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侑灯】獾与蛇(70)
“是的哦,”槙圣司愉快地笑了起来,“这是冰龙皮护手。”
说罢,他在心里向某人道了个歉——你可没禁止我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小糸侑左手拎起扫帚,右手抱着护手,向二楼的宿舍走去。
——冰龙皮护手。还能有谁呢?这种龙存在于北欧,神出鬼没,只有一个国家的巫师能够驯养它的小型变种——
推开宿舍的门,她看到那个黑发女人站在窗口,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地读着。
——冰岛,也就是她的恋人在暑假前往的地方。
“……侑。”见她进来,女人将书归还原处,“辛苦了,要洗个澡吗?”
小糸侑没有去问她是怎么溜进来的。她将扫帚放置在门后的挂钩上,然后脱下满是黑灰的魁地奇外袍,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衬衫。她全然无视了女人的问候,只是自顾自地打开了浴室的灯,然后闷闷地说:“我要洗澡了,你走吧。”
“我等你。”七海倚在她的书桌旁,神色温和而宠溺。小糸侑敛着眉,看了她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关上了浴室的门。
……
女孩儿洗澡的速度很快,她似乎只是随便冲了冲,不到二十分钟就裹着浴巾走出了门。希望七海离开和不希望七海离开的这两种念头碰撞在一起,将她的大脑搅得一片混乱——
门外没有人。
她有些失落地垂下肩膀,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带着笑意从极近的地方传来:“怎么了?”
“哇啊!”侑吓得向后一跳,浴巾险些散落。她七手八脚地固定住白色毛巾,然后才看到空中露出了七海的半个身子和脑袋——
“隐形斗篷?你从哪买的?”侑总算明白她是怎么混进赫奇帕奇地下室来的了。
“是个只能使用24小时的低档货,不过也够贵的。”七海笑吟吟地将斗篷完全掀开,丢在了沙发上,然后走近了两步:“侑,你在生气吗?”
“才没有。”女孩否认得斩钉截铁,嘴巴却分明气鼓鼓地瘪着。
七海当下只觉可爱得心颤,不禁伸颈轻啄了她一口,却没想到被对方一个用力顶到了墙上。
“……眼睛闭上。”侑故作强硬地发令,温软声线和微红的脸却半点威胁也构架不出。七海眨了眨眼,顺从地照办了。
侑开始吻她。
这场攻城战进展得异常顺利,进攻者不费吹灰之力就冲破城门,所到之处无不火烧火燎;城内的短兵相接却激烈至极,守城之势气数悠长,形成绵延不绝的包围网,饶是怎样的横冲直撞也能紧紧包裹、反弹化解,愣是将对面缺乏经验的新手将领急出满头大汗。
察觉到对方的吃力,七海主动将她拦腰搂紧,给予向上支托的同时也配合地放低头,好让这场交接战能更为激烈、深入。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这一来一回竟生出无穷乐趣,直至攻城一势退兵以求补给时,方还恋恋不舍地喘着气。
“侑……”
七海在余韵里抚摩女孩微肿的下唇,所剩无几的理智被对方眼底的水汽蒸发得彻底。她再次倾身,却被侑伸手挡住:“不要了——”
“怎么呢?”七海在她耳边喘息,“侑不想惩罚我了?”
“这哪里是惩罚,”女孩义愤填膺地从她怀中挣开,“根本就是奖励。”
七海欢畅地笑了,她跟着女孩在沙发上坐下来,故意挨得极近:“侑为什么生气呢?可以告诉我吗?”
女孩白了她一眼:“明知故问。”她将冰龙皮护手摔到七海的怀里,“你说过不会干涉我和兰登的单挑的。”
“我没有干涉啊,”七海眨了眨眼,“我只是送了你一个小礼物而已。”
“通过槙?”侑眯起眼,“他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七海耸肩:“他好像是自己猜出来的,我想应该是你那边露馅了吧——前几天他就找到我问是不是和你在交往,还一副保护者的样子。”
“我回头问他去。”侑嘀咕着,“所以,你是怎么猜到诺特会在金色飞贼上动手脚的?”
七海拉过她的手,细细检查起来:“我没有猜到,但我知道他一定会使用黑魔法。这双冰龙皮护手能隔绝大部分的黑魔咒——是我在冰岛买的,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现在你要重新准备了。”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还在生气啊?”七海将她搂过来,“不要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我有什么好气的呢?”侑懒懒地躺在她怀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那么聪明,又救了我一次,我该感谢你才是。”
七海用指尖抹去从女孩额前碎发滴落的水珠。侑湿漉漉的头发将她的袍子领打湿了大片,但她全然不介意地环住对方:“侑,虽然惹你生气了,但是我觉得我没做错,所以我不会道歉。”
“我没有要你道歉。”女孩闷声道。
“我知道,”七海用手覆上她的,阻止她继续掐弄掌心,“而你也没有做错或想错——我明白你希望与我站在平等的地方,而我的确是这么看你的——我将你当做一个对等的人在爱着,侑。”
她拨弄开女孩的手指。那双手比她的稍小一点,葱白而纤细,让人光是看着便有抚弄、亲吻的冲动。
“你觉得我们不对等,也许是因为我偶尔比你懂得多些,又或者是手中的权力侥幸比你大些;于是有时候,你会觉得我做得到的事,你做不到。可是侑,你要知道,也有你做得到,我却做不到的事——例如操办魁地奇俱乐部,这就是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到的。”
说到这里,七海将她抱转过来,让侑跨坐在自己的身上。女孩抿唇看着她蔚蓝色的眸子,两只手搭在她的肩上,面上是少见的忧愁之色。
七海抚平她紧皱的眉毛,向上仰望着女孩的眼睛,温柔地劝慰:“我们是对等的,侑。站在一起不意味着要变成对方的模样。我们各自擅长不一样的事情,就让我们互补地站在一起,不好吗?”
“……”小糸侑没说话,而是俯下身,紧紧地搂住了对方的脖颈。她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不为别的,正是因为她这名太过体贴、太过善解人意的恋人。
“……我知道了,”侑抚摸着恋人柔顺的黑发,“谢谢你,前辈。”
“不要对我说谢谢,”七海柔声应道,“太见外了。”
“那我应该说什么?”侑松开手,抬起头来。
“你应该……”七海扬起头,凑近她的鼻尖,“不说话。”
说罢,两方立场调换,战火重燃。
※ ※ ※
兰登·诺特躺在霍格沃茨校医院最靠近门的那张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庞弗雷夫人医术高超,一眨眼间就能将断掉的骨头接好,可黑魔法造成的伤痕就需要慢慢养着——更何况他被送来时简直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七海灯子,那女人是个疯子。
他在床上打了个寒颤。那女人平日里竟是藏拙了,事实上比他强过好几倍,当着所有还在公共休息室的人的面将他压着打。听过的、没听过的咒语一道接着一道,他只记得自己在地上拼命地打滚、尖叫,疼痛得脑浆糊成一团,恨不能将眼珠生生挖出。
“舒服吗?还想再来一次吗?”
最后,那女人踩在他的身上,面色平缓,吐露出的语句却狠辣无情。
他惶恐地看着她,拼命地摇头,心中再无半分反意。没有人会来帮他的忙,没有人会傻到跟这个女人硬抗——就算叫来院长,在场的人也只会为她作证,因为斯莱特林只认血统和力量。
“如果你敢再动小糸侑半根毫毛,”那个女人凑近他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比死还难受。”
他能说什么?他甚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用力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他从没想过,自己招惹小糸侑,竟是触到了七海灯子的底线。
也许传闻是真的,七海灯子的确喜欢女人,只不过那个人不是佐伯沙弥香,是小糸侑。
——可这又关他什么事呢?兰登麻木地想着,他只有把这个猜想塞进肚子里、烂在肚子里,除非他想要再来一遍那地狱般的酷刑。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呻吟。身体的疼痛不算什么,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吓破了胆——从今天起,兰登·诺特就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兰登·诺特了,他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飞扬跋扈了,他再也没有那个胆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