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都是毛茸茸!(110)
何姝林:“余诗行——!”
在这种环境下,余诗行哪里敢离开林林,她的感知能力超群,一点风吹草动,人心变化都瞒不过她,发现异动后立刻挡在何姝林面前。
那是绝对的本能反应,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何姝林。
刀深深的没过后背,在胸膛露出小小的刀尖。
冰冰凉凉,不切实际的舒服。
真是疯了。
双木瞬间全身着火,却没有立刻烧成灰,痛苦的在地上吱呀乱叫。
他可以死的毫无痛觉,但不行。
何姝林双手抱住小女朋友浑身发凉,她在这方面是专业的,能够在第一时间内采取有效的措施,可抵不住余诗行本就孱弱的身子。
余诗行能感受到四肢正快速的流失体温,手指没有知觉,头脑发胀,发疼,最后晕成一片浆糊,朦朦胧胧的,什么都想不起,可不知怎么的,在一片混沌中出现何姝林的影子。
余诗行总觉得自己不怕死,她在这世上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可真到马上就要死的时候,她怕了。
她忽然特别想念医务室中的白色帐子,床头柜上放着一杯热水,枕头和被子自带着热度,比任何鸭绒被都要柔软,就像被心爱之人抱着睡。
既然累了就睡吧,余诗行的意识沉入深渊。
第96章 来娶你
眼前蒙蒙亮着, 周遭都是橙红色的光, 手脚接触到的地方都很柔软, 感觉灵魂都轻飘飘的从水底慢慢浮到海面上。
余诗行先是手指动了动,紧接着艰难地睁开眼睛,入眼是雪白的帐子, 正午的阳光倾洒在上面,留下一片美好的光晕。
但是能做的动作仅限于此。
她尝试用双手撑起身体坐直,刚一发力,结果差点没把自己给滚床下去,手腕发出牙疼的嘎吱声, 全身关节都在抗议这次行动。
余诗行:“……”
她身上干净清爽,能看出在床上的日子里一直被人细心照顾。
除了何姝林, 还能是谁?
余诗行在床头摸不到手机和时钟,正想搞点动静把何姝林喊来,没想到门先一步打开了。
黄景静悄悄的走进来,把屋子角落已经干瘪的鲜花换上新的, 再擦拭一遍花瓶, 随后眼神落在余诗行, 只一下后难受的摇摇头,准备退出去。
就在这时床上一下闷响。
黄景吓了个半死!
赶紧走到床边上来。
余诗行虚弱的看着他, 眼前的男孩子依旧梳着整整齐齐的黄色大背头, 眼角自然的上扬,露出些许放荡不羁,身上穿的却和以前大不相同, 是挺括的西装,而非从前随意穿着的短袖或汗衫。
余诗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不像话,“我睡了多久?”
记忆还停留在明笼村的树下,因为起不了身,无法确认手上的伤疤是否痊愈,更不知道林林的安危……
黄景哽咽:“二十年了。”
余诗行:“!!!”
黄景:“我和叶白的孩子都已经考大学了。”
余诗行:“??!!恭喜……”
那何姝林呢?!不会早就被其他小妖精勾搭走了吧——
余诗行想到这里眼前发黑,难受的眼看就要死过去。
黄景赶紧回答说:“开玩笑呢,也才一个月。”
余诗行:“……”
黄景笑了笑指着身上这西装革履说,“派出所那边有一些难办的案件,会找我们来帮忙,给钱呢,比搬砖和刮腻子好不少。”虽然工资没有一天八百的刮腻子高。
余诗行用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他,好像在分辨这句话的真伪。
黄景自顾自的嘿嘿一笑,“也难怪老师会怀疑,毕竟我二十年后那么帅也很正常。”
余诗行心说“我真担心你生出个转基因。”
黄景笨手笨脚的把床头柜上常备的热水喂给余诗行,过程中手都是抖的,心中逼自己“再抖一下,这手就要被何姝林给砍了。”
余诗行喝的差不多后,黄景把被子给她拉上。
余诗行:“何姝林,怎么样?”
黄景听到这名字,表情立刻严肃:“校医把你抱回来的时候脸色吓人,送进医院后一直坐在床边看着你,那眼神现在回想起来背后凉的慌……”
黄景喋喋不休,余诗行头脑暂时处理不了,那么多信息只能打断他,“她现在呢?”
黄景:“还没回来。”
她特别想扑到何姝林怀里,最好还能拉着自己媳妇一起在床上打个滚,把鼻子深深埋在对方的发间,双手一点不闲着,合该搂上那细细的腰身。
余诗行想着想着眼前发黑,呼吸渐渐变得悠长平稳,她也许感知不出,在胸口有一股源源不绝的生命力顺着四肢百骸不停的生长,灌输,把这具本该死了千百遍的身体重新激活。
再一次醒来后,已经是当天的凌晨,余诗行还没有完全清醒,就能感觉到有一束灼热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而自己就是个被蛇盯上的小白鼠,除了瑟瑟发抖以外,不能做任何挣扎。
有了在明笼村的遭遇,她变怂了。
余诗行除了脖子哪都不能动,也不敢动。
声音颤颤巍巍,可怜极了,”你,你哪位呀?”
“……”
余诗行:“我大病初愈,你吃了我会营养不良。”
“……”
余诗行:“你去找何姝林好不好?她比千年的野山参都要补。”
余诗行似乎能感受到时间突然静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
黑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会说话了,身体恢复的不错。”
余诗行:“!!!”
何姝林坐到床边,手指轻轻的划过余诗行的脸颊,鼻子,嘴唇,下颚,喉咙……
余诗行被摸的浑身发毛,“林林?”
何姝林:“我在。”
她的黑眼睛在黑暗中很明亮,里面夹杂着余诗行看不懂的情绪。
余诗行有一瞬间怀疑何姝林或许要把自己掐死。
果然人会在孤独中变态。
余诗行:“林林。”
何姝林:“有话说吧。”
余诗行:“你不哄哄我?”
何姝林:“你那么蠢的人不需要哄。”
但凡智商超过二十,就不会因为看到虚假的自己就激动地割腕放血,把自己弄得休克,差点去阴间。
余诗行语气很软,带着含糊的撒娇语,眼神专注,仿佛自己的世界中只有何姝林,“林林。”
何姝林被这一眼看的鸡皮疙瘩掉一地,心中气愤,身体却很诚实地弯腰抱过去,两个人细细磨蹭着脸颊,呼吸交融在一起。
余诗行委屈巴巴:“林林,我想你了。”
何姝林:“乖。”
余诗行醒来之后,一直觉得何姝林和以前不一样。
盯着自己的眼神,全身发毛,眼底不只有爱意,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绪。
余诗行在何姝林得帮助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忍不住开口问:“那棵树,怎么样?”
何姝林手握着余诗行,声音很低很慢:“一把火烧了,这种东西本就不该诞生。”
余诗行:“真的?”
这不像是何姝林的做事风格。
何姝林耸耸肩说,当然是真的。
她从前非常不理解为了让族人活过来,饥不择食的选择把他们变成发臭的僵硬怪物。
当余诗行在怀中慢慢变凉时,何姝林曾经有一瞬间迫切的希望这个人能重新睁开眼睛,就算是个臭烘烘的人偶娃娃她也甘之如饴,可理智阻止了她。
既然树能让死人能动,那把这棵树活剥了,在实验室里提取出产生能力的部分,是不是就有一线生机?
何姝林当时从没想过这行为的风险有多大,只要让爱人活过来,任何事情都可以去尝试,包括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好在,成功了。
余诗行当时在村子里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濒死,脑中自动开始播放走马灯,现在只过去一个月,身体就能恢复到毫无异常的状态,很奇怪。
但她想,如果用那树为自己复活,那估计已经臭了……
何姝林温柔的抚摸着爱人的脸颊和手臂,“多余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一切都结束了。”
“对不起……”
余诗行心想:“对不起什么?”
但她没有问出口,再次打开手机时,那个里面的任务页面已经消失不见,第二天何姝林推来一个轮椅,余诗行本以为自己要费天大的劲才能坐上去,结果一个晚上的休息就已经让她健步如飞,甚至可以绕着操场跑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