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2)
小说简介:标签:布衣生活因缘邂逅天作之合市井生活 关键字:主角:晚芸,罗浮┃配角:陆青辞 大概是两个深渊里的女孩相互救赎的故事吧。(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写文案,我已经不知道改了几次了)文艺版:\如果你去到庙里,一定要告诉菩萨,来世,我只想做你檐下的苔藓。当你抬头看时,光明里有太阳,暗处有我。\旧文案不行,新文案不会写,那要不我给大家唱个rap吧。罗浮:我貌美如花,不讲废话,有朝一日,遇见人渣,管他才华,想他被杀。点击展开
书名:春满
作者:小学池塘边生长的moss
文案:
大概是两个深渊里的女孩相互救赎的故事吧。(对不起,我真的不会写文案,我已经不知道改了几次了)
文艺版:\"如果你去到庙里,一定要告诉菩萨,来世,我只想做你檐下的苔藓。当你抬头看时,光明里有太阳,暗处有我。\"
旧文案不行,新文案不会写,那要不我给大家唱个rap吧。
罗浮:
我貌美如花,不讲废话,
有朝一日,遇见人渣,
管他才华,想他被杀。
晚芸:
我家财万贯,一日发达,
风月无他,只想和她,
山高路远,有你有家。
(我是什么惊世神经??)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因缘邂逅天作之合市井生活
搜索关键字:主角:晚芸,罗浮┃配角:陆青辞┃其它:
第 1 章(已修)
五月末。浦上莫名生了许多青萍,以往微蓝的水面陡然转成碧绿色,着上一袭层层叠叠的叶衣。
晚芸帮着村里人,用竹竿套网,捞上浮萍,倒在岸边垫底的花布上。
“你今天怎么晓得来帮忙啦?”妇人一面手拢拨着浮萍,一面摘掉上头的黑虫。“我这不是听说,村里好多人上火生疮,所以才帮忙采萍入药吗?”晚芸看着妇人将虫又扔回水里,笑道,“李姨,你待会又把那虫捞回来了。”“不捞了,不捞了。”李姨拍拍衣襟上的草籽,“回家吃饭。对啦,昨天你们那房主是不是又到你们家啦?”李姨眼里有一道聚集的光,“你说他老到你们家,一天三四趟的跑,是不是不知羞。”晚芸觉得李姨并不是在骂房主,而是意有所指,所以她不动声色,拒绝承认这一事实,“昨天根本没人来。”“好嘛,那就是我这个小灵通听岔了,没来好,没来好。”李姨笑哈哈。晚芸在包裹浮萍时,趁着李姨转身的空当,急忙抓了一把丢回浦里。“还给你,不给他们用。”她小声嘀咕着。
昨夜里,房主确实双手插兜又来过一趟。他习惯性地在门前蹬了两下腿,然后鼓皱着眉头窝盘在扇面靠背的藤椅上,好半久才道一句,“你这屋子里怎么一阵冷灰气,簌簌地像棺材灰似地。”
晚芸听见大堂的动静,便从里屋出来,一看到他,便忍不住“哼”了一声,“你也晓得,这可是从前你住的屋子,你看多丧气,每日朝着火日开门开窗,通风晒阳,都散不去霉味。墙上爬的苔够你做一床被褥的。”她去到大堂中央,抹了一把菩萨像下灰绿的香灰。
“我屋子租借给你,还骂我丧气?背阴怪我咯,屋子是我祖宗选地盖的,你有种骂我祖宗去。”房主不服,顺势将千层底的布鞋蹭脱,露出一只又黑又硬,如黑棱角的脚。他开始低头撕脚皮。
晚芸忍不住眼白翻上,顺势捏紧鼻子,可五脏六腑还是全往喉口挤,想吐的要命,“你屋子算下来,比张婶的屋子每日贵了两文钱呢。”
“噫!她家屋里头死过人的!上吊嘞!脸色绿得像凉粉草糕一样。你怎么能拿我的屋和她的凶宅比!”房主一脸惊讶。
“你自己现在就是卖凉粉草糕的,讲这话就不怕夜里鬼打墙。”晚芸阴阳怪气地刺他。
“我是卖凉粉的,又不是买的,吃不到我嘴里,我怕什么。”房主发笑,“你晓得张婶屋里头是怎么死得人啵?”
“谁不晓得啊,你就一张嘴喜欢巴啦啦。张婶的儿子逢人就开口笑,笑来笑去,福气又没有,车马一撞,人就到阎王殿了,张婶家一根独苗苗,哪里受的来,人说垮便垮了。”
房主顿时一拍脑袋,猛然想到旧事,“话说以前是不是还给你两指过娃娃亲啊。晚芸她娘,你说是吧?张婶家男娃以前生得妙嘞!”房东怪笑,重新穿好鞋。地面,不必说,自然躺了一群厚厚的,奇形怪状的死皮碎片,像闷臭的蒜皮。
晚芸脸红到脖子根,急急骂道,“胡说八道,你这人一把年纪,还没有正形!我爹娘都没讲过的事,你怎么张口就胡编!”
“你爹娘没告诉你,但我是你爹娘肚里的蛔虫啊!我说你就是命不好,得让道士给你卜一卦,改改命。”房主的笑容洇开,拍掉手上的脏东西。
晚芸喉咙酸气四溢,想着这地得清洗三遍才算干净。而晚芸她娘干巴巴地站着,搓了搓手也不知接什么话,局促地脚尖对着脚尖,却只问要不要喝茶。房主说,“您这不废话。”娘竟然没有脾气,但晚芸怒目而视,直直怼道,“还没过年呢,你怎么嘴里放炮仗。”
房主踢了她屁股一脚,“你娘让你快去给老子打水喝。”
“我给你装泡马尿进去,信不信!”
“你敢!”这话是娘说的。
所以晚芸只能悻悻的。
晚芸知道娘欣赏房主,欣赏他的真实(粗鄙),念叨他的善举(狗屁)。左不过就是两年前,房主救过一个溺到急水里的小孩,但晚芸不怎么感激他,若不是他凌空一脚,她怎么会被踹到那乌绿乌绿的深水里去的。不过,后来房主为了赎罪,教会了她游泳,这点倒算是有一丝人性。
现下租钱欠了两月,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抵押,招呼客人的茶叶也没有,晚芸娘只能吩咐晚芸去庖厨里煮杯白茅根水来。晚芸对房主有气,借口家里白茅根不新鲜,要去山里摘把好的,于是不怀好心地窜到林里山涧处舀了些凉水递与他。房主不设防地呷了口泉水,冷的嘴巴激灵成一个梯形。晚芸“噗呲”一笑,扮了个鬼脸。
“小兔崽子,找抽!”房主作势要揍她。
娘则眼睛滚圆,脸皮收紧,抬手掐了一下晚芸。
晚芸立刻跳了两步,跳到窗下去了。她不喜欢娘的态度。她过去也常常惹祸,甚至会故意扔炮仗扔在人脚下,炸得人草鞋生焦气。但娘从不会这样生气,生气得让人匪夷所思。房主来家内的次数也匪夷所思。也许有逻辑通顺却有悖人伦的解释,但晚芸不敢去信村里的流言蜚语。房主和娘亲应该就只是同乡青梅竹马情分而已。大家应都是听从命运吩咐,谨慎行事的常人。
这一大口凉水让房主吸着牙,抽了很久。过了会儿,他捂住腮帮,又开腔,“你们家困难,我也知道。老赵说病就病了,也没个征兆,日后怕有不尽的钱要砸进药罐子里,我这里倒是有一法子,能解你燃眉之急。”
娘眼睛一亮,“你说。”
“你什么时候还会用成语了?放牛娃。”晚芸站在窗下嗤笑道。
房主愠怒,狠瞪了一眼晚芸,“你个乡下的草头姑娘,还敢瞧不起放牛的。”
晚芸也生气,先前因房主脱鞋撕脚皮的愤怒再次袭击脑心,“我就瞧不起你,天上地下,百八千人里,我最最瞧不上你。”
眼见两人要争吵,娘便立刻支开晚芸,让她去院子里头劈柴。
“我今天已经给家里劈好许多日的柴了。”晚芸争辩。
房主知道晚芸娘向着他,不免有些得意道,“那就去把邻居的柴也给劈劈好!”
晚芸气得一甩胳膊,出了门。她当然不会悠闲到去给别人家劈柴。晚芸折了根狗尾巴草,独自走在高过膝盖的狗尾巴丛。她用狗尾巴草抽打着在草丛中如闪电般掠过的猫屁股。
娘同房主他二人在屋内,倒是低声细语,聊了许久。
等吃夜饭时,娘忽然说自己要去做生意了。
晚芸觉得怪了去了。
娘指了指外头的梯子,示意母女两上房顶说话。
“非得去吗?”晚芸有些恐高。
娘拍了一巴掌在她的肩上,下命令道,“上。”
于是晚芸便率先爬了上去,提醒道,“娘,第二节梯子要断了,踩第三根。”
可娘心事重重,什么也没听见。
第二节矮梯子因被踩而断裂的声响像一道惊雷劈在天灵盖上。
“娘,你好笨的。”晚芸捂住耳朵。
房顶老旧不堪,密密压压地生了许多门类的野草。野草得天独厚,一直疯长,蓬松酥软,不像是人住的,反倒像个野山坡。只是不知草茎草叶上藏了多少个蚊子窝。人一坐下去,就只能见个颅顶。晚芸不禁为娘愿舍身为蚊子繁衍生息做贡献的精神而感动。在更小的时候,晚芸也曾向往高处,不过那是因为摸不着底细,现在摸清了,才知道高处一样惹人讨厌,一样有蚊虫,一样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