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侑灯】獾与蛇(77)
“我和沙弥香没有交往过……”七海赶紧又解释起另一件被兰登误解了的事情,侑却也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知道。你还记得五月底在湖边对我说过的话吗?你有一个朋友……你的烦恼。那是指佐伯前辈吧?”
她向前倾身,轻轻地抱住对方,柔声劝慰:“我都明白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什么,前辈。”
“……你真是,太敏锐了。”七海深吸了口气,抬手环住女孩,“那我要解释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关于那场舞会……”
小糸侑在她怀中动了动,但并未挣脱,只静静听着她诉说。
“……你知道沙弥香她误食了含有迷情剂的金苹果,然后……因为药物的关系,她……”七海的口张了又合,感到有些难以启齿,但最后还是自暴自弃地说了出来:“她吻了我。”
说罢,她又赶忙解释:“不是我们平时那种吻法!我有偏头,所以她只吻到了嘴角……但是在外人看起来,就好像是……”
“……好像是接吻了一样,”侑平静地接了下去,“然后呢?你让伊凡·诺特做了什么才把这件事掩盖过去?”
“记忆修改,”七海收紧了搂着女孩的手,她此刻已经不敢去看对方的表情了,“伊凡·诺特是一名技艺高超的记忆篡改师,他就是凭借这个手段登上主席之位的。”
“我明白了。”侑挣开她,“所以他在修改记忆的时候做了手脚,而且把某种能让记忆恢复的方式教给了兰登·诺特。这就是他今天敢来找你的底气。”
“没错。”七海小心翼翼地去看女孩的神情,却不管怎么看都毫无破绽,这让她越发惴惴不安:“侑……你生气了?”
“我没有,”小糸侑移开目光,“你不告诉我这件事,自然是有你的考量,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那……”七海厚着脸皮去拉她的手,却被对方灵敏地避开了。
七海握了握抓空的手,可怜巴巴地望着她:“你……你说了你没有在生气的。”
侑的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我没有——我只是,你——”她头偏得更厉害了,声音也越发地小下去:“明明我跟你是初吻……你……你却……”
“你吃醋了?”七海脱口而出,面上带有憋不住的笑意。
“我没有!”侑条件反射般回答道,随即快速地瞟了她一眼,“不准笑!”
她这么一说,七海却笑得更厉害了,恼得侑拉住她的领结,将她向下一拽,狠狠吻住了对方的嘴唇。
七海眯起眼享受这个难得粗鲁的吻,手开始不安分地在女孩腰间游走,撩得侑从鼻腔中轻哼了一声:“嗯……”
发出声音后,她羞恼地推开对方:“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
七海倍感委屈:“明明是你主动亲我的?!”
“……那是因为你笑得太过分了!”
“侑太可爱了所以我才笑的。”七海觉得自己简直是太冤枉了——好在小糸侑不想继续跟她胡搅蛮缠,红着脸清了清嗓子,道:“那么佐伯前辈的事情,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聊到严肃的话题,七海也收起笑容,稍微正经了一点:“就像跟诺特说的那样,我得先找她谈谈,才能确定事情具体怎样。”
侑抱起手臂:“如果是佐伯前辈自己心结难解,我倒是有一个提议——”
“什么?”七海好奇地支起耳朵。
“就是……”
※ ※ ※
佐伯沙弥香在一片混沌中下坠。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包裹着,她丧失了所有的感官,只有无穷无尽的坠落和漂浮感。这就是她不喜欢服用助眠魔药的原因——每个人服用助眠魔药后的梦境都不甚相同,而她的显然并非一场美梦。
她于虚空中茫然地下坠着,在好似经历了永恒的时间之后,她的双脚终于挨到了地面。床铺和被单的柔软触感随之传来,她低吟一声,微微睁开了双眼。模糊的色块逐渐凝固成形,视觉讯号和分量惊人的诧异灌入脑海——
“……灯子?”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床头的黑发女人,“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七海灯子没有露出以往那样的笑容,可那张面孔却依然明艳动人。佐伯有些吃力地从床上撑坐起来,在枕头旁摸索到自己的单边眼镜,然后低头戴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校医室?”
“我猜的,”七海望着她在熟睡后依然明显的黑眼圈,心情有些五味杂陈,“稍微问了一下庞弗雷夫人。”
佐伯似乎还是没有从坠落感中回过神来。她揉了揉额头,疲惫地将身子靠坐在病床头上:“我以为庞弗雷夫人绝对不会泄露病人的信息。”
“她的确不会,”七海眨了眨眼,“所以我用了一点套话的技巧。”
“然后呢?”佐伯望了望窗外黝黑的夜色,“你在这个时间跑出来找我,是想跟我说什么?”
七海沉默了。半晌,她才开口道:“我知道了,你和罗齐尔的订婚。”
这句话极大地动摇了对面的女人。她剧烈地晃动了一下身子,单边眼镜的链条随之哗哗作响:“你怎么会……?”
还未待七海回答,她又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你总是有办法。”她蜷起双腿,从方才起第一次直视着黑发女人的眼睛:“所以呢?你想跟我说什么?恭喜的话就免了吧,你也知道我——”
“——我知道你不想,”七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西奥多·罗齐尔很喜欢你,但你不喜欢他。”
“……”佐伯不置可否。
“为什么要答应?”七海微微向前倾身,“我知道令尊最近在政局上形势不顺,但也没有到非要牺牲独女来联姻的地步吧。”
“这个问题还轮不到你来问,”佐伯抗拒地别开了头,语气生硬,“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我心里有数。”
“……我想也是,”七海叹了口气,“你总是那么有主见的一个人。”
说罢,她站起身来:“那么,我就不再多加打扰,庞弗雷夫人大概很快就会送第二服助眠药剂来了。只是——”
七海灯子将手伸进袖口,取出一张装帧简约的信函:“有个人托我将信带给你。”
佐伯盯了一会儿那张信函,才伸手接过来。翻到正面来后,函上的落款令她惊诧地挑起了眉。这是一个她并不陌生的名字,倒不如说两人有过短暂且深刻的交集——
“晚安,沙弥香,愿你有个好梦。”
——带来信件的人离开了。窗外的夜风吹动床帘,除了那封信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她曾经来过。
佐伯沙弥香再次低头,心情变得复杂无比。
那封信函上的落款是一个她未曾想过会与之有所交集的人,也是一个敏锐得过分、第一个察觉到她感情的人——
叶历。
Caged Bird(2)
叶历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了四十分钟来到咖啡店门口,却发现一名身着水色连衣裙的亚麻色头发女人已经端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她周围没有旁的人,于是叶历的接近就变得格外明显。女人微微仰头,亚麻色的头发顺着脖颈曲线流泻而下,被她纤细的指尖拨弄至肩后,金色的单边眼镜链条随动作左右摇摆,发出轻微的哗啦声响。
在她无声的注视下,叶历僵了一瞬,而后有些紧张地拉开对面的席位:“你好,佐伯前辈。”
“你好,”佐伯颔首,“到的真早呢。”
“佐伯前辈才是,”叶历拘谨地在位子上坐下, “怎么会这么早就到了?”
“闲在家中也是无事,”佐伯淡淡地说,“索性就提前出来了。”
“这样啊。”叶历在尴尬的氛围中捏紧了手里的书,佐伯的视线从她身上扫过:“要喝点什么吗?”
“诶?不、不用了,”叶历慌忙摆手,“我喝水就好了。”
“我请你。”佐伯沙弥香头也不抬地翻开了点单,一句话逼得叶历涨红了脸:“不是钱的问题……我不怎么喜欢咖啡。”
“是吗?”佐伯的动作顿了一顿,“那就算了。”
说罢,她将点单插回了透明底座内,托起下巴,静静地盯着黑发女孩的脸。叶历在她的凝视中手足无措地夹紧了肩,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然后才局促地开口道:“一直听说佐伯前辈在巫师文学上很有涉猎,但是从来没有机会交流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