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愿成双(22)

作者:穆水七绝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标签: 女扮男装 关键字:主角:阮清羽+泠柔 ┃ 配角:秦川 “阿羽,即便你是女儿身又怎样,我已经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柔儿,你要知道,我不是男人,不能、不能给你他们所能给你的一切……”“我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只有通过不断地剥削、践踏女人才能获得他们想要的成就感,我恨,也怨,后来渐渐开始放纵自己,去接触各种各样的男人,看着他们一个个为了自己争风吃醋,反目成仇,互相咒骂殴斗的样子,心里居然有种无比的快意…” 点击展开

“她不是这样的人!绝对不是!……”

程蝶终于失声,这一刻,她的情绪几乎已难以克制,不敢也不愿相信泠柔所说的一切,全身颤抖的道:

“连你也认为清羽那么爱我、在乎我,又怎会做出杀害我爹的事情!”

她咬着牙,凄然道:“是你怕清羽对我不死心,怕她来找我,所以才将一切嫁祸给她,让我对她产生仇恨,对她死心,这样你才有机会接近她,对不对?……”

泠柔看着程蝶,目中的神情充满惊讶与不解,道:

“蝶姑娘,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事情的真相,希望你能清楚看到自己的真实处境,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误入歧途。

清羽为什么要从一开始就躲着你?为什么抓住你却又抛弃你?这其中的是非曲直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

程蝶的心一沉再沉,直沉而下,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串串而落。

也就是这一刻,她恍然发觉,有些事情,真的再也无法逃避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一天,哥哥离开她的时候,说过一句她毕生都无法忘记的话:

“杀死爹的凶手,身上有一朵扶桑花刺青,而这种刺青,是江湖中一个极为残酷的杀手组织才具有的特征!……”

事情正一步步朝着更加恶劣的趋势发展,程蝶泪流不止,却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泠柔心中叹息,但也在庆幸,因为她忽然发觉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幸运的人,至少她的父亲并不是死在自己最信任、最心爱的情人手上,而是死在了一张冰冷糜烂的赌桌上。

她低低的叹道:“蝶姑娘,你同清羽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意外遇到了一起,注定不会有结果。真相或许很残忍,但我不想看着你在一段谎言里越陷越深,也不想自己因为你们的纠缠而感到无所适从,我若是你,一定会将那个令自己痛苦的人忘记,彻彻底底地忘记。”

“你若还不愿相信。”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妨亲自去找清羽验证,炼狱扶桑每一个成员的身体上,都会有朵扶桑花刺青。”

这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刀锋,一点点凌迟着程蝶的身体。

她捂着剧痛的胸口,急促喘息着,单薄的身躯止不住的颤抖。

她只是一个寻常无辜的女人,同一般人一样拥有一份渴望爱情的天真,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接受上天这样残酷的惩罚?

她忽然笑了,嘶哑的声音在冷风中飘荡,泠柔望住她惨然凄哀的面庞,心里忽然就产生出一种奇异的感受,这感受竟让她有些心惊。

“你以为在你说出这一切之后,我就会忘记她,再也不去与她纠缠,一个人悄悄地躲起来愈合伤口?”

泠柔的心在这一刻突然跳得很快,在程蝶的身上,她仿佛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旧影。

“泠姑娘,你或许低估了程仲伯的女儿。”

夕阳从半撑的纸窗缝隙间透过,照在了角落里一张颓靡苍白的面容上。

这本是一张风华正茂、英俊而年轻的面庞,现在却仿佛变作了一块木头,一棵风烛残年的老树,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

她虽然还没有死,但跟死了好像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望着窗缝外金黄的夕阳,她忽然动了动唇角,发出一口低哑的声音,喃喃道:“申时了……”

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所以一开口声音就那么暗哑。

她好像每天都躲在不见天日的暗角里,任凭外面时光流逝,哪怕是自己生命的流逝。

她已完全不在乎。

她忽然有些感叹,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怎么样又才能算活过?

如果说一个人至少大哭大笑过,痛苦过、爱过才算活过,那么在遇到程蝶以前,她只能算生存过而并非真正的活过,因为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杀人的工具。

可是现在她早已脱离了组织,不再是个工具,再也做不了工具,连生存似乎都没有了任何意义,她还需要生命么?

她的生命因程蝶而开始,也因程蝶而结束。

对于一个处于失意沉痛期的人来说,死了总是要比活着好,这个时候的人当然不会明白,活着的意义和结果有千百种,但死了的意义和结果就只有一个,也是最坏最差的一个。

更何况,一个人若连活都没有活过,就想死,岂非太可笑了些?

可是阮清羽并没有想到这么多,她和大多数情场失意的人一样,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游荡在世间,看不到生的目的和希望。

再苦再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却因为一个情字,变作了一个活死人。

他痴情,不惜因情而心死,却不知,这世间大部分的痴情人,不过是作茧自缚罢了。

☆、无法自拔

午阳收起了耀眼的光芒,染上了胭脂般的红色,像极了记忆深处那美丽娇羞的脸庞。

林间小道上,一道乳白色的身影缓缓经过,映入了阮清羽晦暗的目光。

阮清羽透过窗隙看见那道身影,整个人竟似忽然间活了过来,连胸腔都涌上了一股新鲜的热血!

她没有看错,真的是她!

阮清羽推开门,奔了出去,像是一个空荡的躯壳终于寻到了属于它的灵魂。

程蝶顿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那道伫立在眼前的熟悉身影,她英俊的面庞苍白而憔悴,冷郁的眼眸却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就像是一个慈爱的母亲,面对即使做了再多错事的孩子,只要看到那双巴巴的目光,心也会立刻融化,再也狠不下来。

“小蝶……”

阮清羽缓缓走到程蝶的面前,视线从她美丽的脸庞移向了手中的酒坛,一时间愣了住。

程蝶已读懂了她眼中的困惑,微微一笑,道:“我听说某人跟我一样,过得有些不开心,终日只想借酒消愁,所以特地带了这一坛好酒。”

她说的温声细语,温柔轻巧,却如一把刀子插进了阮清羽的心头。

“你说,我和她,是不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呢?”

她凄然一笑,不再去看阮清羽苍白的脸,径直走向了屋内。

屋子很暗,四周的窗户紧闭,唯留西面的一扇小窗是敞开的,让人不禁感到一种入骨的阴暗与寒冷。

阮清羽推开了四面的窗户,屋子里一瞬间被夕阳点亮,程蝶看到房中的景象,心,竟是不自禁的一阵抽痛。

阮清羽见程蝶望着屋子怔怔不语,低低道:“屋子、有些脏,有些乱……”

程蝶沉默了许久,方淡淡一笑,道:“无碍,只是喝酒,一张桌子便可。”

板桌上,已摆好了两个盛满的酒碗,淡淡的酒香在空中飘散,不知怎的,益发弥漫着颓靡的气息。

她们面对面坐着,明明距离那么近,却仿佛隔着一座山的遥远。

许久的沉默之后,程蝶开口道:

“记得第一次走进这间屋子的时候,我就有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就已来过这里,好似这里的主人一样,明明没有见过,却仿佛早已见过,而且,已经认识了很久。”

她望着窗外,目光似在远方,道:“那时候我就在想,无论如何,我都要问清楚这间屋子的主人,为什么要从金陵来到东海县,为什么要将屋子安置在青岩山下,为什么在街头救了我却连姓名都不肯留下,又为什么明明认得我,却始终要逃避我……”

她收回了遥远凄迷的视线,重新凝注在阮清羽的脸上,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了么?”

阮清羽的心一颤,恐惧与愧疚使得她端起了酒碗,一口一口直至饮干,似乎只有借助酒力,她才能有面对的勇气。

“上次,我已经说过了。”

她神情淡漠,语调清冷。

程蝶却道:“是么,你上次说了什么?”

阮清羽的嘴紧闭着,嘴角的肌肉却在不停地抽搐,一个连她自己都无法信服、难以启齿的理由,程蝶却要她以平常心讲出来。

就好比一个人若干了件见不得人的事,却被要求再去干一遍,他是否会怀疑自己的脸,还长不长在自己的身上?

但阮清羽不仅启齿了,还确认自己的脸依旧在:“我说过,你我同为女子,那样有违人伦。”

程蝶忽然笑了,笑容那么苍白,眼中仿佛已有泪意,还有着轻佻,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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