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说她非我不娶(79)

作者:梦里呓语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江湖恩怨 天作之合 重生 成长 关键字:主角:杜云歌,薛书雁 ┃ 配角:何蓁蓁,秦珊珊 ┃ 其它:妙音门,忘忧山 上辈子死无全尸的妙音门门主杜云歌再次睁开眼之后,就得到了一个冲击力相当大的消息:再过不到三个时辰,她的比武招亲大会就要结束了;而上辈子赢下这次比武的人正是杀她的凶手。点击展开

“那首曲子叫什么?”

杜抱琴留下的手稿里只有两首曲子,虽然她本人一直在各种地方,包括且不仅限于笔记、序章、总结里强调自己留下了三首曲子,结果杜云歌把手稿的原本翻来覆去地猛找了一通,差点都拆了也没能找到第三首。

不过前两首的名字还挺好听的,杜云歌之前弹的那首叫“逆旅”,有乱人心神、真气外放之用,是对敌阵前的时候可以弹奏的曲子,好巧不巧,她在忘忧山上以毁坏了一把琴、又差点毁了飞瀑连珠为代价奏响的那个音,便正好是“逆旅”的第一个变调的音;而另一首则可以助人心神平静,促进真气循环大周天,长此以往,对内力的提升很有助益。

“之前弹的那首叫逆旅,不好听的。师姐,等找到九霄环佩之后我就把第二首弹给你听,对巩固境界大有裨益呢。”

薛书雁点点头:“好啊。只不过第二首叫什么?”

杜云歌想了想,道:

“归雁。”

江湖有归雁,能寄草堂无?

——谁都不知道当年的初代妙音门门主杜抱琴究竟怀着怎样的心思写下的这两首曲子,又为何要取这么两个求而不得、怅惘难追的名字。

只是以往之事终究难追,就连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女皇,连带着她曾创下过无数的煊赫功绩,远征塞外、平夷洲、重耕织、严赏罚,都要在冷冰冰的史书里变成个单薄的侧影与简单的几行文字;区区一个武林门派的开山宗主,又怎么能事无巨细地把她的所有的事情都留存下来,让后人一一尽数知晓呢?

即便是此等英杰人物……便也只能随着浩浩荡荡的岁月的洪流,将她们人人皆知的姓名与未解的故事,一并淹没在那些筚路蓝缕启山林、金戈铁马叹倥偬的,只属于她们的时光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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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侍女:据说妙音门可有钱了,都用白玉砌山门、黄金琉璃做瓦片!

杜云歌:你不要乱说啊???!!!!我不是不是我我们没有————【疯狂否认三连】

附上本卷卷标的来源:

《水调歌头·送太守王秉》 辛弃疾 【宋】

酒罢且勿起,重挽史君须。一身都是和气,别去意何如。我辈情钟休问,父老田头说尹,泪落独怜渠。秋水见毛发,千尺定无鱼。

望清阙,左黄阁,右紫枢。东风桃李陌上,下马拜除书。屈指吾生余几,多病故人痛饮,此事正愁余。江湖有归雁,能寄草堂无。

第53章 饮泪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之后, 薛书雁便起身告辞了,就好像她这辛辛苦苦、掩人耳目地特地跑一趟不为别的,就专门来看看杜云歌能不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好一样。

杜云歌心里相当过意不去。她既然在妙音门说过“吃穿用度与我等同”这样的话,就证明在她的心里, 她的薛师姐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薛书雁见不得她受委屈,可是她也见不得薛书雁受委屈,便试探着问道:

“师姐今晚去哪里休息?”

别说,薛书雁一开始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简单想了一下便回答道:“我去随便找个空帐子对付一晚。”

“这怎么行呢。”杜云歌一惊, 她以为秦珊珊和薛书雁怎么着都有这么层血缘关系在这里摆着, 肯定不会太苛待自己的表姐,可没想到秦珊珊还真的这么不给薛书雁面子。

她看了看自己的床铺, 发现上面陈设着的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 除去样式和颜色都已经有点老气了之外, 不管是床的大小还是位置都无可挑剔:既位于帐子的最里面、一般人进不来, 还有屏风阻隔, 甚至还离半封的后门极近, 如果薛书雁到时候来不及从前门走的话,直接从后门离开也可以。而且这张床四周没有围栏,比她在忘忧山上的那张拔步床都要大上几分, 别说两个人了,要是挤一挤的话, 三个人也是能睡下的, 便指了指那张大床问薛书雁:

“师姐要是不介意的话, 来和我挤一下如何?反正在峨眉派的时候都已经挤过一次啦。”

薛书雁回答得就好像她一直在等杜云歌的这句话一样:“也好,就是委屈云歌了。”

杜云歌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一时半会儿的又反应不过来,便道:“师姐跟我说什么客气话呢,真是太见外啦。”

薛书雁今晚果然不对劲。这一路和秦珊珊互相挤兑过来之后,她的话都变多了不少,虽然在不了解她的外人看来还是惜字如金的架势,但是换作熟知她的人来看,眼下便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了,没准还真要感谢一下秦珊珊呢:

“明明是云歌先跟我客气的。”

她看着杜云歌一副不解的、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便耐心地循循善诱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师姐……”杜云歌把刚刚她对薛书雁的称呼又重复了一遍,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薛书雁所说的“你先客气的”是什么意思:

她从没这么亲切地叫过薛书雁的名字,甚至连叫一声薛师姐都罕有,也就那么极为罕见的几次情急之下她直接叫了薛书雁的名字而已,就连秦珊珊都用软磨硬泡撒娇耍赖的方式换来了一声“秦姑娘”呢。

这么一对比,倒显得薛书雁只是想要个亲近一点的称呼而已实在太正常了,但是江湖上还真没有师妹直接称呼师姐名字的先例,最多也就叫个字,便已经是亲昵的极限了,可薛书雁又是个胡汉混血,连汉人名字都是凤城春给她起的,又怎么会有“字”这种必须由长辈来起的东西呢?

然而如果只看两人的身份,身为门主的杜云歌单独叫一下薛书雁的名字,似乎也不是那么逾矩的事情,反而能让外人觉得这两人感情好、离间不得呢。

于是杜云歌便单独叫了声薛书雁的名字:

“书雁。”

此话一出,薛书雁本人还没说什么呢,杜云歌倒是先完完全全地脸红了。她的肤色本来就匀称白净得很,这一脸红便更是明显了,可是要是正儿八经地好生想想,她这脸红又红得颇没道理,只是心里好似突然冒了股小火苗出来一样,促使着她连呼吸间的空气都宛如带上了绯色。

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赶紧把自己从眼下的窘境中脱出来,杜云歌赶紧催着薛书雁去熄了蜡烛,还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说话都有点打顿了:

“赶、赶紧睡觉吧,书雁!”

——别说,乍然换了这么个称呼之后是有那么点的不适应,可是薛书雁的名字本来就温雅又好听,毕竟是凤城春亲自取的名字呢,叫久了之后,若不看见薛书雁这个冷冰冰的人,便有种云霞似锦、中有大雁携书破云而来一般流动又柔和的感觉。

当人在看不见周围的东西的时候,对很多东西的感知也会愈发清晰。就好比当前,就算帐子里黑灯瞎火的,杜云歌也能感觉到薛书雁灼灼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她,然而等她摸索到了薛书雁的位置,用不解的目光迎回去的时候,薛书雁却又不看她了,直搞得杜云歌心里像是有千百只毛绒绒的小爪子在不断钩扯一样,搞得人心里痒得很,不问不快:

“书雁,你在看什么呀?”

或许是夜色太深、周围的一切都只有个朦朦胧胧的影子的缘故,杜云歌听着薛书雁的声音里都带着点别样的温柔:

“在等你睡觉。”

杜云歌一沾枕头就觉得困意上涌了,毕竟她今天累得很,虽然没有像杜抱琴的手稿中说的那样“真气行岔”,但是也比练了一整天的剑都要累,更别提她还顶着各种各样含义丰富的目光吃了顿食不知味的接风宴了。

眼下好容易能休息了,身边还有个完全值得信赖的人,她霎时间就好像吞了只瞌睡虫一样,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了,说话的声音也软绵绵的,却又不是那种刻意的发甜发嗲,就像是一只从来不愿意跟人有过多接触的猫咪终于被养熟了、愿意在你的面前又打滚又露肚皮又拖长音咪咪叫了似的: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等我呢?”

这样自然的软和让人听了就心里畅快得很,薛书雁也不能例外,她的声音更是柔和了一点,只是杜云歌眼下已经无暇分辨这细微的不同了:

“等你睡着了之后我再睡。要不万一你迷迷糊糊间要点什么东西的话,又没人理你,你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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