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绿我自己一百次(167)
尹圆捂着嘴急咳了两声,“下官近来染了咳疾,实怕过了病气给七皇子。”
这句话说得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马车内没了动静。
马车内七皇子在问宫侍,“这侍郎可是有什么顽疾?”
那宫侍紧张的摇了摇头,“未曾听说。”
七皇子皱了秀气的眉,“这种事情,轻易打探不到,你再仔细去打探打探。”
马车外尹圆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呕吐。
这驸马再好看,可若身体太弱伺候不好皇子,总归是不行的。
因这侍郎的消息还需探查,七皇子只能松了口,“大人既染了咳疾,不若去后边的马车歇歇。”
尹圆边咳边谢了恩,真的弃了马,转而坐到了空着的马车上。
乐正容给尹圆的身份是个近乎完美的官员,哪里有什么顽疾。即使尹圆现在真的有咳疾,只怕那七皇子打探过消息,也只以为尹圆是装出来的,这咳疾能搪塞过一时,却不能搪塞一路。
尹圆决定直接向乐正容的人求助,她唤了负责照顾她的侍女进了马车,急问,“方才七皇子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可有办法传信给摄政王?我怕惹恼了七皇子给摄政王添乱。”
这侍女见她直接找自己求助,也是一愣,继而连忙回话,“摄政王只吩咐小人好好照顾大人,却未给小人其它命令。”
尹圆满脸急色摆了摆手,吩咐她再唤另一人进来。
就这样将所有人唤了个遍,得到的答案自然是出奇的一致。
她们只表面上当尹圆是主子,怎么可能真的为她办任何事。
尹圆看着最后被叫进来的女子,这是负责为她易容的人。
这人的回答和之前的十数人大同小异,“小人只负责为大人易容,其它一概不知。”
尹圆皱了眉,“那只有麻烦你为我画些疹子了。”
这人没想到尹圆为了躲避“艳福”这么不折手段。
却也说不出这是欺君罔上之类的话,只因尹圆现在的身份就已犯了欺君之罪。
尹圆只当没看出她的愣怔,吩咐她明日早间来为自己易容时准备好画疹子的材料。
这种命令,这人也无法拒绝,她总不能称病不为尹圆易容,那尹圆的身份就得暴露。这人只能将消息回禀了上去。
接下来的行程尹圆干脆称病不出马车,因有了这易容的疹子,七皇子也未再相邀,不过也未放弃,还是会派宫侍来送东西。
尹圆虽称病,却仍是将出行一路上的事情打理的完美,因此七皇子就更不愿死心。
尹圆之所以称病,最重要的是想躲过进仙齐国皇宫之事。
只要不进皇宫,应就不会撞上圣熙,自然也就能顺顺利利的回岚国。
乐正容的游戏,尹圆自有办法接下去。
尹圆就这样一直装病到了仙齐国与岚国接壤的边陲小城。
仙齐国接亲的队伍就等候在此城,今夜两国使臣会有一场宴会。
尹圆为了稳妥干脆称病不去,独自在驿站看书。
因知道乐正容的人应在附近监视,尹圆看的正是乐正容之前为她读过的游记。
这游记,尹圆一路上已反复看了多次,每次都十分珍爱小心地模样翻看。
她正边品茶边看书,驿站外忽而吵杂声四起。
驿站重地,怎可能有人敢随意喧哗,尹圆就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也无处可躲,只能做出一副不知发生何事的样子,又将手里的书小心收好。
她刚做完这些动作,卧房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门外的女人恭敬出声,“郑大人,是下官。”
尹圆听出这声音应是她现在的属下,今夜的宴会尹圆没去,她本应是岚国这边的领头人,现在却出现在了这里。
尹圆不得不开了门。
这门外站满了两国的官员,各个身着官服,能被派来担任和亲事宜的官员本都算是人中翘楚。
可此刻这些官员前站着的那人却夺走了所有光彩。
这人明明着了一袭红衣,眼神却不染凡尘分毫,谪仙一般,看着世人时似有怜悯。
她生的极白,眉目如画,凤眼狭长,薄唇略淡,乌发半束半披,这样的发式本是于理不合,可眼前之人,却让人生不出指责之心。
只觉那乌发披在背后更显出了仙人气质。
作者有话要说:
留给忧阙的时间还有3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可爱:Thyme 5瓶;春迟 3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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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女尊摄政王和傀儡皇帝
“圣大人听说您染了咳疾,特来给您看看。”
仙齐国国师在世人眼中是传奇的存在,传言她能生死人肉白骨。
这位岚国官员还欲再说,仙齐国的官员打断了她,“不若我们先行退下,让国师大人好好为这位郑侍郎看看。”
在仙齐国的官员眼中,国师是堪比帝王的存在,怎可久留于此。若不是国师执意要来此地,她们怎会劳烦国师到此,此刻并不欲给人与国师说话的机会。
能被派来负责和亲之事的哪有愚钝之人,那位岚国官员立时住了嘴,眼神看向尹圆,毕竟尹圆才是送亲队伍的领头官员。
既已见了面,尹圆也不想再做多余的事恶化两人的关系,当下对圣熙拱了拱手,“有劳圣大人。”
因圣熙在仙齐国算是一人之下的存在,是以就算她不是岚国的国师,尹圆却也要尊称一声大人。
圣熙还是那一副仙人之姿,她未开口却是从容的进了屋门。
尹圆对着门外的人拱了拱手,将门关上了。
她刚将门关上,回身的功夫脸上就是一凉,等尹圆反应过来,她脸上的易容已被清了个一干二净。
这样任性妄为的举动,人前装善人的姿态,真是和那位摄政王别无二致。
尹圆怀疑每一世忧阙的性格,都在受每一世“原本的月倾”影响,既“原本的月倾”越恶,她越恶,“原本的月倾”善一点,她也会善一点。
而让她的态度转变的第二个转折,自然就是自己的态度。想到此处,尹圆并不想让她变得和那位摄政王一样,只能不失身份的温和对话,“不知圣大人何意?”
可惜不论尹圆的态度再平和,圣熙的态度注定不会随着她软化。
今夜圣熙执意到此,就是因为她之前卜了一挂,她的命定之人就在东方。
而让她的命定之人与自己相见的方法就是和亲,她想办法使岚国摄政王答应和亲,就为了见到命定之人。
可今夜的宴会之上,她并未感应到那人的存在。
这就是圣熙执意来驿站的原因。
对的人既然不在,那个没来的人就是唯一的希望。
圣熙身为女子又贵为国师,本对情爱之事嗤之以鼻,可自从她偶然间卜了那一挂之后,她发现自己开始心神不宁,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定要找到这个人。
现在看到了眼前的人,圣熙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无法言说的冲动。
她的视线不由看向了女子的脖颈,耳垂,为何这两处也有易容?
圣熙贵为国师,想做的事情何曾委屈过自己,想到了就会做,不过一瞬,她已将这两处的易容也清掉了。
当看清女子的耳垂和脖颈上的烙印时,圣熙只觉得浑身的冲动都被冰冻住了,旋即更深的怒火涌出融了冰封的冲动,化为满腔怒火。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似结了冰,“谁做的?”
尹圆眼看着自己的这些秘密暴露,却不敢像之前每一世那样“信口胡说”。
只因乐正容的探子不知还在不在这里,尹圆的每一句话都可能被转述给乐正容。
她敢开口随便糊弄圣熙,那她在乐正容那里所走的每一步,也许就都是一场空了。
尹圆也就犹豫了一瞬。
圣熙却好似等不得了,接下来的事情尹圆就不得而知了。
因她再次睁眼时已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这屋内每处都穷奢极华又雅致舒适,宫殿内外以价值连城的云纱所制的帷幕相隔,如梦似幻。
尹圆躺在金丝楠木打造的拔步床上,看着四周价值连城的摆设。
尹圆猜测这可能是仙齐国的一处行宫。
此时晨光已穿窗而入,也不知自己这一睡是睡了多久,一个边陲小城到最近的行宫怎么也需几日路程。
尹圆想到仙齐国的国师住在皇宫里,若自己这是直接被带进了皇宫,那可就不是睡了几日那么简单了。也不知道跟着自己的暗卫有没有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