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78)
明明写得是再正经不过的日常琐碎,透过那风流大气的字迹,好似姜槐就站在她眼前。
字如其人,见字如面。
而这相思,如何平呢?
念儿察言观色道:“小姐还不肯见公子,公子想小姐想得厉害,每日风雨无阻三封信,小姐舍得不理人么?”
云瓷看她一眼,笑吟吟道:“总之新年之前,我不会见她,她要敢明目张胆地出现在我面前,看我还会不会理她?”
“这又是为何?公子到底做了什么惹得小姐心气难平?”
云瓷勾唇,起身往梳妆台挑选今日要用的口脂,各色各样精致昂贵的口脂被她拿起又放下:“念儿啊,她没做错事我就必须要理她吗?世间薄幸人,你可知道,太容易得到就懒得去珍惜。”
男儿薄幸,女子就没薄幸的么?
她信阿兄不会负她,可她就是爱极了姜槐想她的模样,知道姜槐白日想她,入夜想她,走路吃饭也想她,一颗心就暖融融的。
恋人之间的情趣,哪怕一个眼神,都趣味无穷。
云瓷乐此不疲。
她享受思念阿兄的感觉。
阿兄如何想她,她也如何想阿兄,如此,她们之间的爱,兜兜转转终于站到同等位置。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加深这份情,好教姜槐一辈子离不开她。
越是勾魂摄魄,越要她辗转难眠。相思不入骨,岂能甘心呢?
云瓷笑得天真烂漫,少女动情,最是青涩,也最为风情万种。
她脑海蓦地冒出个坏主意,淡声道:“念儿,你先出去。”
念儿躬身退下。
云瓷细心选了清尘馆最为妖冶艳丽的口脂,细细涂抹,揽镜自观,满意的去写回信。
对,今日,她要给姜槐回信了。
吊足了胃口,她又想到了新花招。
信纸被抚平,云瓷执笔:“阿兄文采斐然,笔墨可传情,久不见阿兄,允阿兄以字传情,如何?”
短短两行字,红唇扬起,轻轻在信纸末尾压上唇印,做好这些,她羞得不忍多看,慌忙将信装进信封,倚在窗前,任由凉风吹过脸颊,她的心跳得很快。
她又在撩拨阿兄了。
一如那晚。
云瓷眸光微动,那夜她对阿兄做的事,如今回想起还是禁不住面热。
阿兄生得太好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禁欲和清澈,就如含在舌尖的樱桃,轻轻咬开,汁水四溅,是甜的。
甜得人灵魂都要为她放声尖叫。
这么甜的阿兄,好想再尝尝。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云瓷呼吸一滞,耳根泛红。
她闭上眼,脑海浮现出那夜姜槐天真美好的睡颜,想到她精致蜿蜒的锁骨,想到她那修长柔韧美得不像话的手指。
她曾尝过那指的滋味,混着津液,也曾惹得阿兄乱了呼吸。
所谓恋人,种种情动,委实教人难以抵抗。
云瓷扶额,折身作画。
看不到姜槐,总可以画姜槐吧。所谓心上人,不正是住在心尖的人吗?
她想看看,她心里的阿兄有着怎样动人的眉眼,云瓷莞尔,迫不及待地捏了笔杆,运笔如飞。
信被火速送往将军府。
书房,姜槐正忙着写奏折。
禹州城水患,朝堂不稳,为官者不思安民兴国,一个个如乡间泼妇拉扯,斯文扫地,教她看了好几日的荒唐大戏。
阿瓷居于闺房尚且忧国忧民,这些人…和她的阿瓷比起来,根本不配为官!
天降水患,不忙着抚民赈灾,反急于权势碾压。
她想到前段时间御花园刺杀案,影卫追查到东宫就被皇上叫停。这次又是如此,朝堂起风云,天家父子之争,太子的心未免过于狠了,眼界也过于浅了。
若安生不动,太子仍旧是太子,一国储君,国之基石,谁敢动?
然太子急着将皇帝老子拉下马,愣要借此事给他老子安一个上使天罚的罪名,脑子是好东西,可惜他没有。
姜槐笔锋一顿,扯开嘲讽的笑,笑过之后,继续写赈灾平患良策。
她辛苦一些,阿瓷就能少操心一些。
稍顷,赈灾十二策写好,姜槐从头到尾看了遍,无一丝不妥,收好奏折,准备用过中饭后往宫里走一趟。
管家站在书房门口:“将军,有小姐的信。”
信?阿瓷来信了?!
姜槐箭步冲过去:“给我。”
管家老脸一红,那天他亲眼看到将军抱着小姐入了小姐以前的闺房,这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再看将军眉梢流露的柔情,啧,保不齐过不久将军府就有女主子了,没准再过不了多久,就有小公子了。
乖乖将信交出去,管家倍加贴心地领着小厮踏出书房,走之前还不忘把门掩好。
姜槐根本没留意他的小动作,拆开信,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抹极为诱人的红唇印。
印得格外清晰,唇形好看得使人心里发烫。
这唇印,是阿瓷送给她的吗?
姜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盯着那红唇,从记忆里揪出零散画面。
她也曾吻过这红唇。
柔软,清甜,入口女儿香。
浮想联翩,她的耳根微热,眸光也带了丝丝缕缕的情意连绵。
阿瓷……
这是在勾引她吗?
姜槐眼里漫开笑:她好喜欢阿瓷勾引她啊。
克制着心动,方想起要看回信。垂眸,反复咀嚼字里行间的意味,姜槐舔了舔唇角:阿瓷,这是要她写情书么?
情书。她的指节微动。
是了,阿瓷虽不愿见她,但她可以把情意说给她听啊。说些阿瓷爱听的,小姑娘被哄高兴了,指不定就理她了呢!
姜槐兴奋地准备将信收好,指腹划过唇印时,一句话忽然从心海翻腾上来。由不得她多想,执笔的手极为诚实的划开笔墨……
慕名而来的文士守在柳府门口排起长队。
大家都想见见久负盛名的‘槐先生’,更想见一见才华横溢貌若天仙的柳小姐。
这些人里面,有单纯来讨教书画一道的,有来请云先生答疑解惑的,更有仰慕柳家小姐相貌才情的单身青年。
乌泱泱的人堵着门口,送信的亲兵纵身从马背跃下:“劳驾,让让。”
见他一身戎装,文人纷纷让路。
信被递过几道门,飞快的回到云瓷手里。
她近乎忐忑紧张地拆开信,微怔过后,登时脸颊羞红,她的头迈进软枕,过了好一会担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提起勇气又看了一遍。
姜槐的情书很简单,简单到直白,直白而火热。
娇羞过后,云瓷被她极好的取悦,心跳如鼓。从未想过,阿兄也会说这样的话,是那唇印起效果了吗?
她将信捂在心口:阿兄也想吗?
白纸黑字,重新展开,姜槐温柔澄澈的嗓音在她耳畔卷起阵阵热浪:“想吻你。”
第063章
云瓷羞得不能自已, 呼吸勾起连绵的灼热,她捂着脸缓了好一会,脑子里想的全是姜槐。姜槐的好,以及…姜槐的坏。
好与坏,她都爱惨了。
那人肯主动了么?她终于也对自己起了这羞人的心思了?
云瓷舒服的发出一声长叹:将阿兄拉下云端圈在怀里的感觉真好啊。
试想清心寡欲外热内冷的翩翩君子,清澈明亮的眸子凝了情热, 是何等蛊惑?
云瓷抵受不住欢喜, 噙着笑温柔研磨,她的目光定格在简简单单却撩动心弦的三字。无论哪个字, 拆开来看都美得不像话。
阿兄此刻在做什么?
在想她吗?
那她要不要快点将回信写好给她送过去?
小姑娘羞低着头, 平稳呼吸, 待执笔的手不再抖时,她沉吟写道:“君子待人以诚,阿兄便是如此想我?”
写完她觉得不妥,万一阿兄不明白她的深意呢。
遂重新写道:“人间情.事, 皆逃不开赤诚风流, 风流我见识了,至于赤诚,望兄思忖一二,盼回信。”
反反复复将回信看了三遍, 云瓷搁笔, 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信妥善装好差人送出去。
她举步来到梳妆台前,透过铜镜看到一张娇艳妩媚的脸, 如婉转盛开的花,含了朝露,凝了春日芬芳。
她看得出神,像看到灵魂深处最为真实最为动情的自己。
她爱姜槐,爱到因她一句话,羞得灵魂颤栗。
不敢再看铜镜内那双溺了深情的眸,她甚至有些惶恐,任凭爱意席卷,她与姜槐会走到怎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