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二小姐的宠妻(66)
凌阡毓心头一颤,脸色铁青,她压着怒意问道: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蚊虫咬的。”
“蚊虫咬的?你当我是傻的?”凌阡毓根本不信,都是成年人,一同旅行回来还住过一间出现吻痕说是蚊子咬的,呵!
“本来就是蚊子咬的。”柳思翊淡定理好领口,有些负气,也不想解释是因为过敏,全身又疼又痒。
她只是忍着没去看医生,想先见凌阡毓,结果就产生了这种误会。
凌阡毓冷笑一声:“我看你俩是大战三百回合了吧?”
柳思翊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她竟然这么想自己。好啊,那就如她所愿。
“三百回合怎么够,怎么也得五百回合,不然哪里能有这么多缠/绵的印记,您说对吧,二小姐。”
“你!”凌阡毓气到心梗,双肩微颤,她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转身夺门而出。
“砰!”重重的关门声震碎了柳思翊的心,她深深闭上双眼,心痛无奈。
这是她们第一次争吵,也是第一次不欢而散。
她愣愣地望着忍着手疼做出来的菜肴,无奈地笑了。袖口下,手臂的斑斑点点像被针刺一般,有种锥心的疼。
她拿着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不咸不淡正好,听说这道菜养胃,所以她带回来了,可是...
她机械地咀嚼着,一股委屈和酸涩涌上心头,眸间泛着点点泪光。
清寂的夜晚,又变成了她一个人。
而凌阡毓独自去了还没开门的Rose,命张小武给自己准备了一桌子酒,一个人自斟自饮,今晚她要不醉不归,她要用酒精麻痹自己,忘掉一切。
第46章 意识觉醒
她越来越懂得爱上一个人的孤独, 在思念的时候这种感觉尤甚。
不是她天生孤冷高傲,是她卑微的出身和经历, 是那些曾经见过的肮脏和龌龊, 是被家人的放弃和虐待,让她心灰意冷。
她曾想扼杀一切情感的源头, 缩在自己的壳里, 麻木地苟活。可就在沉入万丈深渊几乎快习惯黑暗时, 凌阡毓载着光出现了, 改变了她的一生。
柳思翊关掉家里所有的灯, 唯有窗外路上的灯火能映照屋内,掩映着她那张冷艳清寂的脸。脖子上和手臂蔓延的红斑奇痒无比, 明明只是不慎被咬了两次,竟还会传染到其他地方。
吻痕,呵...她觉得自己是这么随便的女人吗?可她为什么要生气, 甚至动怒。
她知不知道这样生气,会被误解成吃醋?柳思翊垂眸摇头, 她不会的。一个连感情意识都没觉醒的人, 怎么会吃醋呢?
柳思翊走到茶几旁, 燃了一根烟,左手还没完全恢复, 出去重物都是凌商北在拿。虽然知道他可能对自己有意,可柳思翊心底对他像朋友一样, 没有敌意。
他跟凌商北本就没有仇恨, 只是竞争对手而已, 她思前想后觉得只有凌商北才有能力当凌阡毓的后方支援。
她们三朵金花,能做的很少,只能在这场巨大的布局中担任一个很小的角色。云舒和祁沐宛纵然能力出众,实力强大,到底不是凌睿的人,手伸不了那么长。
这个道理,凌阡毓应该懂,为什么那么抵触自己提到凌商北。
柳思翊独自坐在黑暗里伤神,烟蒂上的一抹红成为室内唯一的光晕,烟灰掉落指尖时,电话仓促地响起。
来电是张小武,柳思翊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她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吗?
现在应该是酒吧营业时间,张小武在这个点来电话一定是有事。
她轻点接机键:“说。”
张小武:“红姐,二小姐喝醉了,我几次想进去都被她轰了出来。”
柳思翊扶额,心里闷闷的疼,她竟然去了Rose。就算应酬,凌阡毓也很少喝醉,她一直说断片会让她不安,每次在酒桌上都点到为止。
“红姐?您来吗?”
柳思翊默然不语,她轻咬下唇,深深吸了一口烟,烟雾蒙上了双眼,眼角有些酸涩。
见她不回答,张小武又补充了一句:“她都吐好几次了。”
“知道了。”柳思翊按掉电话,掐灭烟蒂,静坐了一会,与自己挣扎千百回,也按耐不住想要去关心凌阡毓的心。
何必生这种气,解释清楚不就解除误会了?她的胃不好,能空腹这么乱喝酒吗?柳思翊想到此把先前的事情抛诸脑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出了门。
未到午夜,Rose还没到营业高峰,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二楼包厢里,凌阡毓拿着两个盅骰,在自娱自乐,她已经醉意朦胧,头晕目眩。
张小武不知道上了几次酒,每次都要烈的,还混着喝,谁能受得了这样。他蹲在门口,想着柳思翊能快点来,或许还能阻止。
他可不想再冒然进去,被呵斥“滚出去”。二小姐一句滚像天雷劈在脑袋,能掀起海啸,把自己淹没,那股狠劲和怒意,简直恐怖。
张小武来回踱步,手足无措,此时楼梯传来哒哒高跟鞋的声音,她来了?
“红姐,您终于...”话音未落,张小武把后半句咽了回去,“祁总?”
“她在哪?”祁沐宛步伐轻盈,浅蓝的旗袍与大衣时尚兼容,古典美女的温婉和优雅,被她展现得淋漓尽致,一直笑靥如花的她,今天一改笑脸,面无表情。
张小武愣愣地指了指包厢门,祁沐宛说了声谢谢走了过去。
包厢门开,是个熟悉的影子。
凌阡毓拾起一瓶酒,推给她,“来,陪我喝一瓶。”
“你知道我不喝这种烈酒,这种节骨眼上你发什么酒疯?”祁沐宛皱眉,接到凌阡毓电话时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第一次大晚上让自己来陪喝酒,明显是故意买醉,让祁沐宛觉得奇怪。
凌阡毓笑着又饮了一杯,轻嗤一声:“因为我有病!”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送你回去。”祁沐宛不喜欢看到凌阡毓这副样子,她这么骄傲讲究体面的人,在酒吧这种地方把自己喝成这样,一定是心情不好。
可除了为人为感情,祁沐宛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牵动她的心,凌阡毓从来都运筹帷幄,自信满满,不会是因为事件。
“不回,回去做什么?去放大自己的想象?”凌阡毓站起身,歪歪倒倒地走到吧台,望着高矮不一,形状各异的酒杯,想起了柳思翊调酒的风采。
她拿起一个空杯,把玩在手里,隐隐发笑。另一只手端着半杯威士忌,祁沐宛吃力地扶着她,夺杯喝完酒,放在吧台,拉着她回到沙发强按坐下,“凌阡毓,你别喝的跟死人一样,我可弄不动你。”
凌阡毓意识有点模糊,但还能辨得清来人是谁,她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红晕的两颊宛如桃花,醉意朦胧的眼神,让她此刻更加千娇百媚。
“沐宛...”凌阡毓扬着妖娆的笑意匍匐过去,一身酒气让祁沐宛眉头紧蹙,每口呼吸都是浓烈的酒气,她身高不如凌阡毓,体重也不占任何优势,只得用身体给她跄着,“你说。”
“人的心为什么会痛?”她指着心房,魅惑中透着一丝难过之色,祁沐宛从来没见过她这样。
她心疼地扶着凌阡毓,耐心地回答:“人会心痛是因为爱,忧国忧民的心痛是爱,与至亲至爱生离死别之痛也是爱。”
“爱??”凌阡毓仿佛被这个字激醒了,她就这么柔情万分地望着祁沐宛,眼神没有焦距,只是脑海里都是柳思翊的影子,从初遇到再见,从陪伴到守候,然而这一切于她来说都像幻想。
她的思绪被绕进了迷宫,理不清方向,在酒精催动下,迷乱了方向。
恍惚间祁沐宛的脸变成了柳思翊,她笑着轻抚上去,“我不该让你去他身边的,我不该...”
两人唇口只相差几厘米,姿势亲密,呼吸间都藏着暧昧,祁沐宛险些情不自禁地吻上去,可理智阻止了她。她向来骄傲,即使目前是暗恋状态,她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要名正言顺地得到。
凌阡毓的混酒后劲上来,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倒在了祁沐宛肩头,与此同时包厢的门开了,柳思翊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凌阡毓扬着深情款款的笑意抱住祁沐宛。
心,被撕得粉碎,扔进了绝望冰冷的地狱。身体僵硬得像一尊雕塑,扶着门把的手紧紧攥住,心脏处一抽一抽的痛,仿佛要将她仅剩的理智全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