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成双(6)

作者:穆水七绝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女扮男装 关键字:主角:阮清羽+泠柔 ┃ 配角:秦川 “阿羽,即便你是女儿身又怎样,我已经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柔儿,你要知道,我不是男人,不能、不能给你他们所能给你的一切……”“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只有通过不断地剥削、践踏女人才能获得他们想要的成就感,我恨,也怨,后来渐渐开始放纵自己,去接触各种各样的男人,看着他们一个个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反目成仇,互相咒骂殴斗的样子,心里居然有种无比的快意…” 点击展开

我何尝不想觍颜来娶你,哪怕委屈你做妾,也要将你留在身边,可是刘家不允,只道即便娶妾,也不能让不合身份的人进门……”

泠柔冷冷望着面前这个颓然垂首的男子,目光如雪,可鉴人心:

“自分别后,我未收过你的一封回信,终日却还苦等,以为你俗世缠身,有甚难言之隐。

不惜为你编造一切冷落我的理由,却忘了,倘若你真对我有心,根本不会彻底消失而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她贝齿咬着下唇,眼底隐现苍凉:“其实一直以来放不下身份和颜面娶我的人,根本是你自己。”

檀生浑身一颤,仿佛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涩声道:“柔儿,我心里一直有你,你可知至今我书房都挂有你我秦淮河畔初遇的图景?……”

“你口口声声念我,爱我,好,我给你机会。”泠柔笑,一字一句道,“刘家早已败落,你若真爱我,便休了刘氏,娶我为妻。”

檀生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目瞪口呆,直至半晌后,悲戚道:“刘氏已为檀家诞下子嗣,孩子怎能出生就失去亲母?你我成今日这种局面,我心中何尝不十分痛苦,你又何苦为难与我?……”

是啊,何苦呢?

明知结果,何苦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一个不会回头的男人机会?

泠柔面色苍白,眼底最后的那一丝柔软,终化为唇角一弯嗤笑: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她在冰天雪地里吃吃的笑着,伸手摘下了插在髻上的那支金钗,松手,金钗坠落,顷刻间被鹅毛般的大雪掩埋。

“也罢,你我今日,恩义已绝,或生或死,两不相干。”

她在万树梨花中决绝转身,红衣与飞雪纠缠,似一曲哀婉的悲歌。

而檀生的结局,在那一刻已经注定。

朝廷秘旨处决的旧臣名单中,檀生位列其一。

当泠柔身影消失在院里的那一刻,陆右亭站在了他的面前。

檀生木然望住眼前的陌生男子,看着他捡起了埋在雪地里的那支金钗,恍惚道:“你……”

“你若有半点惜玉之心,何至若此?”

话毕,一道金光剜过,鲜血从咽喉处喷洒如墨,染红了漫天飞雪,形成一幕奇诡的画卷。

那一刻,檀生仰天直直倒地,圆睁的双目倒映出夜的苍茫。

一片红扶桑随雪而落,落在了檀生的瞳孔里,但那眼中,再无一丝光亮。

炼狱扶桑,见之人亡。

那一夜,世上再无檀府。

☆、正文 树上掉下的女人

勇乐三年,月西楼。

腾腾水汽弥漫在玉石砌就的汤池之上,将那构造极尽豪奢的玉华池缭绕的如同仙境一般。

声声软语嬉笑飘荡在温香潮热的隔层之内,但见一名肤如凝脂,上身只着粉色织锦抹胸的艳美女子,正殷勤侍奉着汤池里的男人。

那男人浓眉方脸,背阔胸宽,虽入中年,身躯依然强健,一双目光满含春色,倒映着女子那被清水浸湿的、足以诱人失足的玉骨冰肌。

正中的龙头涌出一波波温热的泉水,时不时有婢女手端托盘送上酒水点心摆于池边。

那池中女子拾起了盘中一粒滴水樱桃,含入口中,朝中年男子娇媚一笑,媚眼如丝,轻轻捧起他的脸,将樱桃喂入了他口中,中年男子发出一口愉悦的shenyin,好不销魂。

一出鸳鸯戏水的美景春色,却让侍立一旁的婢女们无动于衷,只因她们早已见惯。

“陆庄主仅用三年的时间,就把自己的小院子,建成了一座大庄园,据说更比昔日威震武林的程剑山庄,还要神秘富饶。”女子双腕如蛇般缠上他的脖子,吐气如兰,“不知泠柔日后可有幸去这片园子里玩赏一番?”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看来更显成熟,更有吸引力:“你想进陆家庄?”

泠柔不答,一双媚眼直勾勾盯着他的脸。

陆右亭眼角的笑意渐深,道:“你想做陆家庄的女主人?”

泠柔眼波流转,媚如春天里的夭桃,并未直接回答:“陆庄主家赀钜万,至今一未取妻,二未纳妻,不得不让泠柔产生些迷惑。”

陆右亭目中带着戏谑,道:“你可知,一个男人若想成大事,纠缠于一群女人当中,总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

泠柔嫣然一笑,半是试探的道:“一个都不想吗?”

陆右亭笑得更深了,道:“这要看她的能力。”

泠柔食指抹上他薄而冷峭的嘴唇,幽幽道:“若我没有能力,陆庄主又何必在五年前,找上泠柔呢?”

陆右亭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瞧着泠柔的目光却愈发深邃,片刻后,道:“如果你能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让你做我陆家庄的女主人。”

泠柔眨了眨眼,一双新月眸更显明亮,搂着他的脖子也更紧,道:“什么事?”

陆右亭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查一枚令牌的下落,这枚令牌跟昔日锦衣卫麾下一个极为隐秘而庞大的暗杀组织有关。组织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做过别人做不到的事,也杀过别人杀不了的人,得此令牌,便可号令大江南北的暗杀团队,犹如得到半壁江山。只因五年前号令此物的人带着它一起消失,暗杀团就此流散。若你能助我拿回此信物,别说是做陆家庄的女主人,就算做这半壁江山的女主人,也未必不可。”

泠柔沉吟了片刻,道:“你既然只是叫我去拿,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有它的下落了?”

“不错。”陆右亭道,“令牌现在就在一个人的手上,你需要做的,就是接近那个人,获取那个人的信任,然后从他身边悄无声息的将它拿走。”

泠柔有些疑惑:“你既已知道在谁的手上,为何不直接将他捉来?”

陆右亭道:“这个人,虽然早已金盆洗手,不再管江湖与庙堂之争,时至今日,依旧无人敢明胆招惹。”他深邃的目光渐转寒冷,冷得仿佛藏有一把刀,“这个人,是昔日锦衣卫指挥司的宠将,而你要拿到的信物,就是‘飞羽令’。”

繁茂的树林,幽静的小道,阮清羽走在其中来来回回已不知多少次,几乎每逢夕阳衔山之时,他都会出现在这里。

他像往常一样走在林中,只是临近一株老树时,鼻息间罕见地飘来一阵隐隐的酒香,还是一壶上好的梨花春。

酒香虽诱人,依旧没有止住前行人的步履,可是就在他刚从树下经过,一声梦呓入耳,同时眼前一花,头顶竟落下一片香郁粉影,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阮清羽的臂弯中。

阮清羽接住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很轻很香艳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而是从树上掉下来的,掉下来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一个包裹。

她玉颊布满醉酒的酡红,皮肤白皙莹润,吹弹可破,一双秋泓半睁半掩,惺忪迷离地瞧着近在咫尺的阮清羽,精巧的朱唇勾起一弯迷人笑意,动人心魄的喘xi道:“公子,你好生英俊……”

她呢喃着,好像不但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摔下来,而且还以为自己睡在了一张温暖柔软的床上,并且在梦里梦到了一个很英俊、很稳、很有力的俏公子。

她伸手缠上了他雪白的脖子,微微侧了侧身,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

阮清羽面无表情,一双略显清寒的眸子只淡淡地瞧着臂弯里的女人,道:“姑娘,你若再偏离半寸,只怕现在你身上已经开花了。”

她却没有听见,因为她已在他的怀中进入了梦乡。

阮清羽叹息了一声,抱着她原路折返。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整洁的竹屋里。

此时,嵌在竹壁上的烛台是点燃的,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放在了该放的位置,没有多余,没有零乱。

竹壁上挂着一柄长剑,黑色的剑鞘以龙纹雕饰,柄上系着金色的剑穗。竹壁下摆着一张青竹案几,上面有研好的墨,有一张铺陈好的素笺,还有一鼎飘着熏烟的香炉。

熏香有提神醒脑之效,她原本有些晕眩的脑袋,此刻也缓解了许多。

女子缓缓起身,欲待下床,忽听门外一阵低沉的交谈:“公子,秦夫人刚刚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母子平安。”

“好,阿福你先下去吧。”

回话的人声音低沉,不似一般男子富有的磁性,却更显清柔,屋外垂梁上的灯笼将他的影子映上纸窗,那身影在门前只停驻了片刻,便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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