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她容颜盛世+番外(50)
其实皇帝针对季畅也是闲的,谁让如今世道太平,朝中局势亦算平稳,皇帝闲着没事干就喜欢四处算计。如今可好,秦王伤重,朝中夺嫡的局势就要变上一变了——楚王骤然占优,秦王少不得要垂死挣扎,两人一番争斗且不提会掀起多少滔天巨浪,总归皇帝是不放心让谁一家独大的。
有关于朝廷局势的这些事乔玥不懂,不过她听季畅如此说,自然也是愿意信的。当下更是惊喜,迫不及待便要定下邀约:“正好再过半月就是我的生辰了,到时候你可记得要来。”
季畅闻言自然应下,而后亲自将乔玥送了出去,这才使人收拾行装准备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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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来时队伍中尚算轻松的氛围不同,回京时整支队伍不仅沉默,气氛中也平添了几分压抑。别说是争相骑马展现风姿的年轻儿郎了,便连禁军策马而过时,都显得小心翼翼。
季畅手里捧着盏姜汤,偶尔抿上一口,又因那辛辣的滋味儿忍不住微微蹙眉——自昨日她在猎场中受凉,回来之后所饮的茶水便都被换成了姜汤,在这大冷天里喝两盏姜汤驱驱寒倒也没什么,不过那刺鼻的辛辣总让人难以适应,让人不想多碰。
常清陪着季畅喝姜汤,他倒不曾受凉,只是昨日在猎场中遇险,好不容易带着人突出重围,到底是被人砍了几刀。失血过多让他有些畏寒,不过姜汤他还是不爱喝的,便嘟哝着抱怨:“要驱寒,饮些烈酒多好,咱们在北疆不都这么过的,哪像这姜汤这么难喝。”
这一句嘟哝总算打破了四周的沉静,常明闻言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喝酒误事,你以为咱们这是在哪儿?”
常清便不说话了,乖乖捧着姜汤饮了一口,被那辛辣冲得直皱鼻子——他当然不是不知轻重,就算原本还有几分松懈,经过昨日之事后,也再不敢放松。或许在他心里,这歌舞升平的京城,远比战事频发的北疆更可怕,明枪暗箭也比北疆的刀光剑影来得凶险。
季畅没理会常清的气闷,转而问常明道:“可打听到什么消息?”
常明闻言先是瞥了常清一眼,这才开口答道:“临出发前打听到些消息,说是秦王伤势颇重,暂时移动不得,如今只能暂时留在猎场边修养,等过几日再设法将人接回京中。楚王那边倒是没什么消息,似乎昨日遇刺一事将他吓着了,这两日显得有些低调。”
季畅未说什么,常清听了却一翻白眼:“又没受伤,这楚王是老鼠胆子吧,这都能被吓着?依我看,这刺杀的事怕是与他脱不开干系,不然咱们世子和秦王都受伤了,就他什么事都没有?!”
常明闻言下意识往车厢外瞥了一眼,虽然赶车的也是侯府的人,但四周尚有禁军相随护卫,难说隔墙有耳。于是他低声斥了一句:“别胡说,除了楚王,还有这许多人没遇见刺客呢!”
常清闻言有些不服气,可对上常明严肃的目光,到底没再说什么。
季畅也不在意常清的莽撞,她看着常明又问道:“那刺客呢?猎场里混入刺客不是小事,陛下当使人去查了,可有查出些什么?”
常明眸光闪了闪,正想着如何开口,忽听外间传来一片喧哗。沉闷的寂静被打破,伴随着四下响起的马蹄声,更有剧烈的撞击声突兀响起,却是越来越远。
车厢里的三人被这动静惊了一下,却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常清最是坐不住,当下跑到车窗边探出脑袋往外瞧去,却只看到了队伍前方一片混乱喧嚣,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问过在外赶车的车夫才知道,前方的队伍里似乎有马惊了,那马儿便拉着车横冲直撞冲出了队伍,期间还撞到了不少马车。
车厢里的季畅和常明显然也都听到了车夫的话,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却都有些复杂。
短暂的沉默过后,常明深吸口气,拧着眉说道:“咱们走在队伍里已是靠前,能走在咱们前面的……身份怕是有些贵重。”
这场事故显然不算小,很快整支队伍便都停下了,消息也陆陆续续传了回来。
仿佛印证常明的话,却道那被惊马拖跑的马车正是楚王的车驾,横冲直撞间已撞坏了周围好几辆马车,甚至险些撞上御驾。不过没撞上的结果也并不比撞上了好多少,因为不等众禁军将马车拦下,车厢里的楚王便被甩了出来,摔得还不轻,此刻已是头破血流人事不知!
常清听完全程后回到车厢咂咂嘴,嘀咕了句:“我许是错怪楚王了,他也不怎么好运啊,这好端端坐个马车都能摔了!”
季畅和常明正满腹心思,冷不丁听到这话,看向他的目光中满满的一言难尽。
作者有话要说:乔玥(期待):生日约不约?
世子(迅速):约!
汉王(沉吟):我的小画册是不是该早点儿送出去了?
PS:有点晚,不过二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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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秦王新伤,扭头楚王也遭了难, 这场秋猎真可以称得上是多事之秋了。
季畅听了消息之后自然没有瞎参合, 之后一路安安静静待在马车里,也算是平安回到了京城。只是事情的发展多少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因此回京之后便更是低调行事。
当然,在此关头季畅低不低调都没什么差别了, 因为皇帝根本无暇再顾及她——与秦王不同,秦王虽是嫡出, 可皇帝私心里更宠爱的却是楚王。这一回楚王在回京途中遭逢“意外”,更倒霉的是摔倒之后便昏迷不醒了,皇帝的心思自然全被这爱子占了去。
大抵是两位皇子都遭遇不测,群龙无首之下, 朝中局势倒是诡异的平静下来。只除了太医院近来不得安宁, 大理寺被皇帝催促调查之外,其余好似再没什么了。
如此又过了许多天,之前因伤势沉重被留在猎场的秦王终于被接回京了, 京中的局势便又生出了些微妙的变化——原以为秦王受伤留下病根, 将与大位无缘, 人心浮动间又岂料楚王迅速步了后尘。甚至在这当口,比起昏迷不醒的楚王,尚且清醒能够主事的秦王还要更占优势。
可谁又能说楚王就此醒不过来, 亦或者谁又知道楚王会在什么时候醒来呢?
这般局势反复简直令人措手不及,万幸季畅并不需要在此时掺和进去。是以回到京城后她日子过的颇为低调,借口伤病未愈, 便是连大门都不曾出过。
当然,如今京城也是大雪纷飞的时节,比起外出季畅显然也更乐意窝在府中避寒。只她不出门,外间的消息也会源源不绝的送入侯府,并不会让她闭塞了视听。甚至常清还很乐意亲自出府去打听些有的没的,半点闲不住的模样,却是全然不顾自己新添的伤势。
又一日,常清自府外归来,带着满身寒气,兴冲冲闯入了季畅房中。
彼时常明也在房中,冷不丁被扑面而来的风雪刮了一脸,忙将常清打开的门关上了,这才开口问道:“又怎么了,你这般风风火火的跑来?”
常清笑嘻嘻的,顺手塞了包街上买的零嘴给常明:“我刚出府去了,听了一桩热闹,这不是迫不及待要来与世子说吗。”说完也不等常明询问,便自顾自说了下去:“楚王这都昏迷快半个月了也没醒,秦王的伤却已经养好了大半,结果今早楚王世子提着剑就去了□□。”
这话听着真是没多少逻辑,常清如此开头,便是想让常明来问。然而常明听罢却是一脸平静,半点儿追问的意思也没有。于是常清又去看季畅,后者也只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言语。
常清说八卦的热切心情霎时被浇灭了大半,然而话已经开了头,自然还是要说下去的:“听说楚王世子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说楚王当日所乘车驾出事,全因被人动了手脚,幕后之人便是秦王。楚王世子因此暴怒,提着剑便去了□□,要为自己的父王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