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染梨花开+番外(99)

抬眼看着面前的五个女子,个个面露怯色,唯有一个人面色平淡,无波无澜。甚至,还有那么一点儿冷漠。

富察尔泰很是好奇,盯着女人仔细看了一眼,一旁的刘管家急忙回道,“老爷,这个丫头叫哑女,因为不会说话。不过人倒是很机灵,做事也勤快。”

富察尔泰点点头,很是满意,“哑巴好,哑巴好啊!这个世上也只有死人和哑巴最能保守秘密。你叫哑女是么?那你可听得见本将军说的话?”

哑女点点头。

“那可识得字?”

哑女略一沉思,摇了摇头。

“很好,你就去新夫人那里好生伺候着吧!”

刘管家忙拉着哑女跪下,“还不快谢谢老爷!”

哑女跪在地上叩了头,富察尔泰满意的恩了一声,“老刘,带她去见见新夫人。”

刘管家答应一声,领着哑女去了西厢房。

富察尔泰的府邸分为四部分,中厅是会客之所,偏厅是吃饭之处,外面连着一个大院落。院落的右侧是东厢房和富察尔泰的书房,富察尔泰平日里就住在东厢房中。而院落左侧的西厢房,便是冉雪住的地方。

富察尔泰有过三个夫人,第一个难产死了,第二个新婚三个月就病死了。第三个夫人,生下了一个独子,最后却是投了井。

这件事情曾一度让外人猜测不已,都说是这三夫人是耐不住寂寞,给富察尔泰带了绿帽子。所以富察尔泰一直对这独子也是十分不待见。

如今他常年驻守边关,这一次来也顺道将这孩子带上,与冉雪一样,住在西厢。

哑女跟着刘管家将路熟记于心,将所有能够逃离的点都在心中略过一遍,以防事情败露,也能及时撤退。

西厢一共三间房,富察尔泰的儿子住的是第一间,冉雪住的是最后一间。

此时时间尚早,冉雪在房中无事,拿着纸笔正在作画。可画了一个大概,便心烦意乱。蓦地一股子无名邪火上来,让一向冷静的她倍感不安。

看着桌上的画,冉雪终是叹了口气,将笔把画胡成一团。只余下一双眼睛,黑亮亮的,十分传神。

刘管家领着哑女进了房中,恭敬道,“夫人,这是老爷为夫人挑选的侍婢。老爷公务繁忙,夫人有事就吩咐她去做就行。”

冉雪看了一眼刘管家身后的人,见她低头不语,也瞧不见面容,只扫了一眼又转向桌上的画,“行了,知道了。”

刘管家见这新夫人并无其他吩咐,便道,“那老奴先去做事了。”接着也转身对着身后人道,“好好伺候着。”

哑女点点头,让出路来。等着刘管家一走,她上前两步,走到了冉雪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一团黑漆漆的画面中露出的一双眼睛,微微惊讶。

冉雪感觉有人靠近,有些不悦,“这里不需要你伺候,先下去吧!”

良久,来人似乎都没有要走的意思,冉雪本就心中不悦,正待要发火撵她出去,一抬眸,眼泪竟不知不觉啪嗒掉了下来。

可她明明,是想努力笑的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所有看文的小可爱,笔芯

第80章

“你怎么会在这里?”冉雪惊喜的出声,结果发觉喉头似是卡着一股子的烟气,让这一句话说的多了些凄楚感。

哑女皱眉盯着她,目光细细打量着她。瘦了,憔悴了,眼窝也深下去了。虽说这地方离着天虎关还有些距离,但仍旧是北寒之地,阻挡不住风沙的肆虐。每每出门,人人都带要裹着头巾的。

比起京都,这地方的伙食也极为简单。富察尔泰的府中有专门从京都带来的厨子,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食材也做不出什么丰盛的菜品。蔬菜瓜果并不多见,肉类唯有沙狐,吃起来,味道也是沙沙的,一点儿都不好吃。

此地大概也就醉仙酿这种烈酒最为出名了,入口火辣,入喉极温,北地夜间寒冷,男女都喜饮这酒驱寒。

她入北地之时就饮过这酒,的确辛辣。

没入富察府之前,她一一体验着北地的一切,体验着眼前人所经历的一切。

此番见到了这人的模样,还是比起她想象的来的更瘦。

“是你的主子让你来的?你的主子究竟是何人?”冉雪问着,忽而一笑,“差点忘记了,你是个哑巴!我原以为不会在见面,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身份。你,也是为了富察尔泰来的?”

哑女摇了摇头,然后又急忙点点头。

冉雪抿唇笑的更为灿烂,上前两步站在哑女面前,“或者说,你是来寻我的?但我随富察尔泰来了北姜的事情,只有一个人知道。你该不会是一直跟踪着我来的?也不对,我走的仓促,也走的隐蔽,你上哪儿打听我的下落?

不管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总归你还是来了。”

冉雪定定看着那一双黑亮的眸子,笑颜如花。

哑女被眼前这狐狸一样的女人笑的有些不自然,冷若冰霜的一张脸,竟也微微有些泛红。眼前人呵气如兰,温热的湿气就在她鼻下。她想了想抓起冉雪的手,低头在她的掌中,写了两个字:帮你。

冉雪微微一愣,“你是来帮我的?”

哑女点点头。

冉雪苦涩一笑,“我来这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呢?富察尔泰不比庸王,他的城府极深,做事谨慎小心。我来了这么久,他一直防备着我,从未踏足我房门半步。我就是想要接近他,都难。

别说你一个小哑巴,就算你不是小哑巴,你也近不了他的身。”

哑女眸子微紧,一道寒光自那双眼中射出,忽而就有些不高兴起来。

冉雪见她如此,暗暗一笑,“既然来了,你陪着我,我也不会太无聊了。也不用整日的画了又涂,涂了又想。”

哑女一怔,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可她也是下定了决心的,就是要与她一起,哪怕前路艰难,生死难料。

九月末的京都已经秋意浓重,方进忠花费了不少银子,才将方建从绍仝的手中捞出来。

绍仝原本不想放人,奈何前有张书礼说情,后有公主授意,他便迫不得已这才放了人。

自觉对不起那受害的女子,想要聊表歉意。可奇怪的是,那女子竟没有更过激的行为,反而坦然接受了方进忠塞给她的银钱赔偿。

方建惹了这事,消停了不少日子。等事情过去之后,色心又起,四处搜寻可以下手的目标。

方建有个习惯,每月总要约了二三狐朋狗友一起,到了京郊的护城河一带游玩个半日。晚间就在护城河边寻一家船舫,吃些河鲜,听个小曲儿。若是有看中的美人,就是生拉硬扯的也要将人玩弄一番,事后给些银钱了事。

上一次,遇上个不怕死的女人,告到了京都,是他倒霉。可现在这里是京都地界,是他爹布政使的地盘,所以他便有恃无恐,无法无天。

白日,方建玩的累了,晚间的时候,照例去了船舫,酒足饭饱之后颇为失望。目及几个船舫,都没有能入眼的歌女。正待他要扫兴而归之时,忽的眸子一亮,盯着河边的一女子目不转睛。

他匆匆跳下了船舫,走近河边女子问道,“哟,这位姑娘,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河边,太危险了。”

女子羞涩一笑,“奴家是来长安寻亲的。今日刚到长安,人生地不熟,一时迷了路。不想天色已晚,无处可去。”

女子说的楚楚可怜,惹人怜爱。方建心中却是大为兴奋。一个外来女子,又无亲无故,长的还十分标志。他向来不喜青楼里的那些女子,只懂得曲意逢迎。他就是喜欢这种良家妇女,一来干净,二来还十分矜持。

让他充满了一种征服的欲望。

当下他就打定了主意,这女人今夜,他是要定了。

“姑娘,在下姓方名建,我爹是布政使,你要是想寻人,我倒是可以帮一帮姑娘。”方建讨好道。

女子一听,面上一喜,“真的?”说完又有些不好意思,羞怯的低着头。“我与公子非亲非故,怎好劳烦公子。”

她这番举动,让方建更是心痒难耐,越发想要得到她。

“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够帮到姑娘,才是我的荣幸呢!现在这天也黑了,姑娘一个人怕是不安全,不如我陪姑娘一起也好有个照应。我爹是京都大官,寻常歹人绝不敢来伤我。姑娘与我一起定会很安全的。”方建说着,朝船舫上的二三狐朋狗友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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