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有恙(GL)+番外(147)

心里气恼交加。

她这近似情趣的一咬,反而让肖瑾心跳狂躁,后知后觉地滋生出一股冲动来。她抬手勾住了木枕溪的后颈,舌尖自微启的红唇探出来,在木枕溪尚未完全关闭的牙关轻舔了下。

木枕溪:“!!!”

她差点就没能忍住当场回应她!

但她也没拒绝。

肖瑾睫毛颤得很厉害,唇瓣使了点力,贴了上去,啄了一下。

木枕溪灼热鼻息喷在她脸上,依旧没回应,肖瑾感觉到了她的温度,又啄了一下,这次她睁开眼了,眼睛里晕了一汪秋水。

“我可以吗?”肖瑾问。

她的嘴唇红艳艳的,很漂亮。

木枕溪视线落在她唇上,心里想着:亲都亲了,现在这会儿再说是不是太迟了?自己要是说不可以,肖瑾会再次退后吗?

箭在弦上,还能引而不发吗?

于是木枕溪冷着脸拒绝:“不可以。”

肖瑾觑着她的神色,似乎在判断她这句话的真假。刚刚木枕溪是骗她的她知道,现在她好像是口是心非?那万一不是呢?

竟然真的引而不发了?

木枕溪气结,说:“不可以,你没听到吗?”

肖瑾握住她落在身前的一把长发,看她一眼,小声说:“可刚刚是你先主动的。”不能撩了就跑吧?

她还委屈上了?

木枕溪气得快跳起来,最终只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偏开头不再看她。

肖瑾还想吻她,她差不多确定木枕溪就是口是心非了。人迟疑着靠近,却在下一秒看到她唇上流血的伤口,肖瑾那一口叨得挺重,后来木枕溪的对待又很粗暴,那个口子一直在往外渗血。

肖瑾捧着木枕溪的脸颊,温柔地将她伤口的血一点一点地吻去。

木枕溪虽然没有如愿,但总算不是毫无寸进,渐渐消了气。

“你家的医药箱在哪儿?”肖瑾指了指她的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可能要上药。”

木枕溪默然起身,去卧室找来医药箱。

肖瑾跟屁虫一样缀在她后面。

木枕溪回头:“你干吗?”

肖瑾讪讪:“没什么。”

木枕溪眯了眯眼:“那你一直跟着我?”

右手边就是洗手间,肖瑾灵机一动,拐了进去,说:“我上下洗手间。”

木枕溪板着的脸在她进去以后破了功。

肖瑾坐在马桶盖上,按着自己发软的腿,时而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她那段话真的说对了,这段感情就是由木枕溪主导的,不过不是想和就和,想分就分的问题,而是另一个,木枕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肖瑾回想起今早上从出门一直到现在,她就被木枕溪牵着鼻子走,一套接一套的,脑子里就没有一段冷静下来思考的时间,木枕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故意不让她冷静思考。

她搓着自己的手,一边深呼吸冷静,一边却鬼使神差地想到:其实这样也不错。

爱情本身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

只不过目前的她还没有放纵的资格,资格?这个词有点耳熟,刚才木枕溪跟她说过好几次了,她不喜欢听到这个词,也不觉得爱情里需要讲资格。

但肖瑾不是这么想的,她长久以来形成的思维方式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她要讲资格,等一切尘埃落定,确定无疑,她才会学着放纵自己,否则她的放纵也只是带着镣铐跳舞。

怎么办?

她这是……和木枕溪又产生冲突了吧?

要怎么办?

肖瑾开始懊恼。

明明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为什么总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频出。

木枕溪拿好医药箱,放在客厅茶几上,等了会儿,肖瑾还没出来,她过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你在里面修仙吗?”

“就来。”肖瑾按了下冲水,起身又洗了个手,拉开门。

木枕溪抱着胳膊,上上下下扫了她一眼,洞察似的说:“又在里边想着怎么算计我呢?”

肖瑾:“……”

木枕溪对她的反应不置可否,回去在沙发上坐下,下巴一指医药箱:“给我上药吧,我上班要迟到了。”

肖瑾打开医药箱,外伤药膏放在最上面,她扫了几眼就找了出来,挤了点在棉签上,问:“那早餐怎么办?”

木枕溪:“饿着。”

肖瑾说:“怎么能饿着,一会路上买点吧。”

木枕溪:“没时间吃。”

肖瑾噎了一下,磕巴地说:“那、那你就努努力,腾出点时间吃?”

木枕溪噗地笑出声。

肖瑾这是在拿上回她让肖瑾吹头发的话来回她,收效甚好,起码木枕溪笑了。

木枕溪笑了不到两秒,把笑容收起来,肖瑾扬了扬手里的棉签,眼神示意她,木枕溪微微张嘴,把下唇往前送了一点。

方才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肖瑾手指捏着棉签,心思却有点跑偏。

既然都亲了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应该不用再征求允许了吧?

木枕溪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也看出她喉咙轻微地耸动,故意将柔润的舌尖吐出来,在上唇卷了一下,再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肖瑾的棉签一不留神涂到了嘴角。

木枕溪:“啧。”

肖瑾:“不好意思。”她忙从抽纸盒里抽了张纸巾,帮木枕溪擦蔓延出去的药膏。

涂完以后肖瑾把棉签丢进垃圾桶,药膏收起来,盖上了医药箱,木枕溪从包里摸出了化妆用的小镜子,照着自己嘴唇上的伤口,时不时地还皱一皱眉。

肖瑾心虚得很,都不敢正眼看她,问:“疼吗?”

木枕溪皱着眉说:“还好。”就是咬出来的伤颜色比其他地方深得多,她这一去公司就百口莫辩了,虽然她确实没什么好辩解的,就是女朋友咬的。

想着瞪了肖瑾一眼,真是属狗的。

肖瑾被她瞪得无话可说,她就是一时冲动,就上了嘴。

冲动是魔鬼。

木枕溪想了想,下逐客令:“我再收拾一下,直接去公司上班,你先回家吧。”她出声温和,没有刚才咄咄逼人,也没有故作轻蔑的样子。

肖瑾心里踏实了一点,说:“好。”

“刚好的话,我确实是激你,伤人之处我向你道歉,你要是有气,可以骂回来,我不回嘴。”

“我知道,你不——”

木枕溪打断她:“但我觉得对你的效果应该不大,你很有主见,不会轻易被人改变。我总觉得看不透你,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那些秘密你可能觉得没必要跟我说,或者是没必要再提起。”她说到这笑了笑,“我不能勉强你,可是我希望你记住,我是很认真地想和你过一辈子,再踏出这一步,我付出了很大的勇气,不是想和你试一试。”

她的表情一点一点地凝重下来:“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开始,一定会走向失败。你不要用没资格来形容你自己,我觉得这是对我的侮辱,对我们感情的侮辱,同时也是对你的侮辱。”

“你很好,你值得世界上好的一切。”木枕溪点着自己的心口,一字一句地说,“你这么说自己,我很难过。”

肖瑾静然地凝视她,似懂非懂。

木枕溪问:“你在国外有过新的女友或者……男友吗?”

肖瑾摇头。

木枕溪问:“尝试过吗?”

肖瑾再度摇头。

木枕溪说:“我尝试过,并且成功了,如果你不出现,我大概会彻底忘了你,我配不上你。”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自嘲。

肖瑾心口钝痛,猝然抬眸,马上就要反驳。

不是这样的!

木枕溪做了个“嘘”的手势,淡淡一笑,说:“记住你现在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

爱情里不能计较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同样也不能去计较谁受得苦多,谁受得苦少,谁配得上谁配不上,那不是以数据能丈量的东西。

肖瑾那么聪明,她会懂的。

木枕溪叹了口气,露出一丝无奈:“你一方面不想提过去,一方面还在为过去愧疚,还不爱说,有时候真想撬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会疼的……”肖瑾舔了舔唇,抬眸佯装惧怕地瞧她一眼,细声细气地撒娇。

这种时候还卖萌。木枕溪磨了磨牙,说:“过来。”

肖瑾挪步过去,木枕溪张开胳膊,用力把她揉进了怀里,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舒适地低吟了一声,从发顶一路啄吻到脸颊,下颔,最后落在她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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