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女主[快穿](6)

許潤玉抱起作業本站起身時,忽然關切地問了句「你生病了?」

「……」

季郁抬臉,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頓了頓,才「嗯」了聲。

錢文恩看著病假條上寫的低燒,擺擺手,「沒事兒,有點發燒,她不嚴重的。」

顧惠儀立馬踩了他一腳,翻著白眼「嚴不嚴重你由說了算?」

錢文恩「操,這雙,新鞋,賊貴!」

「我知道。」

「知道還踩?」

「知道才踩!」

見兩人又要開始鬥嘴,季郁忙腦子發脹地扯著顧惠儀的袖子,「姐姐,饒我一條命,去後面鬧。」

「好,我不跟他煩,你還要喝水嗎?我去給你倒點水。」

許潤玉頓著還沒走,又說了句「我等會兒正好順路,去幫你拿盒藥吧?」

季郁「醫務室沒藥了。」

許潤玉想了想「那沒事,我有個學妹在六中離這兒很近的,我順路去下。」

季郁聞言從臂彎裡抬頭,盯著她看幾秒,「不用了。」

「謝謝你的好意。」

又輕聲說了句,「去哪兒能順到這個路。」

顧惠儀倒滿整杯溫開水回來,跟抱著作業本去辦公室的許潤玉擦肩而過。

她回頭望了眼。

錢文恩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什麼,正好起身。

顧惠儀沒有防備被他撞了下手臂,水杯沒拿穩,大半的水都撒到了季郁的課桌上。桌上那張假條頃刻間浸在水裡。

季郁見狀忙動作飛快地把課桌一抬。

桌上的水頓時順著流過去,滴落到前面錢文恩那兒,幾乎沒弄到她的身上。

「沒事吧,」顧惠儀在掏餐巾紙和拿杯子裡的水潑在錢文恩之間,糾結半響,還是選擇了前者。

放下水杯幫她擦著桌子,「幸好書沒放上面。」

假條的筆墨暈染開,紙也皺起來。

季郁捏起來,水順著滴答滴答流著,看眼顧惠儀說「它不行了。你的英語課文背出來了嗎?」

「我先去背書了……」

顧惠儀遲疑半秒,飛快把紙巾放她桌上,又瞪眼錢文恩,「等會兒再收拾你。」

……

季郁趴在桌上睡了一覺,睜開眼,聽見剛剛開始打午休結束的預備鈴,還有兩分鐘上課。

顧惠儀忽然又走過來。

她把錢文恩趕走,坐下來就驚訝地說「聽說許潤玉去給你搞藥了?」

季郁怔愣,擰開水杯喝著水,「她說可以給我帶,我說不用了。」

「怎麼回事?」

顧惠儀想了想,憋不住問出來「你跟許潤玉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她怎麼像在討好你啊?」

「她不是在討好我。」

「那她什麼意思?」

跟不太愛搭理人的季郁不同,許潤玉走「平民」路線,同學遇到麻煩願意順手幫一把,常常微笑,非常溫和的模樣。

笑起來時眼下臥蠶鼓動,唇角跟著揚揚的,汪汪微垂的圓眼有種稚氣的甜美親切。

季郁稱之為許潤玉式招牌微笑。

好看是好看,但眼睛裡沒什麼溫度。

季郁繼續喝水,白著小臉懨懨地趴在臂彎,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表達友善吧。」

「她一直裝可愛。」

「現在只是對我也比較公平地裝可愛,不跟我搞特殊化了。」

「那她……」

顧惠儀眼睛一抬,話忽然頓了,忽然低頭嗓子裡不舒服般用力地咳了下。

偏偏腦袋暗示她後面。

「……」

季郁似有所感地轉過頭。

目光對視上。

許潤玉揚起唇,臥蠶鼓著連帶唇角彎彎,露出一個溫和友善的招牌式笑容。手裡拿著塑料袋往這兒走來。

第6章 許潤玉【5】

許潤玉走過來。

旋即若無其事地把手裡的塑料袋輕放在她的課桌上,囑咐說「校醫說燒得不嚴重的話,吃半顆就可以,記得多喝點溫水。」

季郁目光沒離開她的臉頰,先應了聲,又點點頭說「謝謝你。」

琢磨著她有沒有聽見剛才的話。

「沒事兒。」許潤玉沒有再說什麼,坐回自己位置。

上課鈴響了。

……肯定是聽見了。

季郁從半透明的塑料袋裡拿出那盒退燒藥,看了會兒,尊重醫囑吃了半顆。

然後趴著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間,依稀聽見英語老師的聲音在問「季喻怎麼了?」

旁邊有人說了句「她身體不舒服,病了。」

英語老師「喔」了聲,然後貼心地抽背課文繞開了她,下一個點了顧惠儀起來背書。

……

數學課,老師跟往常一樣不到半節課就寫滿了整塊黑板,他習慣性地拿起黑板擦,看看這個作業量,又轉過頭問

「今天值日生是誰?」

半響,底下沒人應聲。

數學老師轉頭望了眼班長,班長才代答說「是錢文恩。」

「錢文恩,今天是你擦黑板嗎?」

錢文恩撐著雙下巴正遠眺窗外景色,忽然被點到,反應了下說「對…對的吧。」

數學老師把黑板擦放下來,身子站遠點說「那你上來擦吧。」

錢文恩不太情願的樣子站了起來,剛往前走半步,突然想到個好點子,「老師,那你離得遠點。」

他說著,突然繞到教室最後面,把放在門背後的木柄拖把拿了出來。

高高舉在手裡,快步走到黑板前。

舉著拖把,逕直開始拖黑板。

拖把頭的布很吃粉筆灰,他揮舞三兩下就把一整塊大黑板拖得乾乾淨淨。

「……」

全班都沉默幾秒,從他高舉起拖把時就隱約的笑聲也停住,不知有誰還鼓了鼓掌。

數學老師無語地推了下眼睛,說了句「好,很聰明,你下去吧。」

「課後記得把拖把清理乾淨。」

錢文恩把拖把塞回門後,很得意地應了。

由於期間沒有人來吵她,季郁一覺睡醒已經是放學前,半小時的自習時間了。

藥效發揮作用,她醒來身上一點不舒服的感覺都沒了。

「季喻,」講台上班主任看見她睡醒了,才提醒說,「你訂正的作業記得交一下。」

「好。」

她理好剛發下來的兩張試卷作業,夾進課本裡,開始訂正之前發下來的作業。

很快放學鈴響起來。

值日生陸續開始做值日。

今天最後一次擦黑板,錢文恩又用同種方式很快就把黑板拖乾淨了。

他提著拖把正準備去洗乾淨,沒走兩步又頓住,想著既然清理黑板擦只要拍拍灰,那他清理這個拖把頭,不也只要拍拍灰嗎?

說幹就幹,他把拖把舉起來拍在走廊欄杆上。

頓時揚起一陣白茫茫的灰,往樓下飄。

這辦法果然好,錢文恩高興地用力拍打著拖把頭,很快撲起來的灰變少了,拖把布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淨起來。

可他似乎力氣太大,又一下,拖把布頭竟然從木柄上脫落掉了下去。

他怔了下,手裡抓著的就剩一根木棍了。

忙扒著欄杆往下一望,那布頭竟然還砸到了人,幸好他們教室的樓層不高。

錢文恩傻愣愣地往下喊了聲「沒事吧?」

這地主家的傻兒子張嘴就抱怨了句,「你怎麼不走開點啊,還站在下面,萬一砸下來的是個花瓶,你不就腦袋開花了嗎!」

「你給我扔回來吧。」

「二樓,你扔得上來吧?」

他一連串話說完,就看見那個被拖把頭砸到的倒霉蛋,緩緩轉過身來,摘掉頭上的拖把布頭,露出一張蒼老的臉龐。

他的頭髮、臉上,眼鏡片上全都籠著一層粉筆灰。

語氣比三尺之冰還要冷酷無情「你幾班的?」

「叫什麼名字。」

錢文恩嚇得頭一縮,認出這是凶名赫赫的教導主任。

忙回教室拿起書包逃命。

剛跑到樓梯口,就跟前來捉拿他的教導主任狹路相逢。罪加一等。

辦公室裡,季郁交掉訂正好的作業本,聽見許潤玉在旁邊跟英語老師說「好的,那我六點四十前拿過來。」

「好,你去吧。」

兩個人幾乎同時走出辦公室,擦肩而過。

許潤玉快她一步,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她一眼。

回教室的走廊。

季郁跟在她身後慢悠悠地走著,望著她的背影,有點心虛地摸了下鼻子。

是她在背後講別人閒話,是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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