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助手关系日渐危险(12)
何清将车缓缓在红绿灯路口停下，“仔细想想，如果两个案子有关系，就算一起犯案，也完全不成问题，还能分散警察的精力。”
“但他们如果是怕警察将两个案子联系到一起，完全没必要在一个月将两具尸体联系到一起，除非……”苏娴摸着下巴轻微歪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意外，才导致他们安排的时间出现了意外。”
“所以你觉得……哪个案子会是意外？”
“死者A，如果没猜错的话，她的计划应该只有骗保，她是没料到自己的死亡的。”
何清陷入了沉思，“死者A的死亡，打扰了死者B的计划是吗？”
“死者B的原计划是提前杀死，然后伪造她自杀投河，再找个时间将尸体丢到河里，完成一套伪造自杀的计划，然而……”
苏娴一把合上了资料，“在准备抛尸的这个期间，死者A被杀死了？”
“可那样的话，死者B的计划也可以按照原本进行才对啊……”
何清无声地扫视了一眼大街，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有没有可能，当时进行死者B的计划，会直接将死者A牵扯出来，所以他们不敢进行。”
“如果发现死者B的尸体，警察会进行调查……调查的应该是死者B的家，却有可能将死者A牵扯出来的话……”苏娴陡然一愣。
何清也转头瞥了一眼苏娴，两人无意识地对视了一眼，一瞬间都想到了那个猜测。
“死者B准备抛尸的阶段，死者A，死在了死者B的家里。”何清盯着她，缓缓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所以他们不敢原样进行死者B的抛尸，伪造投河自杀的计划，因为会暴露死者A的尸体，必须对死者A的尸体进行处理，才能再进行死者B的计划。”苏娴再次进行的确认。
“那么……”两个人一同进入了唯一的一个迷惑点。
“他们的处理，是将死者A的头接到死者B身上再进行抛尸？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吧？”
“关于这点。”苏娴也迷惑地摇摇头，“我觉得我们前面的推断是正确的，唯独最后这个断头接尸的行为，根本不像是前面计划的一部分，与之前的计划相比，最后这个完全就像是个人兴趣的胡来一样，甚至将两个丈夫精心隐藏的关系给暴露了。”
第10章
“那就只有去现场调查一下了。”何清沉默地转过头，“死者B的家里，肯定会有些蛛丝马迹的，如果将淹死的妻子藏在家里，同时又曾藏有死者A，多少都会留下一些痕迹。”
“嗯……”苏娴缓慢地点个点头，“你上次去查看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些什么异常？”
“我与死者B的丈夫简单聊了一下，家里的确有女人近期生活过的痕迹。”
“那么……如果是死者B先死亡的话，家里残留的生活痕迹一定是死者A的。”
苏娴又迅速地打开了资料袋，匆匆的扫了几页，“根据我们的判断，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两个案件是一定有交联的，且两个丈夫很大可能都是凶手，而且他们都认识。”
何清点头，“问题是他们毫无来往，就连死者A在骗保成功后住进了死者B家里这点，都没有留下痕迹。”
“难道是有什么特殊的联系方式吗？”苏娴轻点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到地方了，有什么猜测看完再想吧，说不定思路会通畅一点。”何清将车停在了小区的停车点，然后两个人一起下了车。
“死者B的丈夫并未被扣留的话，很有可能很多线索都被他销毁了。”苏娴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裙角，抬眸看了一眼死者的楼层。
“是的，不过对方非专业犯案人士，肯定会留有什么线索的，一点点，也会成为我们的头绪。”何清带上苏娴开始往楼上走。
今天周六，按照日程，死者B的丈夫，应该在家里，顺着楼梯往上走，刚好在转角处，与一个穿着清洁外套的男人碰了个面，对方的视线迅速的在苏娴身上扫了一眼，然后就顿在那了。
不是第一次见到男人这个反应，苏娴熟视无睹的踩着高跟鞋上了楼梯。
何清自觉地跟在后面，挡住了男人的视线。
两人上了二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不会刚好出门了吧？”苏娴低眸下意识看一眼手腕，意识到没有带表，又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上午九点多。
“这个时间点基本都会在家里。”何清也看了一眼时间，放假期间正常约人午饭，也会是在，十点到十一点多左右出门，九点的时间属于上午，不早不晚的中间段。
“那我去联系一下，确认看看对方是不是在家里。”何清拿上手机站到了一侧，开始拨打死者B丈夫的电话。
两人沉默地站在走廊过道上，安静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反应。
站在门口附近的苏娴忽地一愣，侧头贴到了门边。
“怎么了？”何清歪头看了她一眼。
“嘘……你来听。”苏娴勾了勾手指，意示何清过去。
房间里面很安静，却隐约传来了小小的声音，似乎是手机铃声。
“他在家。”两个人是可以完全确认这点了。
何清一边拨打着电话，确认里面铃声的响起，一边敲打着门。
而里面却没有任何人的反应。
两个人面色凝重的对视了一眼。
苏娴后退了一步，“你试试能不能踹开。”
何清点头，上前一脚踹在了门把手附近，但现在的防盗门无比的坚固，基本纹丝不动。
听着里面不断响起的铃声，以及被她踹出来的这么大的动静，依旧没人回应，让她心底一凉。
如果刚刚有了些头绪，知情嫌疑人却遭到了下手，极有可能是这个人掌握着一些不能外露的情报。
想要急切的进去看看情况，可面前的却让她丝毫没有办法。
“让开，我来吧。”苏娴走上前，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摸出了细长扭曲的铁丝。
何清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她动作娴熟地用那根铁丝，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把门打开了。
“你……”何清顿了顿，欲言又止。
“对破案有帮助，所以学了。”苏娴淡定地将铁丝塞回了包里，扬了扬下巴，“先进去看看吧。”
何清立刻开门，进了屋子。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影，屋子里的摆设和昨晚何清来时一样，没有太大的差距，至少没有看出任何打斗痕迹。
“不在这边。”苏娴匆匆地扫了一眼卧室，然后走向厨房。
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血腥气，反而弥漫着一层雾濛濛的水气，两人迅速的奔向了浴室。
一打开浴室的门，满屋子热腾腾的水气，进门就见，浴室的浴缸里装满了水，里面躺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是何清昨晚刚刚见过的那个丈夫。
“死了，刚死的。”何清上前查看了一眼状态，“在我们来之前，刚刚有人在这个屋子里把他杀死，然后逃离了。”
苏娴扫视了一眼整个尸体，“脖子上有勒痕，但不一定是勒死，整个人泡在浴缸里，也有溺死的可能性。”
“我先联系一下人来查看尸体和现场。”何清站在浴室门口，拨打着电话，视线扫过整个屋子。
没有打斗痕迹……极有可能，凶手是他认识的人，或者，进门一瞬间，将他击晕。
“等尸检报告之前，我们先小心检查一下现场，确认之前的猜测吧。”苏娴出了浴室，从小包里摸出白手套，然后小心的在整个屋子里转悠。
“凶手既然是来灭口的，很有可能把现场收拾打扫了一遍，我们想要找到什么，微乎其微。”
“但如果这里曾经居住过死者A，女人掉落的头发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想要完全清理干净，可没那么容易。”苏娴带着手套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将床上，床底以及厨房等地，挨个查看了一遍。
“收拾的也太干净了吧，别说一根头发，就是一点灰，我都没摸到。”
“毕竟凶手来这杀人清理过了，你想要找到……”何清忽地一顿，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刚刚上来时，在楼梯转角处遇到的那个穿着清洁外套的男人。
“这个小区有楼道清洁员工吗？”何清扫视了一眼整个小区的地段，这里居住着的大多数都是普通家庭，小区房租便宜，有些地方为了省钱，是没有固定清洁员工的，刚好就今天，那么凑巧，在这里遇到了清洁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