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清欢(GL)(11)
我看到徐清的嘴角明显抽了抽,“那这个"F**k The Duck"又是什么?”
“就是干爆鸭子啊!”
徐清这下没憋住,直接笑出声,“好吧,我猜这个"Red Burned Lion Head"应该是红烧狮子头了,这个"Old and Dry Mother Flesh",让我想想,老、干、妈、肉,老干妈炒肉?”
珞珞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就说很好理解吧!”
徐清扶住了桌子角,我觉得她要是不扶着,得笑到地上去了,“这个"Sticks Kill Pig"我实在是猜不出来,这是个什么菜? ”
“这个菜是豆苗炒猪肉,我给取了个新名字,嘿嘿,叫乱棍打死猪八戒!”
徐清与我对视一眼,朝我挥挥手,“那个,我不拦你了!”
院子里响起了珞珞杀猪般的叫声!
今晚吃啥菜来着,哦,乱棍打死店小二!
☆、第13章
想要搭伙吃饭的客人被珞珞惊悚的菜名吓跑,晚饭就我们三人吃,徐清、珞珞和我。
我顺手做了几个徐清爱吃的菜,清蒸娃娃菜、虎皮青椒还有口水鸡。炒菜的时候,不免分神去想,不知道珞珞会把虎皮青椒和口水鸡翻译成什么名,又是娃娃又是老虎还流口水的,可真生猛!
徐清是个吃东西很挑剔的人,只是她这个人惯能装。不太熟的人面前,总要端个架子,多不爱吃她也不会表现出来。我俩太熟了,在我面前就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了,这个不吃,那个不爱,跟她出门吃个饭简直要累死我。后来我学着自己做,她反倒不挑剔了,非常给面子,卖力地吃,卖力地赞扬!哄得我心花怒放,天天琢磨往厨房里跑。往回一想,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太狡猾了!
徐清吃了两碗米饭才放下,挺满足的样子,“常欢,在外头几天,最想念你……”我这颗心刚蹦起来,又弹了回去,“……做的饭菜!”
我才不信,“党校的伙食很差吗?”
“经常有领导要去学习,伙食肯定也没多差。就是,少了点味道。”
珞珞插问一句,“少了什么味啊?”
“家的味道啊。”徐清看着我说。她以前也看我,但不如这一眼这么奇怪,我费了一点力气按住自己的小心脏,猜测大概是出门几天,她有点想家吧。
珞珞点头,“是啊是啊,我以前出去打工,特别想念爷爷做的菜,我爷爷喜欢放点儿老干妈,我无论去哪儿,都要带几瓶在身边。”
我又忍不住伏案大笑,真的,我以后已经无法直视老干妈这个词了,Old and Dry Mother!哈哈哈!
看得出来,徐清挺喜欢珞珞的。珞珞这孩子,嘴甜,手脚勤快,为人和善,偶尔还有点小正义,就是,你看她写的那菜名就知道,书读得少了点!
珞珞不同意,“我在我们村,算高材生呢!我们村就我一个女孩子读了大专!”
我实在是不知怎么打击她,对她指一指徐清说:“喏,你徐姐,复旦的研究生。”
珞珞瞧徐清的眼神里,顿时充满了崇拜的光芒。我戳戳她,“喂,你怎么从来不用这种眼神看我?”
“姐,你上过大学吗?”
我一脚踢过去,“都跟你说了,我跟她是同学,同宿舍,你说我上没上过大学?”
珞珞挪到徐清边上去坐着,“你太粗鲁了,动不动揍人,都没个文化人的样子。我心目中有文化的就是徐姐姐这样的,人美,斯文,有气质!”
没个文化人的样子是么,我长叹一口气:“哎,最近生意惨淡,要不这个月工钱等等再发吧!”
珞珞一把抓起我面前的碗,“姐,我先去洗碗了,厨房我会收拾的!我最爱跟着你这种浑身都冒着文化泡泡的老板做事了!像我这么勤快的小工,有文化的老板是绝对舍不得拖欠工资的,是吧?”
珞珞去忙活了,我和徐清到外头走走,一直走到政府的院子里,她说要加班写个学习报告,我反正没什么事,就在她办公室里待着。她写她的,我看我的电视剧。
等她报告写完,都十点多了,我直打呵欠。
徐清摸摸我头发,“回去睡?”
我享受着这片刻的亲昵,“不想走路,去你宿舍睡吧!”
“没有你那里舒服,床也小,我怕你睡不习惯。”
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她宿舍,当即更是非要去了,“就一晚上,去看看嘛!”
徐清有点无奈,“怕了你,可别半夜跑回去,我可不送你。”
“才不会。”
徐清住在二楼,楼下有一棵很粗壮的树,像一把大伞,盖住了大半个楼,大晚上的,也看不太清楚树的全貌,但可以想象,这地方在夏天,一定是凉快的。
房子里头很旧了,墙上的灰落出一块块形状。
徐清边拉着我边跟我说,现在建设这一块抓得严,新建办公楼住宿楼都不给批了,这机关院子好几十年了,实在太破旧,所以在外面刷了一层白漆,看起来好看一些,里头就没管了。
我当然是逮住机会拍马屁,“这该建的还是要建,领导也要住个像样的地方,才能更好地发光发热为人民服务啊!”
徐清哼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你这张嘴啊尽是说的好听,心里不知道在怎么骂我们呢。
呀,你是我肚里的虫吗。
我是诸葛亮,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卧龙啊,可不就是条长虫嘛。
还长虫,卧龙得被你气活了!当心楼梯。
……
两室一厅,空空荡荡的,不太像一个家。只有一点儿基础设施,电器嘛,热水器洗衣机电风扇,三大件。
洗漱的东西都有新的,我不想深究她干嘛都要备双份的,怕问出些我不愿意听到的事情来。我在浴室里哼着歌,洗完澡,换上她替我准备的睡衣。
徐清去浴室后,我在床上躺着玩手机。这床确实不大,就是个单人床,玩了一会儿我放下手机,稍微一舒展,就霸占了整张床。
“头发吹了没?”徐清从浴室里出来。
我指了指头顶的风扇,“正在吹呢!”
“懒得你!这得吹到什么时候去!快起来,吹干头发了再睡!”
我有点儿困,不想动,“这么热的天,很快就干了。”
过了会儿,发现热风直往脖子里钻,徐清蹲在床边给我吹头发。
风很热,我心里也暖得不像话。
这是多好的一个女人啊,我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朋友。我应该心胸宽阔一些,她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明明很困的,到了要睡的点,却又睡不着了。
或者我是不是该更有志气一点,干脆直接把她变成我的幸福?
关了灯,上了床,温香软玉,我们抵死缠绵,共度良宵……以上,均为我的想象。
我们说了几句话,她渐渐没了声音,呼吸平稳。明明跟她用的一样的洗发水,一样的沐浴露,却总觉得她身上的味道更香一些。
我偷偷朝她贴近一点,见她没反应,又贴过去一些,正贴得愉快,她一手搭过来,声音低沉带一丝沙哑,“别挤我,乖,睡了。”
我那点儿继续贴的勇气一下子跑光了。只好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我的感官变得敏锐起来,触感一点点放大,好像更热了。奇怪,我并非怕热的人。
偏偏她那手还不自知,似乎又往上挪动了一下。我屏神去感受,又没了动静,八成是自己的错觉。如此反复几次,我有点精疲力尽了,也没心思管那作怪的手,不知不觉就睡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徐清依然是早就起来了,坐在窗前的小桌子前看文件。
我看她一副不太精神的样子,手边还放着一杯咖啡,有点儿心虚,“是不是昨晚挤到你了,你没睡好?”
“没事。可能是天气有点热。”
“你这里还是要装个空调好一点。”
“我很少住这里,太浪费了。”
也是,她有时住我那,有时住家里,到处住一住,用狡兔三窟来形容她最恰当了。我问她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
“我起来你都不知道,睡这么沉,卖了你都不会醒。”
“我睡眠质量好,这能怪我吗。”
徐清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咖啡,“没怪你,我这是羡慕你呢。”
我凑到穿衣镜前左瞧右瞧,“天生丽质啊,你看我这嘴唇,水色真好,跟涂过口红似的。”
徐清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