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江湖都是我仇人/有情刀(21)

朱老太爷死了,这件事情纵然与楚细腰无关,她也逃不掉了,吴白丁已经露出了杀招,每一招每一式都是要命的。内力不济,轻功再好恐怕都无济于事。她那纤细的腰身一扭一扭间,也没有之前那般轻松了。吴白丁藏在了袖子中一对判官笔现了出来,“铁画银钩”、“春蚓秋蛇”、“游龙走蛇”,一招比一招狠辣。楚细腰想逃,可是她的生机在何处?那两个倒在了地上咿呀咿呀叫的中年汉子忽地一个翻身站了起来,他们满脸的血污,咧着一口带着鲜血的白牙,挡在了吴白丁的跟前,就是这一阻碍,楚细腰犹如一阵轻烟般掠了出去。吴白丁手中的判官笔直接挑向了两个汉子的死穴,笔在半空中旋转如同暗器一般朝着空中人飞去。噗噗一声响,横飞出来的小石子打偏了那判官笔。

“咱们回去吧,这儿没有什么热闹可看了。”归隐缩回了手,轻声笑道。她可不想在这里看一个死人,省得沾染了一身晦气。晏歌对她的话向来是没有异议的,她只是匆匆瞥了江怀远一眼,低垂下眼睫,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一场红事变成了白事,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只不过这朱家的家业有谁来继承呢?很快地这就变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有人说,真正的朱大小姐早就死了,如今招婿,也是一个假的女婿,况且江公子与晏家有婚约;也有人说非江公子莫属,虽然是假的朱大小姐,可一切行事,都是按照真的去办的,朱老太爷心里已认准了江公子……

从楼台上远望,可以看见那烟水朦朦的大江。归隐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轻笑道:“这朱家的家业落在了江怀远的手中,他再拿出一大半分给江湖上的侠士,收买了人心,博得了美名,于他散花宫而言,可没有任何的损失。”

晏歌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她只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楚细腰?”别人没有看到,可是在归隐身侧的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两颗石子就是从她的手中发出去的。归隐已经与朝暮门的人结了仇,此时又援助楚细腰,实在是令人想不通彻。难道她改变了主意,想要加入朝暮门?晏歌心中一惊,她落在了归隐身上的目光渐渐地带上了些许的审视。

归隐还没有答话,小阁子里就闯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一个很美很妖娆的女人,瞧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面孔是陌生的,可是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别说是归隐,就连晏歌都已经猜到了她是谁。自朱老太爷府上出来后,归隐没有回去,径直来到了这小阁子饮酒,她依旧男装扮相。而那楚细腰呢,她的胆子也是极大,光光抹去了易容,就跟了出来。她的眼力极好,在万分仓促之中,竟然能够看到归隐出手。

晏歌的神情有些冷,她只是抬眼望着远处迷蒙的青山。而归隐微微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楚细腰身上那股腻人的味道。

“奴家来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楚细腰朝着归隐一拱手,笑吟吟地说道。她向前一步走,柔软的身躯如同蛇一般缠到了归隐的身上。一只手搭在了归隐的肩上,而另外一只手则是从她的手中接过了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归隐面不改色,她推开了楚细腰,一直退到了晏歌的身旁,才淡淡的说了一句:“姑娘,请自重。”

楚细腰一仰头咯咯地笑着,她手中的金杯一倾,几滴酒水顺着杯沿滴落在地,些许粉尘飘起。她朝着归隐抛了一个媚眼,目光又落在了晏歌的身上,笑道:“这位是晏大小姐、未来的江夫人吧?公子你都能够同她独处一室,为何不能够与我一道儿呢?难不成是嫌弃奴家是楚门主的人,嫌弃奴家身子不干不净?”

归隐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晏歌忽地站起身来,她用自己的酒杯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归隐,又望着楚细腰淡声道:“楚姑娘要报救命之恩是要以身相许么?不知楚门主可知此事?”楚细腰怎么说都是楚云朝的宠姬,他们之间有没有情情爱爱的别人不知,楚云朝好妒成性这倒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他当初的一位宠姬就是多瞧了路过的少年郎一眼,他便让人在那宠姬面前,将这少年郎残忍分尸。“你到底是想报恩呢?还是来恩将仇报的呢?”晏歌又问了一句。

楚细腰变了脸色,她低下了头很快又抬起来,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眼中已经盈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归隐算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她见不得女人哭泣,尤其是很美的女人。原本想软声安慰几句,被晏歌冷冷地扫了一眼,她便噤声不语,只是一口一口地啜着杯中的酒。这酒,似乎比平日更为美味香醇,是酒的缘故呢?还是因为这是晏歌的酒杯呢?归隐的思绪很快就飘到了其他的地方去。她自然是没有听见楚细腰问的那句:“公子既然不爱奴家,为何偏要救了奴家?不如让奴家去死了算了。”这句话从楚细腰的口中说出,便降低了可信度,她的这副作态,只是用来勾引男人的。

晏歌轻轻一笑道:“这儿没有什么公子。”她的温柔似是一瞬间被收束了起来,站在了楚细腰面前的她,只有一股难以言明的冷峭。不像是大家族中足不出户的小姐,而像是一柄在江湖中经历风霜雨雪的利剑。

作者有话要说:回学校,明天不更。

第24章

这儿哪有什么公子?在这江湖中,很多女子喜欢作男子装扮,譬如朝暮门的“女公子”楚云暮,或是便于行事,或是其他。而归隐呢,她很少着男装,就算着了男装,她也不会可以掩藏自己的声音,也不喜人间称她为公子。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何非要叫做男人呢?楚细腰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归隐酌尽了杯中酒之后,她立马起身,脚步一挪腾就站在了晏歌的身侧。楚细腰是会武功的人,谁都不知道她恼羞成怒之下会不会对晏歌出手。原本几丝怜香惜玉的情怀被晏歌的几句话给荡尽了,她望着楚细腰,目光闲淡而悠然,她懒洋洋地说道:“是的,这儿并没有什么公子,我跟你一样是个女人,你不要缠着我。”

楚细腰一愣,她低垂了下眼睑。

归隐悠悠一笑,歪着头又说道:“你难道没听说吗,贾道德在潜江被人杀害,那个凶手就是我。我想,我归隐不会是你们的朋友,而是一个棘手的敌人。”她这么说似是全然不怕楚细腰的攻击,归隐很少有畏惧的时候。她在楚细腰开口前,又说道,“我救你只是因为怜悯你。”楚细腰是个可怜人,纵然她是楚云朝的宠姬。可是像楚云朝那种男人,心中怎么可能容得下女人?女人不过是他利用的工具罢了,他为了女人杀人,只不过因为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能在这霸道而残酷的人手中活下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楚云朝的宠姬很多,但是在江湖上有名的只有她楚细腰一个。

不管归隐是男人亦或是女人,也不管她与晏大小姐之间是什么关系,这小亭子里都容不下她楚细腰。晏歌的目光落在了远处的青山上,而归隐的目光落在了近处的栏杆上。楚细腰收起了自己脸上那副妖娆的笑容,她的脸色甚至有些许的苍白。没有取回“云梦令”,而且让朱太老爷被别人先下手杀害,让朱家的产业落在了散花宫手中,只是一件失败的更不能失败的事情了。前方会有什么样的路在等自己呢?她望着晏歌,目光中有些许的羡慕与嫉妒,其间又夹杂着丝丝的幸灾乐祸,她晏歌又能够有什么好下场?江怀远也不是个值得托付的良人,倒是晏歌身侧的归隐,让她心生羡慕。没有人开口,可她就是知道,这亭子里头的风,都是在驱赶她离去,一扭身从栏杆上跃了下去,她很快便消失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你没有截住王一石,没有询问那些孩子的下落。”晏歌忽地开了口。

归隐点了点头,她说道:“王一石用的是钝刀,他的刀法是断木刀法,人可能是他杀的,但是那些小孩应该不是他截的。”没有任何的证据,凭借的是一种感觉。说起来凭借感觉是一种很虚无飘渺的事情,人们往往容易被自己的错觉给迷惑从而丧失了很多的东西。归隐心中很明白,可是她就是喜欢凭借感觉,她认为自己的感觉很少有出错的时候。只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归隐并没有说。她要是截下王一石,那很可能会让他在朱老太爷府上丧命,并且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如果趁她动手的时候,散花宫的人带走了晏歌,那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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