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让我抱抱你。如果我真出了事,可能这辈子都不能抱你了。你忌讳这感情也好,不愿与我一起也罢。认识这么久,就别吝啬一个拥抱了。生死已经由不得我们自己,今日就当做是满足我的一个小小心愿好了。”
听到孟秋成这样说,锦汐也就没在挣扎。说起来,这人还算不错,除了偶尔的不正经,对她却是真诚,甚至不惜性命相救。至少已是良朋知己了。
朋友之间相互拥抱也不为过,她这样想着,人也放松下来,手也渐渐轻放在孟秋成腰间。
一圈住,才发觉这人的身上根本没有几两肉,处处骨骼分明。想到上一次,看到她后背的那些伤,她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孟秋成感受到身后那双手的细微变化,脸上已然乐开了花。两只手也将锦汐抱的更紧,鼻尖扫过她的颈窝处,美滋滋的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
锦汐忽而轻声道了,“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孟秋成用力点点头,“我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出了事,你就要守寡了。我可不想看着你年纪轻轻就成了小寡妇。再说,我们还没有成亲,还没有洞房,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成亲之后才行。
所以这一次,我已经部署稳妥,保证万无一失。
这娶你过门也是早晚的事情,今日不如,就先试试洞房如何?”
孟秋成说到兴奋处,嘴巴也已经贴上了锦汐白嫩的脖子上。
锦汐眼底喷出一股骇人怒火,上一秒还挺怜惜这人的境遇,现在她发觉自己完全错了。这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满嘴口腹蜜饯,处处心机。对待这样的人,完全就不该有一分一毫的同情。
她握在孟秋成腰间的手,紧紧攥了攥,身体蓄了一股力,狠狠将孟秋成推开。
“无耻狗官,滚出去!”
孟秋成毫无防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看着变脸比自己还快的女人,脸上的笑意立刻成了讨好。
她爬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小美人,别这样,我说的都是事实。等你我的事情都解决了,我就八抬大轿娶你过门,保准风风光光的。”
锦汐拿起桌上的茶杯,“狗官,出去!”
“小美人,别激动啊,本官出去,出去就是了。大热天的,你这火气太旺可不好。改日,改日本官给你带些清火的小食……”
锦汐看到孟秋成那张嘴脸,只恨自己太过心软,信了她的邪,上了她的当。立刻将手中的茶杯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扔出去。
“立刻给我滚出去!”
孟秋成伸手抱住脑袋,“滚滚滚,这就滚。”
接着急忙打开门逃了出去。
锦汐将茶杯放回桌前,心头怒气仍旧难消。
谁知孟秋成又推开门,探出一个脑袋,“小美人,你这辈子可只能嫁给本官一人,你可千万别红杏出墙,给本官带绿帽子才是啊!”
锦汐想也没想,拿起桌上的茶杯,脱手而出。
啪的一声,茶杯碎了一地。而孟秋成却早一步,将门关上。站在外面,一脸得逞笑意,心中好不舒畅。
而同在后院房中的冉雪,此刻却站在窗边,盯着外面的月色久久沉思。一袭白衣将那张精致的面孔存托的更加玲珑秀美。
长夜最是折磨人,尤其是她这样的人。
今年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不知来年又会遇见什么样的人。又或许今年,那人的心愿就能达成,来年她身在何处,已是未知。
轻声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下,一向精明的眸子也暗淡几分。
不远处的黑暗之中,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没有一丝表情。只远远的看着窗口的人,像是在看她,又不像是在看她。
而这样的日子,不断重复,习惯就成了自然。
这双眼睛的主人可以一动不动,然后直到天亮便会消失。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也没有人见过她。但她见过了烟雨楼里的所有人,唯有窗口的那一抹白色身影,能让她不厌其烦的看上整宿。
树下的虫儿窸窸窣窣,扰的冉雪不得不关上了窗户。
片刻,微风刮过,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停了下来。
黑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将手中还未抛出的银针又收回了腰间。
夜色在这一刻,也越发浓烈了。
作者有话要说:孟秋成:小美人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锦汐:下辈子!
孟秋成:???下辈子,还很遥远啊,那这辈子先洞房吧!
锦汐:滚犊子!
孟秋成:小美人,大家都是文明人,请不要骂人!
锦汐:好,翻滚吧牛宝宝!
恩,你们一定猜到了,副CP出现了!
我的小读者们个个猴精猴精的,我一个都骗不到了,伐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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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皇宫处处守备森严,烈日之下,城防士兵个个站的笔直。沿着一条尚算阴凉的宫巷,魏安荣疾步前行,身后跟着的夏莲一路小跑才能赶上。
这条路直通御书房,可走到半道上就被人拦了下来。
“景荣公主,皇上在御书房正在与众大臣议事,公主不便进去。”拦她的正是魏元齐身边的刘喜公公。
魏安荣面色焦虑,甚至有些急迫,“皇兄何时得空儿,安荣有要事想问。”
刘喜摇摇头,“皇上没有说,公主还是请回吧!”
魏安荣心中已经清楚,皇上这是根本就不想见她。“刘公公,麻烦你代为通传一声,若是皇上不见,那安荣就在御书房外一直等着。”
刘喜四下看了一眼,拉过魏安荣,压低了尖细的嗓子,好生劝道,“公主,您怎么就不明白呢?皇上那么做也是担心你,您现在去质问皇上,岂不让皇上心寒?到底你们也都是流着先帝骨血的至亲,公主难道要为了一个外人,坏了你和皇上这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魏安荣眉头轻挑,刘喜这话说的严重,可也让她瞬间明白了一个道理。拥有这大周国至高无上权利的人,做任何事情,首先考虑的都是那把龙椅。
她看着离着不远的御书房,在这金碧辉煌的包裹之下,好坏难辨,人人自危,许是一不小心就会丢了脑袋和性命的。
即便她贵为公主,即便她一心辅佐,可她终究还是抵不过那把龙椅。所谓血浓于水的亲情,在这皇宫之中,根本微乎其微。
“刘公公,那件事情,皇兄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公主,听老奴一句,闲事莫管。”
“闲事?本宫的驸马也不关本宫的事吗?”
刘喜无奈叹息,“这驸马还不是驸马,是与不是,公主比奴才清楚。皇上的意思是,要给公主选一个举世无双的驸马爷,绝不会是个废物。有一就有二,一次能逃过,二次,就未必了。
公主若是插手太多,皇上必要生气的。公主何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与皇上置气呢?”
魏安荣心有不甘,却又没有办法,很多事情本就说不清楚。说清楚了,也就不会让那么多人都无辜受牵连了。
眉头一松,到底还是对着身边的夏莲轻声道了一句,“回吧!”
正待要走,刘喜又补充道,“公主且慢,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安荣驻足回头,“刘公公但说无妨。”
刘喜又上前一步,在魏安荣面前躬身行了个礼,“公主若真是为了驸马好,这件事情,就别再问了。皇上心里明白着,这件事情也不是公主表面看的那么简单。而且,皇上日后,想必也不会再想着要驸马的命了。”
魏安荣面带疑惑,皇上的事情,刘喜最是清楚。如今刘喜的这番提醒,说明皇上心里头的那份杀意已经退了。可又是什么让皇上改变了主意呢?
魏安荣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能在多问。她知道刘喜肯与她说这些,算是格外的照顾了。
当下便急忙道了声,“多谢公公提醒,安荣记下了。”
御书房中,魏元齐手中拿着一根白色蜡烛。将蜡烛拦腰截断,里面中空处藏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密密麻麻。
魏元齐看了一眼就将字条丢在了烛台上,燃烧殆尽。
这是最后一根蜡烛,藏着的最后一张字条,也是他改变主意的原因。
刘喜端着参茶进来,倒在杯中,拿到魏元齐面前递过去,“皇上,公主已经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