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渭情殇(43)

“怎么……会这样?”

齐颜温柔的注视着南宫静女,诚恳的说道:“无论如何,臣下都不想殿下受委屈。臣下虽人微言轻亦会竭力回护殿下周全。”

蓁蓁殿下,在阿古拉取你性命之前,定会竭尽所能的让你快乐的活着……

南宫静女沉默良久,喃喃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六哥是醉宿大闹,二哥却说他身体不适了?”

齐颜有些意外,继而露出欣赏之色:南宫静女果然冰雪聪明,明明深受打击却能迅速抓住关键。

“臣下斗胆推测,殿下此言不差。当时有不少内侍都看见了六殿下的醉态,陛下很快就会知道事情原委。二殿下如是说,虽有欺君之嫌却尽到了呵护幼弟的兄长之责,陛下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深感欣慰。”

南宫静女呆坐良久,突然说道:“齐颜,本宫想回府去。”

隐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抖了抖,她默默的牵过南宫静女的手捧在手心:“殿下可愿与臣下做个游戏?”

“什么?”

齐颜莞尔一笑:“今后殿下每赢臣下一盘棋,臣下便答应您一件事。”

南宫静女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什么都行?”

“不可违背君子之道,让臣下赴死也不行。”

“谁会让你做这些事啊,真是怕死。”

齐颜轻笑,南宫静女又问:“乔装出府玩也行?”

“自然。”

南宫静女却突然抽出了手,气鼓鼓的说道:“哼,狐狸心眼!”

“殿下为何这样说?”

“你明知道本宫棋艺不……嗯,初学棋道。画个大饼诱惑本宫!”

齐颜煞有其事的思索片刻:“那……让殿下两子可好?”

南宫静女眼前一亮,却还是佯装不满不说话。

齐颜怎会不知对方的心思?还是放低了声音商量道:“那……三子?”

南宫静女已经非常开心了,虽装作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勾起的得逞弧度却出卖了她。

齐颜故作为难,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那就……四子。真的不能再多了,殿下如此聪慧再让有失公允。”

“成交!”

南宫静女竖起了手掌:“来,击掌!”

“啪”的一声,誓约达成。

“说好了哦,本宫每赢一次,你都要陪本宫出府,而且不准告诉父皇。”

“好。”

第36章 除夕宫宴暗流起

齐颜如释重负的长吁一口气,说道:“既如此,就请殿下沐浴更衣,臣下先行告退。”

南宫静女心头滑过一丝不舍:“你去吧。”

齐颜起身,躬身一礼:“殿下请留步。”说完,顺手拿过桌上的那瓶跌打酒退了出去。

直到殿门关闭的声音传来,南宫静女才恍然记起齐颜是受了伤的。

南宫烈那一脚重重的踹在齐颜的小腹上,他吃痛的模样犹在眼前。南宫静女霍然起身,匆匆走至寝殿门前又停住了,欲推门的手亦停在门前咫尺,最终缓缓收回。

自己不仅没控制好情绪对齐颜发了脾气,竟然忘了问一句他有没有伤到……

还有,那个迂腐,刻板、守礼又极度怕死的人……被六皇兄如此羞辱,也不知要如何梳理好自己的情绪?

齐颜回到偏殿,叫宫婢抬来热水。将门窗全部落锁反复检查了几次才绕到屏风后,费了好一番周折脱下了身上繁琐的宫装。

包裹在里衣下的,是一副不同于男子的玲珑身段: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腰身、除了平坦的胸口外皆是女子的特制。

面具人给的药物克制了她女子特征的发育,却无法改变她的骨骼和身材。

齐颜迈入冒着热气的浴桶中,摇晃的水面使得胸口的那只狼王头也跟着生动起来。

齐颜接连掬起热水扬到脸上,又抓过净布沾了水反复擦拭自己的脸颊——那块被南宫烈亲过的地方。

强压阵阵翻涌的厌恶,直到那块皮肤变得灼热才停。

齐颜长长的舒了一口,合上双目疲惫的靠在浴桶上,将温热的净布搭在额头上。

热水温柔的包裹着她的身体,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和数日积压下来的疲惫,齐颜却并不是真的在休息。

她的脑海里回映着今日发生的一切,通过这双眼睛记录的一切。

一幕幕细致至极,就连每位皇子的动作,表情、站位、甚至他们宫装的颜色,腰间的配饰都记得清清楚楚。

除去必要的寒暄外,太尉府二公子陆仲行全程只与惠贵妃的两个皇子:南宫威,南宫震交谈。

三人看起来十分熟络,而从四皇子南宫震站立的位置,不经意间做出的动作和表情来看,简直就是二皇子的一个“附庸”。

三皇子南宫望全程没有同任何人交谈,但在面对六皇子南宫烈时却很果断积极,而且嚣张的南宫烈被南宫望“制服”时,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

五皇子南宫达,其母贤妃。

如南宫静女所说:他与两位妹妹的关系融洽,对待老老九两位年幼的皇子亦很温和。

皇子南宫保,九皇子南宫嗣自打一入殿就手牵着手,虽并非同母所生感情却是极好的。

齐颜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南宫姝女,老老九似乎都对南宫烈颇为忌惮,这几人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呢?

齐颜一动不动的坐在浴桶中,青丝披散,脸颊透粉、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表情,谁也想不到:她正谋划着无比周密的事情。

齐颜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取下额头上的净布放到水中细细濯洗,琥珀的眼眸随着水波潋滟起来。

齐颜看着被她搅动的翻涌的水面,勾起了嘴角。

过了今夜,南宫老贼五十有一,却迟迟不肯立太子。

大抵是因为他膝下所有的儿子皆非嫡出,而长子南宫平身份低贱,其余几个儿子中也没有才能出挑,力压兄弟的存在。

既不能遵循嫡长古制,又无法取贤;不管立了谁,都会引起其他皇子的不平。

清明雍州祭祖,留二皇子监国也是存着考验的心思。

距离清明还有三个多月,除去行路的时间也就剩下两个月了。

最心急的人,就是皇三子南宫望了。

自己的机会来了!

……

齐颜出了浴桶,细细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常服。来到桌前拿起跌打酒走到窗边,将酒分别倒在几个花盆里。

她并不想抹去这份能使她保持清醒的痛,但跌打酒是必须要用掉的。最好是能在殿内留下点气味……

暮色四合,内侍来传旨:除夕宫宴即将开始,请蓁蓁殿下携驸马赴宴。

南宫静女与齐颜来的时候,除了年纪较小被免去守岁宴的老老九外,包括南宫平在内的所有皇子公主都来了。

齐颜第一次见到大皇子南宫平,观其容貌应过而立之年,嘴唇上留着一抹修剪整齐的一字胡,安静的坐在不起眼角落里。

七皇子南宫离的位置与大皇子相对,坐在另一侧的末座,身怀六甲的南宫素女与其驸马共坐一案,正与旁边的南宫姝女交谈。

“大姐!”南宫静女极为高兴,拖着长长的宫装快步走了过去。

“殿下慢些。”琼华公主的驸马小心的搀扶起南宫素女,后者笑着牵过南宫静女的手上下打量一番,欣慰的说道:“几年不见,小妹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大姐~静女好想你,几时来的?这次进京可要多住几日。”

“臣齐颜,参见琼华殿下,大姐夫。”

南宫素女转而看向齐颜:“这位便是静女的驸马吧?”

“是。”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是。”齐颜缓缓的抬起头,保持目光垂下避免对视。

南宫素女端详一番:“果然如二妹所说:仪表堂堂,温润知礼。”

“殿下过誉了。”

南宫素女收回目光,看着南宫静女回道:“我与驸马也是午时才到的,父皇体恤本宫有孕在身,幽州又路途遥远,本是免了今年的朝拜的。但你姐夫说礼不可废,他也有三年不曾入京述职了。再加上幽州气候苦寒,这又是本宫的第一胎,驸马与本宫的意思是:留在京中生产,已求得父皇应允。”

南宫静女喜不自胜,小心翼翼的抚上南宫素女的肚子:“是外甥还是外甥女?”

南宫素女慈爱一笑:“要过几个月才知道呢。”

琼华驸马看着齐颜,说道:“我听说妹夫才高斗,在本次会试中力压一众学子摘得会元之位,只差一步便能入《三元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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