:“请您先帮我拿一下我的头。”
“……??”
庄清流转头震惊片刻后,十分诡异默然地垂眼接了,尊敬地用双手托着。
那骨架很快腾出手,自己把自己的腿掰直了,然后伸手从庄清流手里抱回头,优雅致意道:“谢谢。”
它全程并没有发出声音,可庄清流就是莫名能听到。
季无端手上用一把剑将地板铲得飞快,同时整个人也弹开得飞快,抹一把冷汗道:“这些尸骨都怎么回事,没有变成恶煞怎么一个个还会动?方才有个女骨架居然还冲我抱了上来,占我便宜!”
不远处的梅笑寒手上动作井然有序,嘴上忍不住笑道:“季公子,这些骨架虽然没有成凶,但都是被人强迫埋在这里跪地的,怨气自然还是有的。抱你可能不是看上你,而是想掐死你。”
季无端:“……”
“那一会儿找到扁夫人,给这里的尸骨一起做场法事度化吧。”梅思萼扫着满地触目惊心的骨架子道。
这时,她身后西南方向的暖暖忽然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众人瞬间抬眼,一齐赶了过去,庄清流低头跟半空中的画像对比了一下,果然是扁夫人,但是脸色已经煞白了。
梅笑寒心里一咯噔,连忙蹲下搭脉,却半晌都没有说话。
梅花阑沉声压眉道:“还有救吗?”
梅笑寒手接连摸了好几个地方,哑然失声地缓慢摇头道:“如果早来半日,可能还——”她后半句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庄清流心里像沉了块冰凉的石头。
归根结底,这可能是因为她,才莫名其妙地搭上了一条人命。而这样一个有夫有家的人就这样走了,多少人又会因此痛苦,扁鸥看起来……那样喜欢和在意他的妻子。
庄清流忽然深深缓了一口气,低头撑上了旁边的石棺。梅花阑心里尖锐地一疼,刚兀地走到庄清流身边,祝蘅忽道:“有什么用,让我来。”
满石室静默的人突然抬头看她。
祝蘅很快随手撩开梅笑寒的手,冲她嘲笑地一挑眉后,自己低头,堪称粗暴地翻了翻扁夫人的眼皮。
庄清流飞快地端详着她的表情:“怎么样?到底有没有救?”
祝蘅表情始终很淡定,并没答话,而是忽然捏开扁夫人的嘴,往她嘴里丢了一团火。
“???”人都没了还要这样炭烧吗??
祝蘅丢完火,才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个小瓷瓶出来,又往扁夫人嘴里稀里哗啦地倒了一整瓶的黄色药液,十分像……呃。季无端刚被骚得揉了揉鼻子,就见祝蘅又哗啦抽出了两支箭,二话不说地直接钉到了扁夫人手掌心。
“……”姓祝的简直是兽医,这手以后还能用吗?
可虽说粗暴归粗暴,但这么一番暴躁操作下来,扁夫人人虽然还没醒,但整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已经悄然恢复了红润,冰凉的躯体也逐渐暖了起来。
祝蘅这时似乎冲梅笑寒挑了一下眉,忽然问:“想不想拜师?”
梅笑寒:“……”有病。
祝蘅高冷的脸瞬间晴转暴风雨,一错不错地盯着梅笑寒:“你不愿意?”
庄清流从扁夫人脸上迟迟挪开目光,诡异地看了祝狗一眼……这货是个病娇?
这时,已经起身翻白眼的梅笑寒忽然愣了一下,眼皮顿在了半空,道:“那些是什么?”
众人奇怪地顺着她的视线一看,都蓦地一惊——墙上的壁画居然变了!
“这是这么回事?!什么时候变的??”季无端震惊道,“好像刚刚还没有?”
就在他说话的几个字间,众人身后也有波光悄然一闪,整个石室的壁画都忽然变了——变成了一副巨大鲜亮的彩色画!
梅笑寒头皮一阵发紧,瞬间跨步走到了墙壁跟前,伸手摸道:“这么新鲜的壁画绝对不可能是藏在原本的那层壁画之后的,地上也没有石壁被剥落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