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正道那些年[快穿](90)
“尚可。”殷仪扫了眼悠闲自在的卫天璇一眼,揉了揉眉心,这人与人之间的境遇还真的分六九等,瞧她卫天璇享受的可不是那最高等的待遇么?不愁吃喝,一身自如野云闲。
“你这会儿总应该告诉我,为什么那崔什么没有立马领兵来救你了吧?”卫天璇眯着眼,从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她捏着一瓣桔子走向了殷仪,整个人半趴在了书桌上,望着殷仪,双眸亮晶晶。
殷仪凑上唇,咬住了桔子,舌尖扫过了卫天璇的指尖,见她面上笑容更甚,眸光也渐渐暗沉下来。“他想盼着我死吧。”
“嗯?什么?”还沉浸在与殷仪亲昵的卫天璇,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勾唇一笑道,“可是云州城不是盛传你跟他——”
“呵。”殷仪轻轻嗤笑了一声,那只不过是崔荆故意散布出去的笑意和故意做出的模样罢了。“我在山贼窝里,他们可能想要我死,可是发现就算是我死了,那些店铺也不能落在他们上,只能够在听到我要嫁给山贼时候,心不甘情不愿领人马前来了。”
“他们?”卫天璇抓住了关键的两个字。
“崔荆和殷亿。”殷仪冷笑一声道。殷亿是她庶出的妹妹,平日里风情万种,与崔荆情投意合,活像是一对野鸳鸯。她对崔荆没什么感情,更不会嫁给崔荆,要不是老爷子那头一直放着话,哪能容忍崔荆到这个时候?殷亿和崔荆在一起就罢了,可偏偏崔荆一直动着歪脑子,眼巴巴地望着不属于他的东西。还有老爷子,也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还以为这种货色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
“需要帮忙吗?”卫天璇伸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自然啊。”殷仪笑了笑,她伸出掐了掐卫天璇的脸,低声道,“要不然我怎么会将你带回到府呢?”
“你还真是坦诚。”卫天璇挣开了殷仪的,有些不高兴地应道,“你要利用我就算了,何必把这事情告诉我。”
“我若不说,你心更气吧?”殷仪点了点卫天璇的眉心,“我要的是一份心甘情愿,要是不想的话,随时可以抽身离去。”
“你凭什么笃定我会帮你呢?”卫天璇发现了自己矛盾的心境,对于殷仪的自信和坦诚,既是欢喜又是恼恨。此时的她,就像是个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因为殷仪的一言一行而惴惴不安,亦或是欣喜若狂。
“你说呢?”殷仪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定定地望着卫天璇。这种吸引是与生俱来的,便算是前方有万丈深渊,也要有飞蛾扑火的胆气和决然。她伸出双搭在了卫天璇的肩膀上,与她额头轻轻地碰撞。“有些事情,既然已经猜到了答案,又何必多问呢?”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卫天璇蹙了蹙眉,有些不满,“对于未知的事情大多是猜测,在听见对方亲口承认前,猜测可不是变成现实。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能轻而易举读懂你的心思?”
殷仪轻哼道:“那你知道言语也是能骗人的吗?”
卫天璇平静道:“所以我希望你用心跟我说话,你抬头看着我的眼睛。”
“傻子。”殷仪嗤笑了一声,语气似是有几分不屑,只不过她还是听了卫天璇的话,望着她那双澄澈干净的双眸,柔声道,“我需要你,而你也需要我。”这依旧不是卫天璇最想听见的答案,心有几分怅然和失落,但是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覆盖了。卫天璇撇了撇嘴道:“这次就放过你。”
殷仪的指抵住了卫天璇的唇。放过你这类的话可不听,大多数时候是执念被放下了,两个人各自走向一条路,如同参商永不相见。
“仪儿,在么?”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来,破坏了一室的旖旎。只听见了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便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儿跌跌撞撞地跑入了屋,一把抱住了殷仪的腿。这娃儿就是卫天璇不久前见到的,是殷仪的庶弟殷侯。这娃儿与二小姐殷亿是一母所出,只不过他打小就亲殷仪,不怎么理自己的同母姐姐。
“小公子哭着闹着说要见你,我一时间也没有办法。”崔荆也跟着走进屋里来了,望着殷侯一脸无奈和宠溺。他在殷府近十年,一直当西席先生,负责府的小姐少爷们的课业。只不过后来,他博得了殷家老爷的欢喜,便也负责照看一两个小铺子。
殷侯躲在了殷仪的身后,满是不安地探出头,哭丧着说道:“板子,先生要打心。”说着还伸出了自己通红的掌给殷仪看。
殷仪的神情冷淡,她微抿着唇没有说话,甚至是没有看殷侯一眼。倒是卫天璇,喜欢乖巧可爱的小娃娃,将他抱起来放在了书桌上,看了看他的掌心,还真是被荆条抽过,留下了些许的痕迹。卫天璇的眸子沉了沉,把孩子的袖子挽上去,还能瞧见几道青紫色掐痕。
“这是怎么回事?”殷仪因卫天璇的举动扫了一眼,眸顿时增添了几分怒气。
崔荆哪里知道殷侯的腕上还有青痕,原本想着与殷仪温存一阵,可是现在只能够迎对她的怒火。他也跟着倒抽一口凉气,硬着头皮道:“这可能是夫人教训孩子的时候,留下了伤痕。”所谓的夫人是殷尚的妾室,原本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可偏偏这个儿子也不能让她被扶正。更为可恨的是,儿子不亲她,只能那女人的孩子混在一起,心有气,教训便是常有的事情。
第71章 小姐和山贼(五)
有的伤痕是夫人掐的,有的是殷亿用板子打的,崔荆见到过不少的场景,可哪能说出去给殷仪听?这父母姊姊教训不听话的孩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容不得他插。此时见到了殷仪的眸色阴沉,他讪讪一笑,佯装吃惊道:“小公子臂上怎么会有伤?”
殷仪没有搭理崔荆,她只是吩咐了丫头几句,让她将殷侯抱下去上药,半晌后才冷淡地睨了崔荆一眼,问道:“崔先生来做什么?殷侯要来让他自己来便是,在这宅子还会不识路不成?”
“老爷那边——”
“我爹的身体不劳你挂心。”殷仪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崔荆的话,同时也浇灭了他满心的希冀,“至于婚约,那只不过是我爹病糊涂了,一时间许下的,根本就不作数,我现在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以后自然也不会有。你在这儿还有事么?”
崔荆被殷仪一番抢白,一张脸红红白白的,见殷仪没有跟他说话的欲望,也就不自讨无,拱了拱,转身就走出了这间屋子。在背对着殷仪的时候,他眼假装的浓情蜜意尽数消失,只剩下了阴鸷和愤怒。
“我还以为这小公子是你家的掌宝呢,毕竟是唯一的男丁,之前看见了一次,小丫鬟匆匆将他抱走了,生怕我对他做什么。”卫天璇懒懒地哼笑一声,想到了小孩子臂上的伤痕,眉头又忍不住紧紧地蹙起。她幼时练武,父亲对她颇为严苛,但很少会打伤她,除非她真的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错事。“他们也当真是狠心。”
“男丁又怎么样?”殷仪讥笑了一声道,“殷侯太小,而且是庶出,老爷子不把那夫人扶正,殷侯便继承不了家业。除了是一个他们看来顽劣的幼童,几乎没有任何好处。”
“小娃娃更亲你?”卫天璇又挑眉道,只不过殷仪素来冷淡,对着小娃儿脸色不算冷若冰霜,可也称不上温柔。
殷仪蹙了蹙眉,沉声道:“我没时间照顾他,只希望他离我远一些。而且他是那女人生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变成殷亿那种模样。”家务事由来难断,殷仪家亦是如此,卫天璇撇了撇嘴,没有多说什么。见丫鬟牵着殷侯的又回到了屋,她觑了一眼继续看账本的殷仪,自己则是抱着小娃儿坐到一边去,教他念一些诗。
殷仪没有提出逐客令,卫天璇自然是心安理得地住在了离女主最近的地方,只不过有些时候,能听见别的院下人愤愤不平,还顺带说起殷仪在山贼寨子的经历。眉眼一挑,眼流转着遗憾,笃定了殷仪吃了亏。至于说到了府上的崔荆,她们更是把人当成了未来的姑爷以及心倾慕的对象,说起来满面春风、含羞带怯。
这一日卫天璇因为几句话,惹得殷仪面上出现了几分羞恼,被无情地赶出了房间,她自然是在府上四处乱晃。期间她也在殷仪带领下,见过那躺在了病床上殷老爷子一眼,眉心一点黑,显然是了毒,而且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能够活下来完全是靠名贵的药吊着一口气。殷老爷子为什么会毒呢?殷仪似是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她面上不动声色的,认为老爷子只是普通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