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成本想与她立誓不会,却被锦汐的举动打断。
索性她也就不想在多话,亲上身下早已炙热的身躯,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如一名虔诚的信徒。
院中的白雪覆盖了一层又一层,寒冷却无法凉透屋中二人的情深意重。红烛顺着边沿慢慢滴落,屋中的光线昏黄。喘息或急或缓,无不让人脸红心跳。
孟秋成像是被鼓舞的勇士,心底虽被感动,但身体却更加诚实的做出了应有的反应。此时此刻,她只想把身下的人,狠狠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将自己融进她的身心中,不分彼此的活着。
历经千辛,孟秋成从未想过今日会成为她此生难忘的一日。爱怜的望着额上满是细汗的人儿,俯身又亲了上去。
娇呼被拼命压抑,瞬间就被外面的风声掩盖。羞人之姿,一夜无眠。
等到云雨之后,已至半夜。片刻宁静,孟秋成伏在锦汐的肩头,很是满足。
锦汐紧抱着她,唇瓣贴在她耳边低语,“岁月不知愁人滋,诸佛不懂风月事。而此生,我便再无悔了!”
“你若无悔,我便更无悔。”
作者有话要说:恩,应该,是你们想看的吧!
第108章
鸡鸣报晓,大雪也不知昨夜什么时候就停下了。清晨,院中积雪颇厚,从窗中望去,到显得格外静逸。
孟府之中的下人大多都被遣散了,无人打扰的清晨,让孟秋成又躺下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的时候,发觉身边的人似是昨夜太过疲惫,竟还酣睡不醒。
孟秋成侧头,伸手轻轻描摹她的轮廓,一点一点仿佛早已刻入心底。以至于这般的描摹之后,孟秋成很是满意的一笑,在她的印象中,这本就该是锦汐的模样。
锦汐被孟秋成的小动作弄醒,睁开眼,看到孟秋成,一下想起了昨夜,羞恼的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在其中。这一动,冷风迅速钻入,冻的孟秋成一个哆嗦。立马向她靠拢过去。
而这一靠拢,锦汐才发觉二人被子之下未着寸缕。
孟秋成很是自然的伸手,穿过锦汐的脖下,明知故问道,“娘子可是害羞了?”
锦汐恼她这般模样,在被中暗暗掐了她一把。
孟秋成吃痛。
锦汐又觉心疼,嘴上却不愿承认,强道,“谁让你一大清早便胡言乱语了。”
“娘子教训的是!”
“你,你还胡说。”
“夫妻之间的事情,咱们一样都没有落下,不知娘子以为,相公哪一点是胡说了?”
“你,你,你出去。”
孟秋成一愣。“出去做什么?”
锦汐红着脸小声道,“我要穿衣服。”
“都是女子,怕什么?”孟秋成越发笑的厉害,渐渐靠近道,“来,让相公帮娘子更衣。”
锦汐急忙打开她的手,抓着衣物就往身上穿。
孟秋成看着她满身的红痕,皆是自己干过的好事,忍不住又是一笑。
片刻她道,“现在我大抵是明白了,感情既能超越生死,自然是无怨无悔。”
锦汐穿好了亵衣,裹上了内衣,才回头看她,“你今日的心情倒是不错。”
“的确!昨日听到哑女的消息,我很是自责。不过经过了昨夜,我已想明白了。不是任何人都能无怨无悔的做出有关生死的选择,哑女最后的那段日子,和冉雪一起,一定是她此生最快乐的。”
孟秋成说着,也开始自行穿衣起身。
锦汐从她手中拿过衣物,如同新婚的小娘子,认认真真的替她更衣。
“你想明白了就好,我只怕你又再钻牛角尖。”
“呵,是我让娘子担心了。”
锦汐将她腰带狠狠拉扯了一下,“孟大人还未明媒正娶,这称呼,早了些。”
“恩,小美人倒是记得清楚。可昨晚上,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喊了我一声相公。嘶,现在回想起来,那声音还是恍如余音绕梁一般的好听呢!”
锦汐替她穿好衣服,正准备替她梳头,谁知竟被提及此事。当下脸上羞红,“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狗官!”说着,将手中的牛角梳塞进了孟秋成手中,自己却是羞红着开门出去了。
孟秋成笑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半响才反应过来,“小美人儿,这头,还梳不梳了?”
……
在府中用过早饭,孟秋成去了兵部一趟,领了监军的行令,然后又入了宫,将哑女和冉雪冒死得到的密信交给了皇上。这密信正是富察尔泰与北姜王勾结的证据。
皇上看了这密信,并无太大反应,似乎他早就知道了一般。
孟秋成皱眉盯着龙椅上的人,“皇上是已经知晓了?”
魏元齐面上带着一股子无名怨气,“这本就是事实,朕不过是苦无证据。现在有了这证据,这一次去攻打北姜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皇上做事,还需要理由吗?”
刘喜见魏元齐面露不悦,忙在一旁递上一壶热茶。“皇上,今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娘娘还在奉承殿等着皇上呢!”
魏元齐这才收了怒火道,“去告诉皇后,朕一会儿就过去。”
“是,奴才这就去告诉皇上娘娘。”
刘喜退到孟秋成身边,对着皇上行了个礼,转身的时候,又对孟秋成使了个眼色。孟秋成知道自己刚刚又惹了圣颜,可一想到萧家无辜惨死的那些人,她便控制不住自己。
得了刘喜的提醒,当下她努力平缓了情绪道,“微臣还要去辅成王府探探虚实,既然皇上有事,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知会过了,就好。至于他愿不愿意接了这将军的头衔去北姜,都不重要。只要梁王去了,他便跑不了。”
孟秋成点了点头,也行了个礼,转身要走。
“孟秋成!”魏元齐出声喊道,“别以为朕不知道,朕宫里的人在你府上。女子该有女子的样子,朕想过了,等你回京之时,朕便恢复你的女子身份。邓将军是忠臣良将,朕会追封邓将军为忠义公。你也能名正言顺的祭拜邓将军了。”
孟秋成回头,看着魏元齐那一双阴晴不定的眸子,眉心一收,转瞬恭敬道,“臣,谢皇上恩典!”
魏元齐还想再说什么,但却只动了动唇瓣,便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
出了御书房,孟秋成远远就看到了魏安荣。
魏安荣亦是看见了她。
当下踏着积雪而来。
“见过公主!”
“孟大人不必多礼。”
这几日,孟秋成便没有再见过她,今日见了,自然不会是偶然。得了刘喜的话,她也深知魏安荣的不易。萧家的事情,也不能全染怪到她头上。至于她的身份,她也并未怪过她。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还是开口问道,“公主找微臣,不知所谓何事?”
“你怎知本宫是来找你的?”
“庆和殿到御书房本就不同路,此时刚刚下朝,今日又是皇后的生辰,皇上已经去了奉承殿。公主不会不知道,还来此见皇上吧?”
魏安荣淡淡一笑,“孟大人还是这般聪慧。本宫来,只是想求孟大人一件事。”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前,“帮我把这封信,交给赤绕榕溢。”
孟秋成心头一楞,略略思索了片刻问道,“这信是?”
“是给孟大人保命用的。”
“保命的?”孟秋成拿着那信在手中又看了一遍,“公主是怕皇上暗中会对臣做些什么?”
魏安荣摇头一笑,“皇上若真要对孟大人用强,本宫也没有法子。生在皇宫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身不由己,皇上也是无法。可本宫不愿看到这样的结局。
孟大人入朝为官,不管是为了邓将军,还为了百姓,也总有你的难处。但孟大人肯不顾名声,暗中帮助那些百姓。看似与富豪乡绅勾结,实则是谋略之举。本宫愿意帮你,也是因为你值得帮。
孟秋成但笑不语,一切尽在其中。
“几番离别,这一次倒是真要说声再见了。”
孟秋成感激的看着她,微微点头,“这次一走,臣怕是再也不会回京都之地。臣得走的远远的,免得在京都惹皇上不悦,好不容易捡回的小命又丢了。”
见她说笑,魏安荣耿耿于怀的心也已释然。
“若是他日有缘,本宫一定会去看你和锦汐的。”
“臣也等着那一日!”孟秋成真诚坦言道。然后将那信收进了衣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