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末世]+番外(65)
她感叹道:“在西北的沙洲,杏皮水可是当地的特色饮料。咱们现在这个,算是杏皮杏肉一起煮过的水了,差不多,差不多。”
只是她们这一锅“杏皮杏肉水”里,少了那么点山楂、陈皮、甘草而已。
听她这么说,安陆也来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说道:“确实很挺好喝的。”
“好喝也不能多喝,”施怡然走了过来,戳了戳林深的手臂,“等一会儿晾凉之后,灌进瓶子里,放到冰箱去。”
林深捉住她的手,笑道:“知道啦。”
两个人对视一眼,嘴角弯得都可以比得上月牙了。旖旎的气氛让旁边的安大灯泡觉得仿佛要被自己亮瞎了眼,她把盛着杏水的碗刷了之后,开口道:“我去叫书容姐姐起床,让她也尝一尝。”
说完,一溜烟儿地钻进了屋子里。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在进了屋子之后瞬间就放轻了。安陆轻手轻脚地踱到床边,就看见孟书容的姿势一变都没变,就像她出门之前那样,侧躺着,面朝着她的方向,睡得安稳。
她突然就有些不忍心叫醒孟书容了,好不容易见她睡得这么好。可是,白天睡得多了,晚上就该睡不着了。
“书容姐姐?”她拍了拍孟书容的手臂,轻声喊道:“醒醒啦,该起床啦。”
她没叫两声,孟书容就慢慢地睁开了眼。刚睡醒,她好似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眼中朦朦胧胧的,看得安陆心中莫名一悸。她轻咳了一下,说道:“书容姐姐,怡然姐煮了杏水,起来喝一点吧。”
“嗯……”孟书容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安陆,这才撑着床坐了起来。
安陆趁着她还没有下床,小声地把林深生日的事情告诉了孟书容,对方愣了下,就立刻说道:“是得好好过。”
“书容姐姐,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安陆立刻追问到。
之间孟书容的眼神闪烁了下,轻声道:“我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这次愣住的人换成了安陆。过去了,是前几天的生日,还是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她心里有些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提起了什么让她伤心的事情。
孟书容已经挪到了床边,察觉到旁边的小姑娘的情绪有些低落,牙尖压了压唇瓣,解释道:“之前每天都很忙,我就没有提。”
况且,她就只能帮到大家一点,要力气没力气,要知识没知识,哪儿会好意思提出来要过生日呢?
她说完,见安陆还是有些愣怔,自己兀自穿好鞋之后轻轻推了她一下:“不是要去喝杏水吗?快走吧。”
第56章 生日
林深生日之前, 她们下了一趟山,收了些麦子。拿着布条捆了几扎割下来的麦子之后,开着车又回了山上。和她们一起回去的, 除了半车麦子以外,还有一个从村里面找来的梿枷和两把木锨。
没有网没有电视,看不到天气预报的她们, 也只能照着最简单的“朝霞不出门, 晚霞行千里”的法子, 来判断阴晴。
林深生日的前一天,火伞高张, 几个人忙不迭地把之前晒好的麦子铺在了水泥路上,水泥路的另一头,林深坐在越野车里蓄势待发。
其实找回来的梿枷就是来打麦子的,只可惜没人会用。安陆长在南方,就连上大学的时候,也选择了离家最近的一所大学, 别说会用了,见都没见过。林深倒是见过,但是她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也就知道个那是打麦子的工具,别的就一无所知了。
万般无奈,她们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北方夏忙的时候, 没有脱粒机的农民, 往往会把麦子平铺在场上, 用碾盘来打麦。没有拖拉机或者牲口来拉碾盘的话,就会用上梿枷。不过,如果家里没有够大的地儿,村子还正好靠近公路时,不少人会选择直接把收下来是的麦子铺在路上,借着路过的车辆,来进行脱杆处理。
因着安全问题,会有公路部门来管理这些事情,但是在稍微落后些的地方,这样的操作屡禁不止。
而这次,林深她们就直接用上了。
麦穗朝向两端,按着并排的两个车轱辘之间的距离摆在路面上,林深开着车来来回回地压着。中午吃了饭只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了。
尽管学的是农民的法子,她们做起来却要快得多。以前铺在路面上的麦子,至少要压小半天,因为来回的车辆并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车来来回回的,就只为压麦子。吃了午饭来回压了一会儿,林深就把越野车开了回去。
几个人一起把上面的麦秸捡了,堆在了院子里的小棚子下面。
捡好了之后,林深把施怡然和孟书容赶进了院子里,她和安陆则是在外面的水泥路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把木锨,开始扬麦子。顺着风向扬,麦粒还是会老老实实地落下来,可是麦糠却被山风吹走了,落在稍远一些的地方。
扬麦子是个体力活,而且人身上也容易沾满扬起来的麦糠,所以林深和安陆头上包着头巾,还扯了两块布蒙住口鼻,一直到太阳都快要落山了,才把那些麦粒扫进院子里,堆成一个小堆,用拼接的塑料袋盖住,等着第二天出了太阳就开始晒麦子。
安陆累得,洗了澡之后连饭都没有吃,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林深好歹吃了饭,但是扬了一下午的麦子,两只手臂酸疼无力,也被施怡然赶到了床上。
今晚,睡前巡查的活儿落在了施怡然的身上,等她检查好了所有的门窗,回屋之后,才发现林深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看得出是累极了,连被子都没有盖。
“辛苦啦。”施怡然坐在床边,掌心落在林深的脸颊上,帮她把遮住眼睛的发丝往后顺了顺。
林深睡得熟,这么轻的动作她连个反应都没给。
可是施怡然却有些纠结了,林深洗好澡之后还换上了内衣,以往都是在睡之前换睡衣的时候把内衣脱下来。但是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深,那一身熟悉的衣服明显不是睡衣。
怕把人吵醒,又怕她穿着内衣睡觉不舒服,施怡然犹豫了很久,轻轻地推了推林深。对方只是嘟囔了下,往里翻了个身就继续呼呼大睡。不过这倒也方便了施怡然,她红着耳尖,摸到林深的内衣扣,隔着一层单薄的T恤,解开了她的内衣。
关了灯之后,施怡然摸黑上了床,第一次睡在外侧。她从背后环着林深的腰肢,听着林深哼唧了一声,心紧了一下,见她没醒,心才缓缓地放了下来,道了声晚安,这才闭上了眼睛。
至于,准备好给她的生日礼物,只好留在明天晚上了。
可能是因为睡得早,第二天,太阳还没有从东边的山头儿蹦出来的时候,林深就醒了过来。面前是每次睡醒之后都会看到的糊着报纸的墙壁,可是不同以往的是,怀里的人不见了。
还混沌的脑海瞬间就清醒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翻身,就感受到了腰间的力道。施怡然的手是放在被子外面的,有些凉了,林深在碰上去的一瞬间,就把她的手包在了掌心。
“林深?”
刚碰上去,身后就传来一道有些喑哑的呢喃。
施怡然不像是林深那样,晚上没能窝在林深的怀里,她睡得不是很沉,林深睡醒的时候动了一下,她就有些迷糊地睁开了双眼。等两只手碰在一起时,施怡然终于反应过来,想到是林深醒了。
既然已经把人吵醒了,林深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了。她转过身去,把人抱住,察觉到有些松垮的内衣也没在意,轻声道:“把你吵醒啦?”
在她怀里摇了摇头,施怡然闭了会儿眼睛,这才开口道:“林深,生日快乐。”
林深愣了下,这日子过得她都已经忘了今天是几月几号了,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谢谢怡然,”她抱着人蹭了蹭,鼻头有些发酸,声音也带了些撒娇的意味:“你怎么知道的呀?我记得我没有跟你说过啊?”
“我就是知道。”施怡然语调上扬,手搭在林深腰间,似有似无地捏了一下,这才继续道:“昨天累坏了吧?今天你生日,不许做这么多活儿了。”
昨天扬麦子的时候,因为只有两把木锨,她被林深以“洁癖”为由赶回了院子里。傻里傻气的,也不怕自己洁癖到不让沾了一身麦糠的她上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