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成为你同人)【侑灯】獾与蛇(34)
“承认了嘛。七海小姐说是同事在来访列表上看到你的名字……前辈,为什么不告诉你姐姐关于听审会的事情呢?”
七海在背后绞起手来:“这、我不知道该怎么……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望着她窘迫的模样,侑叹了口气,在认知中为“七海前辈不擅长的事情”加上了一项“与家人相处”。
——是因为姐姐也无法完全摒弃学院偏见、还是因为长期与家人聚少离多呢?
不管怎样,似乎都不是她能插手的问题。
※ ※ ※
没有可燃物、也没有凭依,一簇小小的青色火焰在镂空的蛇颈瓶中窜动。
蛇颈瓶的设计很精巧。若将瓶子放在桌面,然后平行地看向弯曲的蛇头,会发现这簇火焰装点出了一对蛇眼。
佐伯沙弥香将瓶子缓缓倾倒,那簇火焰也随之滑动,从蛇口吐出,落在了她的手心。
这簇火焰被施了魔咒,温度适宜、不涨不灭,是绝佳的冬季伴侣与夜间照明,也是她最珍爱的礼物,由七海灯子在去年圣诞送给她。
她不知道七海是有意还是无意;“火”也好、“灯”也好,都是她们的东洋母语中“七海灯子”一名所含有的汉字。
觉察到这一点后,佐伯就不再只让这簇火苗蜷缩在蛇肚里,而是不时取出来把玩,尤其是在这样的、漫长的、见不到她的假日之中。
火焰在她的掌心跳动。唯恐它从指缝溜走,佐伯不敢用力去握,只是轻轻抚摸火苗,让温温热的火舌舔舐自己的指尖。
燃而不灭的火焰,一如那个求而不得的人。
——不,准确来说,她连求都未曾求过。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
想到这里,她胸中顿生一股无来由的烦躁,不禁长叹一口气,让火焰滚落回了瓶中。
火焰落进蛇肚的当口,她的房门也被叩响了。三声不紧不慢的咚声过后,一名金发贵妇步态优雅地走进屋,道:“沙弥香,下午茶好了。”
“谢谢您,母亲。”沙弥香从佐伯夫人的手上接过红茶和布朗尼,将蛇颈瓶收进了抽屉。
“怎么样,作业还顺利吗?”佐伯夫人有些心疼地看着女儿面前摊了一桌的课本,“你也该休息一下、出去玩玩了,假期都要结束了。”
沙弥香笑了笑:“其实明天约了埃弗里小姐一起去对角巷,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那敢情好,”佐伯夫人绽开笑容,“埃弗里家的大儿子最近也进了魔法部工作,就在你爸的手下,我上回见着了,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
沙弥香一阵头痛:“母亲,您又来了。”
“我怎么了?”佐伯夫人有些不乐意,“现在又不谈结婚,只是订婚而已。血统纯正的家族如今还有几支?你不早些想,被别家姑娘抢光了怎么办?不过埃弗里家的小子我也觉得配不上你,罗齐尔家的倒还不错。”
沙弥香手一抖,险些将茶洒出来:“塔夫斯·罗齐尔?”
“不,不是那个大儿子。是罗齐尔的二儿子——西奥多·罗齐尔,他在德姆斯特朗上学,不过很快就要回来参加他哥哥的毕业典礼。”
“是吗,”沙弥香喝了口茶,“但愿他能比他哥哥成器一点。塔夫斯·罗齐尔在霍格沃茨是出了名的不学无术,还老是骚扰我的朋友——说到这个,”她假作无意地提起来,“我那位朋友——七海灯子,她的听审会怎么样了?”
“噢,那个啊,”佐伯夫人摸了摸下巴,“她没事,那个听审会证据很充分,你爸之前还特意嘱咐过一些人,一个都没用上。”
沙弥香松了口气:“那就好。”
“你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为外人向你爸开口呢,”佐伯夫人敏锐地盯着她,“你这个朋友是什么来头?七海,好像是拉文克劳的卢瑟福德的分家?”
“嗯,”沙弥香含糊地应了声,“她成绩很好,在古代魔文上帮了我很多——我不擅长这类科目,您知道的。”
“那是,你可要好好复习啊,再有一个月就期末了吧。”
“是……所以您就先回去吧,我要写论文了……”
费劲心思将千叮万嘱的佐伯夫人送走后,佐伯沙弥香瘫倒在扶手椅上,长吐了口气。
——一个还没解决,又来另一个。这个西奥多·罗齐尔又要用什么理由来打发呢?
她重新从抽屉里翻出那只小巧的蛇颈瓶来,对着晶亮的蛇眼看了许久,然后颓唐地陷进扶手椅,闭上了眼睛。
间章·4月25日·完
第4章 ·厄里斯之答
Answer to Desire(1)
声色犬马,觥筹交错。
这间地下教室俨然已成为一场狂欢的舞池,各色各异的礼服长袍从眼前飞旋而过,扇起阵阵热风。沃贝克的舞曲震耳欲聋地响着,唱到副歌时有人吐了一地,被同伴厌恶地架开,扫到了角落。
七海灯子捏着酒杯窝在扶手椅里,默不作声地看着那个被簇拥着的女人。
佐伯沙弥香今天穿了一袭无袖的米白色晚礼服,端庄优雅,夺人眼球,宛如精灵一样穿梭在人群间,尽情地散发着光与热。
这份游刃有余,是七海灯子永远也无法真正掌握的东西。
她仰头喝干杯中的黄油啤酒,又给自己重新满上。鲁道夫·戈尔茨坦在她旁边坐下,举杯道:“你还是老样子啊,七海。都难得来了,不去玩玩吗?”
黑发女人轻笑:“你也还是老样子啊,鲁道夫。你知道我的回答的。”
“哈哈!”鲁道夫扶了扶眼镜,“是啊,你穿的礼服都不是舞会用的,任谁也一眼看出来了——罗齐尔碰壁碰得可惨呐!”
“可不是吗,”七海慵懒地往里蜷了蜷,“现在已经缩回去助攻弟弟,想要拿下我们的‘翠玉’了。”
鲁道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举办这场舞会的罗齐尔兄弟正一左一右地夹着佐伯沙弥香,与她和站在她身侧的男学生会主席伊凡·诺特谈得欢畅。
“塔夫斯·罗齐尔就是个混混,没想到他弟弟西奥多还有点墨水。”鲁道夫啜了口葡萄酒,“他弟弟在哪上学来着,德姆斯特朗?”
“对。”
鲁道夫冷哼了一声:“明目张胆开设黑魔法课程的学校。”
“也是历史最悠久的魔法学校之一,多次与霍格沃茨一起举办三强争霸赛,还出了举世闻名的传奇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七海慢悠悠地补充。
鲁道夫不置可否:“德姆斯特朗放假这么早吗?这才五月底。”
“听说是提前完成了这个学期的课程,专门回来参加哥哥下个月的毕业典礼,倒是兄弟情深,”七海边把黄油啤酒放下边做评价,“谢天谢地,总算要结束了。他们把‘金苹果’拿出来了。”
所谓“金苹果”是罗齐尔舞会的传统,在落幕时给予在场最美的女士;有佐伯沙弥香在场的情况下,这项荣誉总是很难旁落他人之手。
西奥多·罗齐尔从兄长那收下了金苹果的给予权。他风度翩翩地欠了欠身,将果子以双手捧向佐伯沙弥香,瘦削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钦慕,引发周遭一片起哄声。
“为‘斯莱特林的翠玉’干杯!”塔夫斯·罗齐尔领头叫道。
七海灯子与鲁道夫·戈尔茨坦也随着欢呼声举起酒杯:“为‘斯莱特林的翠玉’干杯!”
佐伯沙弥香微笑着接过果子,象征性地咬了一口。为数不少的酒杯随之伸来,佐伯一一碰了,面上也终于升起不胜酒力的红晕。
七海灯子呼出一口气,起身朝人群走去,不留痕迹地挡开了另一排挤向佐伯的酒杯:“沙弥香。”
“……灯子,”女人转头看她,目光在落到她面上的瞬间变得柔和又炽热,宛若裹火春雪。“你在这里啊……我正想找你呢。”
不待七海答话,她就向前一步,扑挂在对方身上:“灯子……”
“沙弥香,你醉了。”七海接住她,朝注视着两人的罗齐尔兄弟和伊凡·诺特露出有些尴尬的笑。
“我没醉……”佐伯申辩着,抬起头,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灯子,你都不知道……”
塔夫斯·罗齐尔投来的眼神开始变得怪异:“七海,你和佐伯这是……?”
七海意识到对方想起了自己使尽浑身力气也没压下去的那个传闻——她手下暗暗用力,想推开佐伯,却不料女人越抱越紧——这么一来,即使是新来的西奥多也察觉到了不对:“佐伯小姐……醉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