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结婚吗+番外(32)

“……”

又是那股无形的火.药味。

温柠深吸一口气,无力地吐出来,手松开了她的胳膊,“小瑜是我朋友,我当然在意她的想法,人家笔直的,你没必要为这种事吃醋——”

话说得太快,她突然顿住。

吃醋……

这个词汇十分敏感,暧.昧。

她唰地红了耳根,一抬眼,正迎上顾迟溪探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连忙别开脸,借撩头发的动作掩饰。

“我的意思是——”

“不走了,”顾迟溪淡声打断,抓住她的手,“正好很久没有吃烧烤,我们一起。”

无形中给了她一个台阶。

温柠亦知道顺着就下,转过脸,“你不是不吃垃圾食品吗?高油重调料的。”

顾迟溪弯了眼睛,唇角扬起温柔笑意:“你烤的怎么会是垃圾。”

“谁说我要帮你烤了。”温柠小声嘟囔。

“帮何瑜烤?”

“你这是……”

“开玩笑,”见她神色间几分不耐,顾迟溪立刻改口,“我自己烤。”

……

天黑下来,院子里亮起冷白的灯光。

烧烤架子上摆满了食材,炉里燃烧的木炭火星子明灭可见,空气中漂浮着浓郁的烤肉香气,三人围坐在石桌前,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温柠跟何瑜有聊不完的话,她们彼此间熟悉,素来就爱互相开玩笑,嘻嘻哈哈的,很热闹。

顾迟溪安静地坐在旁边,灯光映得她的皮肤愈显苍白,秀浓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翳,她不插话,只默默听着,时而抬一抬视线,看两眼何瑜,但大多数时候,她的目光都停留在温柠身上。

天热,温柠只穿了件小背心,修长的颈,深凹的锁.骨窝,内.yi带子是黑色的,视线稍稍往里挪,是一条深而短的沟壑。

常年锻炼出来的身材,肌.肉线条匀称又紧实。

她就这样看着。

“牛肉串好了吧,我看看。”温柠看向烧烤炉,站起来。

架子上在烤牛肉串,滋滋冒着油,她撒了些鲜辣粉和孜然粉,拿起几串递给何瑜,“喏,小瑜,你的最爱。”

视线一转,顾迟溪正幽幽地望着她。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也要。

温柠的心猝然一颤,佯装淡定地低下头,往剩余的牛肉串上撒了很少的孜然粉——她知道顾迟溪不太能吃辣,不喜欢很浓重的调料味。

她把牛肉串放到顾迟溪面前的盘子里,又额外多给了两串刚烤好的平菇。

顾迟溪浅浅地勾了勾嘴角,虽然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眸晶亮,像得到糖果便心满意足的小孩子。

——幼稚。

温柠腹诽着,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笑意。

“柠崽,还有平菇嘛?我也想吃。”何瑜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突然开口。

“有啊,”温柠指了指放生食的盘子,上面却是空的,她“咦”一声,又去袋子里找,“好像没了,我们买得少。”

此话一落,顾迟溪下意识看向自己的盘子。

有种尴尬的预感。

“哦——”

何瑜有点失望,声音不自觉大了些,“早知道多买些,都不够吃,唉。”

顾迟溪看着自己盘里的平菇,犹豫片刻,拿出了一半递过去,说:“我这里还有。”

“啊,谢谢顾小姐。”何瑜立即喜上眉梢。

顾迟溪抿唇淡笑,没说话。

她知道何瑜是故意的,只是素来冷淡平和惯了,一点小事不爱与人计较,少生是非。不过,犹豫的那几秒钟里,她是真的不舍,也不想给。

因为是柠柠烤给她吃的。

恍然间,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

记得那是清明节后的周末,天和湾的邻居们组织了一场踏青活动,各家大人带着孩子们去了洛城郊外的连雾山,在山脚下露营,野炊,自制烧烤。

天和湾里年纪小的孩子也有六七岁了,跑跑跳跳,一大群人十分热闹。

温柠和顾迟溪像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

她们不跟那群小屁孩闹,安静地站在烧烤架前摆弄食物,温柠眼巴巴儿地看着烤肉,想自己动手,顾迟溪怕她烫到,硬是不让,只教她等着吃就好。

顾迟溪给温柠烤了几个鸡翅,装在盘子里,叮嘱她晾一会儿再吃,而后拿来围裙给她穿上,便去上厕所了。

温柠馋嘴,盯着鸡翅都快要流出口水,鼓着腮帮子不停地呼呼吹气。

几个孩子在旁边跑来跑去,其中一个小姑娘许是闻到了香味,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看到有烤熟的鸡翅,伸手就要拿。

“你干嘛?”温柠拍开她的手。

小姑娘愣了下,奶声奶气道:“我也要吃。”

“不给,”温柠抱着盘子往后退一步,“我姐姐烤给我吃的,你要吃自己弄去。”

“我妈妈说所有东西大家都可以吃!”

“我不管,这是我的。”温柠很护食,盘子捂得紧紧的,生怕被抢走。

那小姑娘也是家里娇生惯养的,平常要什么有什么,一看温柠霸占食物,蛮横地冲过去抢,温柠紧抓着盘子就是不松手,两人拔河似的,憋红了脸。

“给我!”

“不给!”

六七岁的小孩儿,终究没有十二岁的温柠力气大,一脱力,温柠踉跄着往后栽,重心不稳,手里的盘子连同鸡翅都掉在地上。

这下谁也没得吃了。

温柠气得要命,一巴掌拍在小姑娘身上,嚷道:“你赔我鸡翅!”

小姑娘“哇”地大哭起来。

动静引来了其他孩子和大人们,呼啦一圈围过来,小姑娘的父母连声问怎么回事,她哭哭啼啼告了温柠一通状。

家长们只当是小孩子闹脾气,各自哄了几句,把闺女拉走。

顾迟溪上完厕所回来,温柠倔着张脸,委屈地扑到她怀里,“姐姐……”

“怎么了?”她捏着她的小耳朵。

温柠眼泪汪汪地说:“你给我烤的鸡翅没有了,呜呜呜……”她讲了一遍事情经过,哼哼唧唧地哭着,身子直抽搐。

顾迟溪心疼不已,但却不太会哄人,抱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乖,我再重新给你烤,不哭了。”

冥冥中,从那个时候,甚至更早开始,她们彼此间已经把对方给予的任何东西都视为最珍贵,小到一口吃的,大到一整个人。

……

天色愈晚,月亮破云而出,倾泻下一缕银光。

食物吃得差不多了,三人都有些撑,坐了会儿,温柠让顾迟溪先去洗澡,自己跟何瑜在院子里收拾工具。

“柠崽,你那朋友是做什么的?”何瑜状似不经意地问。

温柠手一顿,半边侧脸隐在暗色里,扯谎道:“她……刚辞职呢,怎么了?”

“没事,随便问问。”

“……嗯。”

她表情不太自然,何瑜狐疑地盯了会儿,想不出什么理由来问,只得作罢。

两人把垃圾倒了,盘子收拢,清理干净烧烤炉和架子,抬进去,在厨房边洗碗边说话。

顾迟溪洗完澡出来,偏头朝温柠房间里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没人,而后又听到一楼有声音,她下了楼,经过厨房时,看到温柠和何瑜紧挨着站在洗手池前。

她脚步顿了顿,收回目光,往自己房间走。

房门虚掩着,只留一条缝,顾迟溪捧着手机背靠墙,一边回复助理的消息,一边屏着呼吸听外面的动静。

那两人的脚步声先后离开厨房,谈话间说到洗澡,然后一个上了楼,一个朝这边走来,进了隔壁房间——显然,何瑜今晚在这里住。

接着,脚步进了一楼浴室,传出水声。

顾迟溪以为都要睡了,松一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神经一松懈下来,倦意浓重。

回复完工作消息,她起身准备把门关上。

浴室的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前后不到十分钟时间,随后脚步从里面出来,顾迟溪一侧身,往门背后躲了躲,却没等到何瑜朝隔壁去,而是听到她直接上了楼。

“柠崽——”敲门声。

楼上房门开了又关,再没了动静。

顾迟溪顿时困意全无。

去楼上?

她脑子里乱作一团,把各种可能性都想了一遍,手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里。

客厅里亮着小夜灯,微暗的光线幽幽地照着,空旷,寂静,窗外的虫鸣声被无限放大,显得突兀刺耳。不知过了多久,楼上房门开了,有脚步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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