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驸马gl(57)

“太子的病又犯了?”皇帝抚摸着他的手臂,“太子是国本,要保重身体。”

“儿臣不碍事。”太子又端来一碗药,这回皇帝终于老实喝了。

“太像了。”太子收起药碗之际,皇帝忽然丢出这么一句,“朕以为自己早已忘了安宁的长相,这么多年,她也从未在朕的梦里出现……”可惜就在近日,梦寐之际,那个小驸马的身影与他的妹妹逐渐重合,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忽略了这孩子与他的小妹妹竟是如此之像。

“父皇说的是长仪的驸马白熙?”太子从只言片语中就猜出了皇帝的所指。

皇帝叹息一声道:“如果可以的话,不要杀那个孩子。”他老了,心软,念旧了。

太子皱着眉头,压抑下胃部翻涌的恶心感:“父皇还不知道吧……”

“荒唐!”皇帝的脸色涨红,“居然敢这样糊弄朕的女儿!毁了长仪的一生。”他最喜欢的女儿,居然招了一个女驸马!简直是藐视皇室!

第五十章 豪赌

白熙心里装着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 期间断断续续睡着过, 梦见了不少以前的事情。越靠近长宁藩, 她心里就越焦急.说不上什么近乡情怯, 她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既不敢回家又不敢在外面流浪, 两头为难。况且她现在如此狼狈,就算见到了长宁王,长宁王也不一定能认出她来。

“立刻准备出城。”

天微微亮,她在睡梦中被抓起来, 北晋的护卫粗暴地将她丢在马车里, 沈明与沈晗两人都没有露面,估计是担心路上的安全, 兵分好几路出城了。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她在路上问那带队的千机卫,然而对方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面无表情浑似一块冷硬的石头。

马车绕小路穿城而过,来到东安城东北的成德门。

“站住。做什么的?”城门令拦住了车队。

“这是我们家少主人买来的奴隶, 准备送给长宁几个交好的富商。”千机卫终于开口说话, 话还没说完就借着错身的机会将一个钱袋递到城门令手中, “我家主人是南庄富商高玉贵。”

长宁虽然已经与大唐兴兵,但商贸一直没有断, 甚至两国官员之间也互有勾结,这是公开的秘密。

“了解了解。”城门令随意地检查了马车的内部。

沈明不在,这是个天好的机会, 但是她不敢妄动,因为驾车的马车夫腰间就别着一把短刀,如果她有任何异动,这把短刀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割.断她的脖子。

“快出门吧,再晚一点,南边来的将军就要增援了。”城门令掂量着手里的钱袋子,“几位客人来得不巧。前几天下了暴雨,梁河在闹夏汛,长宁的兵过不来,咱们的人也过不去。”

“不劳大人费心,我家主人自有安排。”千机卫友善地与城门令告别,态度和蔼宛如兄弟。

这些见钱眼开的守军,南唐的事情多半就坏在这些腐.败的官兵手中。吏治混乱遗祸久远,陈润天与江南大营就是最好的例证。

可是说到梁河,她忽然眼前一亮。乘船渡过梁河,沿黄土官道就可直达北谷口,若是在梁河走水路,不用几十里就可以到达长宁重城万州城。

可是,这些千机卫会给她乘船逃生的机会吗?刚刚燃起希望的眼神忽然熄灭,她将手腕上的链子挂在车窗上分担重量。

果然,沈明和沈晗早已在城郊等候,车队再一次收拢,沈明的手下登上已经准备好的大船,准备横渡梁河。

她拖着沉重的铁链,艰难地挪下马车,沈明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幅看笑话的姿态。

“见过小王爷。”按着北晋的规矩,她双膝着地行礼。

“嗯。”沈明点点下巴,牵着她的手上船,“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白熙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醉人的阴影,“我害怕……”

沈明噗嗤一声笑了:“放心今天不打你。”仿佛她给予了多么大的恩赐似地。

这条船是商船改造的,船帆上写着船主的名字,甲板上还堆着不少整根的木材。底层也没有客舱,千机卫与护卫全部借住在底层,只留少量的人驻守甲板,甲板上那一间较大的客舱就是沈明与沈晗的舱位。

舱内放着一局残棋和两壶棋子,沈晗端坐一边,已经等候多时。

“皇姐我们继续。”沈明抚平衣角落座。

白熙站在一边,不知该如何自处。

“愣着干什么,去倒两杯茶来。”沈明捻着用一枚黑棋子砸她。

“是。”

棋子一点也不重,砸在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可她的身形却晃了晃,一枚棋子打碎的是她的尊严。她盯着沈明嘲讽的眼神,蹲下身捡起棋子。

“跪下。”沈明冷冷道。

她依言跪下,双手捧起棋子:“小王爷请用。”

沈明轻蔑一笑:“若是你在床上也这般听话,我就高兴了。”

“任凭小王爷处置。”她按着刚才的规矩,给沈明与沈晗倒茶。

“你喝吧。”沈明倒出一枚药丸,丢在茶盏中,“赏给你。”

她脸色一白,下.药,还要嚣张地当着她的面给她。

“放心,我不是那种人。”沈明伸出手,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侧脸,“我喜欢听你惨叫的样子,你太乖巧了反而没有意思。

大脑紧张地思索着,沈明之意,是在暗示她自己下的不是春.药,那会是什么?船航行在梁河上,一路逆流而上,需要至少三日才能到达渡口。如今长宁与南唐交恶,河上来往的船只,明里暗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细作……

迟疑片刻,沈明与沈晗探寻的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身上。

白熙跪坐,双手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张嘴。”

沈明看着她留下的空荡荡的茶盏,忽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白熙一口气梗在喉头,不由张开嘴喘息。沈明以指撑开检查,不想她口中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带下去。”

护卫将她带到厅堂后的隔间内,随即关上门。

白熙坐在床上,舌尖一卷,藏在舌底的半枚药丸落在她的掌心。她把药丸藏在床下,自己盖着被子躺下。

沈明的疑心太重了。

大船摇晃的频率催着她阖上眼皮,意识逐渐消退,身体轻飘飘地如同坠入云雾之中。果然是迷药,理智飘离之前,她心中涌上一阵喜悦。沈明给她迷药,就是想让她在船上能安安静静不闹事。但她怎么能顺了沈明的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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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长李珂带着先头部队沿着官道搜寻,为了避免扰民,部队在小镇外扎营。兵贵神速,他一路行来终于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将军,有新发现。”

派出去搜寻的伍长来通报了一个算不上好消息的消息,五日前曾经有一个车队带着一名疑似目标人物的少女住进了小镇富商的家中。

李珂立即命令传令兵将消息送到前军大将李浴处。看着传令兵翻身上马,李浴站在营地外,吐掉口中的草尖。

“立即拔营,进驻东安城。”

他的兄长前军大将李浴没有透露画中人的身份,但一路追踪,对方的脚步是逐渐向北的,不难猜出,这个人与北方的北晋或者长宁藩有很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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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行进神速,林祯几乎没有闲暇办公,只能骑在马上听探子禀报消息。

京卫带来了最新的消息。长宁王任用陈润天为长宁军的前军大将,同时用陈润天旧交之子钱豪任中军将军,但因为梁河夏汛无法大军渡河,长宁军暂无入关行动。

林祯用马鞭敲手,她是越发看不懂长宁王的意思了。长宁王打出为安宁公主报仇的旗号起兵反唐,十几万军队浩浩荡荡聚集却不入关,究竟是在等什么?

“这个钱豪什么来路?”林祯问那个京卫。

京卫双.腿.夹.着马肚,腾出手翻记录:“钱豪是长宁军总兵钱彪长子,钱彪入长宁军之前在陈润天手下做过副将,两人交情甚笃。钱彪十年前在三娘子关战死,此后长宁王特意关照将钱豪调入王府禁卫,此后这人便青云直上,一直做到中军将军。”

十年前,是白熙还在王府的日子。钱豪的年岁不大,这个敏感的时候以功臣之后的身份进入王府禁军,极有可能是长宁王安排的“太子班底”。

“继续调查这个人的底细。”林祯交代那个京卫,“启用我们安插在长宁高层的关系,查清楚这个钱豪是不是长宁世子白熙的班底。另外,平阳侯世子吴宇已经潜逃到长宁,要密切注意,长宁王是否有以吴宇掌国政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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