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神剑同人)鳳篁于飛(46)

芳笙又能如何呢?她只心中哀叹道:果然这又是天意了!

小凤自然气愤无比,更想狠狠骂她,但心中却已只剩伤痛:“你这样的人,也要认命不成?老天又如何,我偏不惧他,谁也抢不走我的人!”

芳笙心中却越发悲苦:并非认命,而是她的命,一向如此......

见她眉间紧蹙,垂头不语,小凤本想携她细谈,又作罢急道:“我说了,绛雪之事不怪你,无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你竟不信我,依旧耿耿于怀,才作出那么多心病来!”

又扫过屋内硕大屏风,她正要一掌毁去,却又念及芳笙种种心血,两只鸟也早就飞了出去,她便拍向了案上,更是赌气道:“你要是敢不在了,我定要先把你这些破东西全砸了,一个不留!”

芳笙一腿支在榻上,抚着她的脸颊,只柔声问道:“破东西?”

小凤当即在她掌心咬了一口:“没有你,再好又有什么用!”却终是没忍住,泪流满面,将内心诉道:“我知你不想我见他,我也慢下了脚步,等你来先和我说,但你体内寒气,不能再拖了,我又岂会不知你心中傲气,但我们凭本事拿回来的东西,怎会是他的施舍!”又恨道:“不许你再说那些丧气话,做那些无用之事,若我以前无你,也就罢了,如今你早已与我缠在一起,若没了你,得到一切又有何趣,谁要当孤家寡人,不胜高寒,舍你而享霸业,莫非在你眼中,我就这么无情无义,愚不可及么?”

未及芳笙回答,小凤便将她推在榻上,作势就要解自己衣带:“我不管你怕什么,你一向是个有担当的人,只要有了夫妻之实,看你还怎样多心寻死!”

芳笙只顾握住小凤双掌,却不防被她咬住了唇。

见她依旧抗拒,小凤紧紧盯着她,忽而却道:“你莫非是嫌……”

芳笙忙掩她唇道:“你说这样的话,非要让我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不想你承受任何污言秽语,那样我会比你更伤千倍万倍!凰儿,什么我都不稀罕,只有你才是仙女一般,是我认定了的!”

又慢慢哄着小凤躺下,为她用霜枫罗帕拭泪,柔声道:“在我未好时,贸然亲近你,是不负责任之举。”

小凤双手并用,掐她腮道:“那你还欺负我!什么都瞒着我!”忽而复将她压在身下,四目相对,小凤认真道:“若你死了,你一定会先劝我好好活着,若我死了,你一定会殉我而去,天下哪有这等美事,皆让你这个小滑头称心如意,必然是生我们一起生,死,我们一起死,谁也别想丢下谁!”

凝视小凤眸中灼灼,芳笙大受鼓舞:“好,我答应你,生死与共!”又许道:“再等一月,我们同进血池。”更主动吻向小凤,为生平之第一次,却突然向一旁,捂着罗帕咳了起来。

小凤忙从她身上起来,她便弯腰向榻下咳去,小凤为她轻捶脊背,而几丝血迹,掩在了两片枫叶之下。

她已毫不在意,更无灰败之心,而是要与她的凰儿一起,再与天争!

于是又笑道:“老天都在替你惩罚我呢。”

小凤继续为她顺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芳笙又偏过头去,掩唇一笑:“若不胡思,何以乱想,若不乱想,何以成其事实啊?”

这次小凤却毫无嗔怪,只是想着:“无论哪一次,都是阿萝来宽慰我,眼下依旧如此,总想着叫我高兴。”

芳笙是做了多少,都不会多言半字之人,而小凤任何事都要求个明明白白,我对你好,自然也要你知道的清清楚楚。阿萝对她从来都不求什么,竟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只道:“有些事,你该告诉我的,我哪里做的不好,你更要对我说,我已是你的妻子,你又何必对我过分尊敬,徒见疏离。”

芳笙携她并排而卧,又搂着她道:“你我性子不同,对情之一字,各有领悟,也各有各的好处 ,我待你如何,不一定你也要待我如何,我知你一番情意即可。而我要的亦是知心解意之人,管他旁人如何,总之你心我知,我心你知,这便是世上最好的了!”

又道:“我心中有你,自然就要敬你,你为我唯一钟爱,我怎可对你颐指气使?况我喜欢相敬如宾之词,若两人倾心相许后,相处还不如当初,那又为何要做夫妻 ?”又在她唇边轻轻一吻:“正因你为我妻,我为你妇,我才要比旁人,更体谅你的难处 。”

这番话让小凤更为感动,却道:“我这么我行我素,还总教你来哄我,你就不恼么?”

芳笙咧嘴一笑,在她耳畔轻声道:“那是咱们之间的情趣,不足为外人道矣。”

小凤面若芙蓉,搂上了她的秀颈,调笑道:“你什么都好,唯独这一点,最教人恨!”却在她朱唇上留恋不止,而芳笙心中柔声道:“我绝不会再惹你落泪。”

两只灵物,又早早从窗外飞回,悄悄落在了榻上。

作者有话要说:

注:文中诗词皆用《平水韵》,必未用现代韵。

其虽憎恶礼教,待卿素持该持之礼,卿可通其心意?

第23章 江娥有梦兆纤黄(上)

江竹啼痕惊凤梦,纤纤初月拂衣黄。纤黄之兆,与文中棋子之卦,海棠之梦,吉否?凶否?三者可为一否?

“哎呦,又输你半子,次次执白也无用,不玩了不玩了!”趴在石台上,他顷刻间又眨眼叹道:“丫头啊丫头,你也不让老头子一让。”

一边说着,天风道长心内一算,此回是在收着折子的缘故。

圣手过招,先发制人是一理,排兵布阵及至收官数子时,钻研还棋头亦是取胜之诀窍,而芳笙既谦其后,亦有言在先,终了活目也无须贴给她,这岂非是不让?

她道:“在局中明目张胆失手,才是不敬你呢。”却也只是如此说罢了。

老道人倒捋须一笑,又指道:“哎呦呦,话说的倒满,除了夫人,我看谁又能让你这丫头退让半步。”

她以新思掌法,轻灵若晓梦飞蝶,将棋尽皆归盒,而子上覆的落花,却一片不差,一步不错,落入方才点上,她轻拈起一瓣,托在掌心笑道:“你也无须说这酸话,就是如此呢。”

若是小凤,芳笙又岂止是让了?整座城池也甘心奉送。

眼见耳闻如此,他拍手笑道:“妙妙妙!既是这般,丫头为何肯陪老头子多时?是与夫人吵架了?还是夫人将你拒之门外?”

算来在这主峰上,芳笙也与天风道长,手谈十二个日夜了,也只下了一盘,对这二人来说,倒也稀松平常,至于因何要如此,还是那日说开之事了。

本来二人在榻上,躺的好好的,小凤忽而点着芳笙掌心,一下又一下,酥酥麻麻,突如其然问了一句:“血池图既然不在你身边,那就在我身上了。”

芳笙纤指卷着霜枫罗帕,依旧双眸微阖,却只摇了摇头。

小凤撑头歪在她一旁,更也不忙,只慢慢将芳笙几缕青丝,轻轻缠绕在指尖,又由着自行散开,笑道:“不被我发现的,唯有赏雪时你送我的那件凤羽了,你又在何时拿到图的?”

她微一撇嘴,抚了抚小凤脸颊,就范道:“那是我一心送你的,怎会夹杂别人东西!”

小凤暗暗点头:总算肯说了。面上还是如常,指着她胸口道:“不在人身上,就在你心中了,你可是见人家刀法一次,就能全部记住,还立时找出解决之法的人。”

的确在寒水潭,再闻与初见此图之时,加之对梅绛雪之行略有不满,百般机缘巧合下,坚定了芳笙去见小凤之心,亦诱发了先时之计,是以她违背了所定盗则,并非师父藏品,她也出手了,并以随意画的一张假图,换给了言陵甫,之后因梅绛雪三番四次要伤小凤的心,她这才忍无可忍,请三獠将言陵甫投入水牢之中,其后反倒毫不在意了,只因已事半功倍:任梅绛雪处心积虑,又岂会想到,囊中物早已被以假乱真,自己亦成了他人计策一环。至于绘着图的一张黄卷……

小凤思及芳笙与钟坚方才所言,又将相识后种种情态,大致一想,所有关窍瞬间皆通。

她装作冷声道:“我之后的话,你只可答是与不是。”未及芳笙应下,便问道:“你为我另造了一座血池,那里必有真的武功秘籍,与无数奇珍异宝,还将这山洞也绘在一幅图上,到时自会有人将它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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