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番外(257)
“他们又不是算盘,我为何要跪,我……”
话没说完就被穆凉捂住嘴巴,低声道:“不许胡言乱语。”
穆凉疾言厉色,林然就不闹了,跪在蒲团前认真叩首,临走还瞪了一眼,被穆凉牵着出去了。
一出大殿,她就如同脱缰的野马,穆凉牵都牵不住,无奈道:“让你跪一跪,你怎地就那么多话?小心神灵让你越来越笨。”
“你方才说我天赋异禀,怎地会变笨,反是那几个木头雕刻的神佛,一动不动,哪里会保佑人。”林然不服气,对神佛一事也不在意,但见阿凉冷了脸色,就不再说了。
山路不好走,穆凉走了半日,双腿都有些发软,要了间客房,两人暂时歇息一阵再下山。
客房干净,竹席有些年岁了,穆凉让人取了新得,来时有了准备。
换上新的竹席后,林然躺上去,捏着自己的腿,又唤穆凉一道躺着,伸手给她捏腿揉肩,甚是勤快。
她的一言一行都很真诚,想法简单,不带其他心思,穆凉内心喜欢这样单纯的人,她可以护她一辈子,奈何林然身在陈家,不能碌碌而为。
林然捏完肩膀后,伸手欲给她捏腿,她婉拒道:“你休息片刻,我听说这里的主持善岐黄之术,待会带你去看看。”
“岐黄是什么?”林然下意识一问,对上阿凉无奈的眼神后,她猜测道:“医术吗?”
穆凉点头,拉着她坐下,叮嘱道:“你待会乖一些,莫要乱说话。”
林然应下,舒展双腿躺在竹席上,觉得一阵舒心,翻过身子,看着穆凉:“你腿酸不酸,路走多了,会容易酸疼。”
她像个老学究般意味深长,穆凉好笑:“你这哪里来的道理?”
林然想了想,也不知哪里来的,旋即就道:“穆氏歪理。”
连自己的姓都忘了,阿凉姓穆,她也跟着姓穆了。穆凉笑意涌上心口,“我嫁你,本该随你的姓氏,如今,你怎地反随我了。”
“我不晓得自己姓什么,今日出府的时候,我瞧着门上写的是穆府,我不姓穆吗?”林然迷惑,照旧想过一阵,想不通后就随着去了。
她躺在穆凉膝上,仰望着她下颚优美的弧线,伸手去摸,被她按住手腕,“我想摸一下。”
“佛门重地,岂容你随意胡来。”穆凉有了借口,拍开她的双手。林然顺势捂着手喊疼,脑袋顶着穆凉的小腹,不忘蹭了蹭。
她是无意,穆凉倍感羞耻,揪着她的耳朵:“这么大了,还胡闹,就你放在大殿上那句不敬神灵的话,就该好好回去反省。”
反省无非是跪算盘。林然立时就不闹了,发髻乱了,半跪在竹席上,认真道:“我多大,我自己不记得,你记得就好,必要时告诉我就成。”
自暴自弃的话,气得穆凉揪她耳朵:“耳朵不想要了,总说胡话。”
“不要,给你捏着。”林然歪着脑袋,越揪越疼,索性就靠在穆凉身上,嬉笑一阵。
斋饭送来后,穆凉给她重新梳发,她看着食盒里的斋菜,青色为主,许多做法都是没有见过的。
饭菜在外间的时候,穆槐都已检查过了,穆凉放心,林然就坐在一旁看着这些奇怪的形状,“都是素的吗?”
“都是素的,你吃吃看。”穆凉夹了块豆腐给她,豆腐带着豆香,精致的刀工下模样就不同了,瞧着像是‘鱼肉’。
一顿饭用得快,片刻后,小僧人来请穆凉去见住持。
林然对方才的‘鱼肉’恋恋不忘,唠叨着回去让家里的庖厨也去做,跟着小僧人一路走。山中清净,树枝被风刮得摇曳,将酷热一扫而去,住持是位年过半百之人,胡须也是白色,他站在树下等着里两人过来。
林然不识他,他看着林然淡淡一笑,俯身半礼,“姑娘眸色清纯,容貌秀气,通身气度不俗,想必忘了很多事。”
“气度与失忆有什么关系?”林然一语中的,这个老头神神叨叨,一看就不是好人,她看着阿凉,甚是不解。
住持笑了笑,请着两人入内,穆凉道声多谢,牵着林然入内。
入内后,屋内放了两杯清茶,主持先道:“山中清茶,用来待客,恰好不过。”
林然不喝,拉着穆凉也不让喝,穆凉歉疚一笑:“望闻问切,想来住持已看出些许了。”
“眼色与心智,小东家本非良善之人,奈何却做纯良之事,必然是有原因的。”住持言道。
林然困惑,说她不是好人?
作者有话要说:林然:我不是好人!!!
感谢在2020-04-2211:17:51~2020-04-2311:06: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君不见38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浮华深处60瓶;周五的周40瓶;周末的周20瓶;happy、浮、欢喜10瓶;岙兜、简小烯5瓶;41415309、羽3560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2章
住持的话似是而非, 让林然一阵迷惑, 穆凉握着她的手腕,置于几上:“劳烦住持了。”
穆凉罕见的眸色锋锐,静静注视着住持把脉。
禅房内静寂无声, 住持的姿势不动, 林然无法收回手,有些坐立不安,瞧着对面老头正襟危坐, 就觉得不舒服。
一盏茶后,她觉得热了,屁股都坐得痛, 不免出声:“你好了吗?”
“戒骄戒躁。”住持徐徐出声,在林然耐不住的时候回应,收回手腕, 凝视林然眉眼上残存的稚气, 同穆凉道:“她现在这般不好吗?”
“不好。”穆凉回答, 她没有说太多的话, 想知道大夫的诊脉与林然的情形是否一致,不能将话说全了。
住持慈眉善目, 思忖须臾,问道:“她如今只能记住三五日内的事,再过些时日,三日内的事情都记不全,最后越来越差, 我能将她现下的病控制住,不会再恶化,但是否能痊愈,要看天意。”
穆凉眼中闪过希翼,唇角弯起,握着林然的手松开,温和一笑:“多谢住持了。”
“不必谢,早些年得了林家些许帮助罢了,如今也到了还恩之时,两位莫要过于开心,痊愈甚是艰难。小东家该吃了不好的东西,以后莫要再吃了,沾染不得。”
林然听着他的话,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吃了什么东西?
穆凉从容处之,与住持道谢,再出门的时候,外间乌云密布,耳边响起林然欢快的声音:“要下雨了。”
穆凉弯了弯唇,提醒她:“你我之间的赌约已然消除了。”
林然懊恼,牵着她的手,望向空中诡异的乌云,想起那个老头的话,低声道:“阿凉,我吃了什么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穆凉握着她的手,瞧着空中不断变幻的乌云,今日多半回不去了。
林然云里雾里,欲多问几句,穆凉先她踏出一步,她急忙跟上,错开两步后,她急急地去牵住阿凉的手。
此地阴森,方才住持的话透着古怪,她怎地不是好人了?
“阿凉,他说我不是好人,是何意?”
“休要听他乱说,他不知你的过往,就在胡言乱语。”
“那你为何还要信他的?”
“我没有听他的。”
“你道谢了。”
“道谢是常事,你想多了。”
两人一言一语,往客房走去,林然兀自想着住持的话,她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脑海里还是一片空白,她怎么也想不起过往的事,外间灰云铅垂雷鸣阵阵,又逢山间,电闪雷鸣就像在耳畔眼前一般。
林然跪坐在榻上,客房没有灯,一片晦暗,风刮得屋檐下的铜铃作响,她听着破旧的铃铛声,廊下想起穆师父的声音:“将那铃铛取下,莫要吵了东家。”
山间凄苦风雨,客房里晦涩无光,穆凉吩咐人去要盏灯来,晚间若要留宿,没灯岂不是寸步难行。
她回身望着榻上出神的人,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愁苦,早就不见往日悄生生的模样,她放下手中的热茶,走近道:“还想着方才的事?”
林然点点头,没有说话,穆凉哄道:“他不识你,单凭一眼,如何评断你非良善,他故弄玄虚罢了,且我寻他是为了你的病,又非算命之人,不可信。”
“算命的可信?”林然以膝盖托着她的下巴,想了想,单凭面相,就胡言乱语,此人才不是良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