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侑灯】獾与蛇(44)
——结果只是以为我要说悄悄话而已啊。七海无奈地想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太危险了,刚刚要是没被撞那一下,现在恐怕就……
不过,要是真的亲下去了,侑又会说什么呢?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在一段说不出口的恋情中,这样的想象总是格外诱人。
小糸侑对自家前辈千回百转的心思一无所知,早已将刚才的一幕抛到脑后,看起了摊贩上走来走去的球员塑像。这些施了魔法的小人儿都穿着红白相间的队服,手里拿着出产自日本的矢印扫帚,整整齐齐排成七列。侑越过一对正在假装向对方挥舞球棒的击球手本乡正树和辰吾慎太郎,小心翼翼地捻起了一个留着棕色中长发的女巫。
“这个多少钱?”她将找球手佐藤典子的雕像放在手里,有些入神地看着小人儿在她手心周围试探性地挪动。
“一加隆又十二西可。三人三加隆,七人只要五加隆哦!”摊主扯着汗巾推销道。
“一个就好了,谢谢。”侑毫不犹豫地将钱币递了过去。女摊主撅高了嘴,老不乐意地收下了。
“你还真是喜欢佐藤典子。”七海灯子从她手里接过小人来,带着微妙的心情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小鼻子小眼的,长得很一般嘛。
“佐藤小姐超厉害的!她是日本第一快的球员!我跟你说,就是这届世界杯,对尼日利亚的时候……”
一谈及喜欢的球员,侑就打开了话匣子。七海面上微笑着听她讲,心里却再度燃起那股奇怪的妒忌来——“要是我也会打魁地奇就好了”,她的脑海里居然一瞬间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可她随即又想起骑坐在飞天扫帚上的那股不安全感,不禁微微打了个寒颤。
小糸侑刚把日本对尼日利亚的那场比赛讲了一半,白底红日的旗帜就已经密集地拔地而起。周遭的人流变少了,商家也由各式各样的纪念品馆变得更生活化,种种迹象无一不表明着她们离此行的目的地——日本队营地——已越发靠近。
终于,在第一片圆顶帐篷从地平线上冒出来后,巨型的青色篝火映入眼帘。日本队的旗帜悬挂在篝火上方,无风而动,两侧是振翅欲飞的凤王鸟塑像,一个黑色短发、面容清爽的女孩子倚在塑像的边上休息。她身穿魔法所的淡粉色制服长袍,脸上画了面日本旗。
“菜月!”侑隔老远就大叫起来。园村菜月打了个激灵,喜出望外地抬起头:“侑!你来啦!”
许久未见的两人激动地拥抱在一起,分开后也捉着手不放:“菜月,你瘦了好多!”“你完全没长嘛,比照片上看起来小多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慰问过后,侑拉起七海的手,道:“这是我在霍格沃茨的前辈,七海灯子。前辈,这是菜月,我的好朋友。”
“你好,园村同学!”七海与她握了握手,“侑跟我讲了很多你的事情。你是魔法所的魁地奇特长生对吧?真是厉害!”
“哪里,”菜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侑才厉害呢,能代表学院出战。我还只是替补而已。”
“魔法所这种世界闻名的魁地奇名校,能在这个年纪走到替补已经非常厉害了,”七海由衷地说,“这次也随行国家队来观战了不是吗?”
“都是托佐藤小姐的福。”菜月咧嘴道,“你们在这里待几天?只看一场比赛么?”
“只看一场,但是预订了一晚的房;之前有一场打了三天,太吓人了。”七海回答。
菜月颔首:“是说十六强列支敦士登和乍得那场吧。放心,我们对保加利亚肯定当天就能比完——实力差距摆在那儿呢。”
“虽然我也觉得日本队能赢,但是你也太自信了。”侑看上去颇为无奈。
菜月笑了下,没接这句话:“今天有比赛,营地不准外人入内,但是明天你们一定要过来玩。我们可以久违地比试比试,”她冲侑眨了眨眼,“佐藤小姐有空的话,还会过来指导我们呢。”
“……真的吗!”侑的神情看起来像是吞了一只飞贼,“佐藤小姐会……?!”
菜月骄傲地点了点头:“佐藤小姐是魔法所的魁地奇顾问。”
“前辈!”侑探询地看向七海,眼神里满是期待。
七海灯子看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扬起嘴角:“侑想来的话,当然。”
※ ※ ※
下午一时四十五分,日本对保加利亚的比赛开始入场。观众入口共计六十五处,环绕坐落在体育场底端,而那一圈规模堪比瀑布的水幕则变成隔断入口的天然屏障,直到检票开始时才逐渐停歇。
“像你说的一样呢,前辈,底下真的是有柱子的。”小糸侑眺望着队伍前端,觉得起码还要再检十分钟的票才能轮到她们。
“……前辈?”发现自己的评论迟迟没有得到回应,女孩回过了头。七海灯子此时正出神地盯着邻边七号门的队列,直到被女孩扯袖子才反应过来:“嗯?怎么了?”
“没有,那边怎么了吗?”侑疑惑地看了眼隔壁的队伍,发现那一列似乎是通往顶层包厢的优先队列,移动速度非常快,已经检了大半。
“没……”七海少见地犹豫了一下,“我好像看到卢瑟福德的人了。”
“诶?哪里?”侑踮起了脚。
“就是现在走到柱子旁的那一堆,背上有鹰爪纹样的。”
“要去打招呼吗?”
“不,不用,”七海摇摇头,“卢瑟福德的分家很多,他们不一定认识我。”
“这样啊,”侑收回目光,“卢瑟福德的家徽居然是‘鹰爪’,就算是拉文克劳世家,也实在是太直接了点。”
“的确,如果仅仅只是学院世家的话,用与学院同名的‘鹰爪’就太自负了,”七海背起手,“不过卢瑟福德不是单纯的世家。如果硬要往上追溯,他们可以算是学院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的正统继承人。”
“什么?”侑吃了一惊,“我记得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去世得很早,没有留下子嗣啊?”
七海点点头:“正史上是这样的,拉文克劳之后也因此事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辞世了。不过以卢瑟福德的家史和一些其他传闻来看,她似乎在临终之前将一位忠心耿耿的侍女收为养女,之后也将大部分的遗产留给了她——那位侍女就是后来卢瑟福德的先祖,这一支家系于是便以‘拉文克劳的继承人’自称。”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仍然继承了名分吗。”
“没错。卢瑟福德也的确非常对得起这个名分,”七海苦笑了一下,“即使把分家都算上,我也是最近三百年来唯一一个没有被分进拉文克劳的人。”
“前辈……”侑忍不住拉住她的手,“我不觉得这种所谓的传承有什么好吹捧的。你首先是你,然后才是家庭、家族的一员;为了家族的统一而漠视成员的个性,这种做法说是大错特错也不为过。”
“谢谢你,侑,”七海动容地将手叠上侑的,“其实现在我也还是觉得,如果当初能成为拉文克劳就好了;但是每当我想起你,就会觉得……似乎作为斯莱特林而活着,也不是那么坏。”
——因为你我的相遇、相识和相知,是建立在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的前提之上。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但她相信女孩一定领会到了;因为小糸侑紧抿着唇,一瞬间露出了难过至极的神情。
七海微笑着揉开她紧皱的眉头,劝慰道:“好啦,难得的世界杯,就不要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快检到我们了哦,走吧。”
小糸侑依言迈动脚步,心里却还是闷得发紧。她未曾想过七海灯子将自己的存在看得这样重要,甚至认为与自己的相遇值得她对那样寂寞又难堪的过去表示感激。
——为什么呢?仅仅因为她是第一个向她展示理解的人吗?
有股隐约的预感告诉她不止如此。七海灯子似乎在她身上还看到了什么别的东西,也似乎期待着什么别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是她能给得了的吗?
在指定的座位上坐下后,侑仰头去看七海的脸,希望从中找到些许蛛丝马迹;可她什么也没有看到——除了对方眼中的自己。七海捏了捏她的耳朵,将包里拿出的全景望远镜递给她,然后又把纹着日本队队徽的白底方巾系在了面前的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