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gl+番外(15)
待到那凉凉的感觉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胡珞珞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
季子夏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为了缓解房间里的尴尬,他便说起了正事,“当年何家是这南城的一方茶叶世家,故而人脉广泛,其实何家只是打着买茶叶的幌子,在出卖信息。”
胡珞珞不明白季子夏在说些什么,只听见有提到何家,于是她便乖乖听着,看看这季子夏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早些年温王爷与何家交往甚密,其实应该是从那儿买卖情报信息,两人便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抵是双方出卖了机密文件,上面追查下来,温王爷便把责任都推到了何家头上,自己脱身的一干二净,也正是因此何家一夜之间就满门抄斩。”
“如今朝廷上察觉了便要查他,我们已经掌握了许多物证,如今就剩下人证了,原本是打算让何华栀出面,可当时赶上你们与土匪,温王爷和朝廷这几番势力混在一起,现在何华栀下落不明,你便是唯一的人证,你可明白?”
季子夏把那药瓶盖上,又将棉被盖到胡珞珞身上,“你可以拒绝,若你拒绝我也会护你安全的离开此地,你也不用担心吃穿用度的问题,我会给你安排妥当的。”
胡珞珞已经从那枕头底下探出脑袋,听着季子夏说的这些事情,她终于明白了何家惨案的来龙去脉,只是她心中还有些疑问,“为何那温王爷连着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早些年温简调查过这件事,就连何华栀的尸体都是她安排掩人耳目的,她一定早就猜到了这些事。”
胡珞珞闻言却是沉默了。
☆、昏睡
在胡珞珞答应季子夏愿意出面作证的那天,季子夏却突然收到去往战场的命令,他仔细想想也知道是何人从中作梗。
他带兵打仗自是不怕,只是他一离开,胡珞珞就不安全了。
“你可愿意随我一起上前线?”那夜季子夏只是随口一问,胡珞珞却是爽快的答应了。
季子夏便立马差人去特制了一个半边面具送给胡珞珞。
胡珞珞却在看到那个面具气的当场就砸了季子夏半个书柜,惹得季子夏抓着她的手腕问她为何这般脑怒?
可他也只是抓着那手腕,却不曾伤她一分,许是发觉到他的温柔,胡珞珞有些哭腔的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左脸吓人?”之前胡珞珞不曾在意过这容颜,可如今她站在季子夏身边只觉得难堪。
说着说着那眼泪珠子就落在季子夏的手上,烫的他赶忙拿着那手帕给她擦脸,轻声说道,“我不曾觉得吓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唉,我只是看不得别人笑话你,是我考虑欠周了,你若是不喜欢就别带了,到时我护着你些就好了。”
他说的认真,一字一句的落在胡珞珞心上,胡珞珞顿时觉得那个面具好看的很,是她喜欢的红色,又想起刚刚砸了季子夏半个书柜,胡珞珞只觉得不好意思,“我一会儿帮你把这儿收拾干净…”
胡珞珞的脑袋低的很,季子夏只觉得好笑,亦是笑出了声,“怎么,地上是有什么宝贝吗?看的这么认真。”
季子夏笑起来很好看,暖暖的,他不似那些黝黑的当兵汉子,相反胡珞珞只觉得他干净的很。
温简拖着何华栀回到山上房间已经两三天了,何华栀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好在身上那些出血的地方已经止住了,何华栀昏睡的原因大抵与她肩上那伤有关。
温简看着那有些发黑的地方,她不会医术便只能给何华栀上止血药,可现在她有些害怕了,若是这毒不清,何华栀怕是有危险了。
像是暗自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温简小小翼翼的掀开那处的衣服,那处伤口吓人的很,她又看了看何华栀紧闭的眉头,轻轻的往那伤口覆唇上去,她的动作似乎让何华栀觉得疼了,只见那人发出有些隐忍的哼哧声。
大概来来回回五六次,直到那处不再冒黑血,温简才就此作罢,她正欲起身却突然觉得周身乏力,整个人便晕晕乎乎的趴倒在何华栀身上。
温简彻底晕过去之前,她似乎看见了何华栀嘴角有些笑意。
温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身下的何华栀还是没醒过来,不过那处肩头的伤口冒着红血,倒是让她放心了一些,她想她应该是因为帮何华栀吸去毒素,所以也多多少少中了些,现在又感觉有力气了,她感觉去取了些金疮药给何华栀抹上,又打了些清水给她擦身子,做完这一切温简才简单的煮了些吃食裹腹。
待到温简吃饱了,才去到那大房间里看着那些牌位冷静思考了起来,如今她被温王府除名了,娘亲也过世了,爹爹要连着她和何华栀一并除掉,季子夏抓走了胡珞珞,现在胡珞珞生死不明,温简总觉得现在的局面是她造成的,若是她不与何华栀争执,何华栀便不会受伤,胡珞珞亦不会落网。
她期待何华栀醒过来,可她也不知道若是何华栀醒过来,那她该怎么办?何华栀知道了她被温王府除名,却想着护她周全,温简的心里有些难受,按照何华栀的说法,她是闯进了何华栀的心,可她那些与她的亲密事,与她的恩爱,不过只是昧着良心的权宜之计,虽然她在何华栀拥着她的时候也有过一丝丝心动。
可这算什么?现在的她与何华栀到底算什么?温简不明白了。
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是两年前何华栀,她喜欢她的细腻温柔,喜欢她虽清冷着模样却暖和的很的手掌,喜欢她看着自己嘴角的笑意和眼里的柔情。若是说她现在喜欢上了此时的何华栀,那充其量不过是在她的身上还有着以前的身影。
思考了这么多,温简得出来一个结论,那便是待到何华栀醒来,她就离开这儿。
又坐了一会儿,温简便回了何华栀所在的房间,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铺,伸手拥着那人的腰,身子贴近了她几分。
起初她是睡在地上的,为了方便照料何华栀,可夜里何华栀总是呢喃着冷,即使盖了两床被子也冻的牙齿发抖,温简便只能拥着她,给她取暖。那人虽昏睡却也知道往热源处蹭,温简则在她平稳的心跳声下渐渐入睡。
何华栀觉得自己的身体暖暖的,她只能看得见白茫茫的一片,直到低头看了看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才发现自己在梦里。
她只觉得这个梦困了她许久,她一直走也没能走出去,早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肩上痛的很,后来又觉得有人压着她,待到晚上才觉得那重量没了。
在这个地方她时常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那声音她觉得很熟悉,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华栀。”那声音在背后又响起了,她慌忙转身,突然周遭白茫茫的一片都变了颜色,她只看见她的眼前有一个人,看样子是个女子,可她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只见那人蹲下身子,拨弄起那池里的水,惹得那些鱼儿四处逃窜,又转身调皮的同她说道,“你看这鱼儿跑的多欢啊!”
“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也不怕落水?”她没有开口说话,可周围却传来了她的声音。
何华栀不解,难道这些是她的记忆吗?
那蹲着的人儿闻言却突然用手掌舀水,朝她泼去,笑道,“我才不是小孩子呢。”
突然画面一转,何华栀便站在飘雪的屋檐下,身旁还是那位女子,那人穿着粉色衣裳伸出手去接那落下的雪花,偏头同她说道,“你看这雪多白,晚些时候再下大些我们就可以打雪仗了。”
何华栀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朝她靠近,还拉着她的手藏到她自己的手里。
“这雪越下越大,小心着凉了。”
话罢,却听见那人有些扭捏的声音,“我们过几日去观花灯好不好,听说那儿可热闹了,还有烟花看。”
☆、丢失的记忆
“好。”
那声音一出,何华栀眼前又变了一幅场景。
周遭变得热热闹闹的,到处都红红火火的灯笼,路上的人拥挤的很,她的手还牵着那女子的手,那人被挤的往她靠的很近,何华栀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那人说,“我才不会走散呢,我可要缠着你。”说着便挽过她的手臂。
后来她们走到了桥上,河里是漂漂亮亮的花灯,那人小心翼翼的把个香囊塞到她手里,“这是送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