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与娇养妻+番外(143)
说完,提着酒壶继续踉踉跄跄地走开。
别看十二被揍得惨,从醉酒开始打人到扬长而去,不过几个呼吸,也就是这几个呼吸,揍得他双膝发软直接跪倒在酒楼门口。
一身伤痕,满腹怨愤,最后急火攻心,气昏了过去。
她揉揉脸,想着方才扮演的醉鬼,心里生出一股奇妙体验。她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想要忘记过去,暴揍十二,假装醉鬼当街打骂人的事,换了先前她绝不会做。
可今日做了,感受竟意外的好。
避过隐在暗地的眼线,姜槐沐浴过后,换了身锦衣,踏着轻功往书院飞去。
堂堂皇子被个醉鬼揍了,这事听起来严重,可到底不好往外说。
十二醒来时人已经在他的广弘宫,想到那以下犯上活腻了的醉鬼,他怒声道:“人找到没有?”
小桩子吓得扑通跪地:“回…回殿下,已经派人去找了……”
“废物!”骂出这句话,十二捂着开裂的嘴角长嘶一声,疼得他眼眶里隐有泪花出没。
他想起一事,寒声问道:“姜槐呢?”
小桩子惨白着小脸:“大…大将军派人传话,说…说临时有事来不了……”
“岂有此理!”十二撑着手臂坐起来,目眦欲裂:“若非是他,本宫哪会碰到不要命的醉鬼?他竟敢不来!”
他气得浑身血气翻涌,看了眼身上的伤,竭力从软榻下来。
小桩子小心翼翼搀扶着他,便听十二皇子道:“去明煊宫。”
白日的明煊宫安静的很。
咎嬷嬷隔着老远便看到十二皇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离远看只觉怪异,待离近了,啧,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从广弘宫到明煊宫不算近的路程,十二酝酿了不下十种说辞,每种说辞掰开了揉碎了,无非三字:苦肉计。
他满心希望能得到母妃的同情怜悯关怀,于是故意不辞辛苦跑过来,见了咎嬷嬷,他眼圈泛红,本就白皙的脸此刻越发惨白:“咎嬷嬷,母妃呢?”
咎嬷嬷恭敬地与他行礼,搞不懂这少年闹得哪一出,她按压着好奇,回道:“娘娘今早便往鱼清山为国祈福了。”
“什么?”十二瞪大眼,忍疼问道:“母妃去了鱼清山?为国祈福,本宫为何不知?”
咎嬷嬷耐心同他解释,温声道:“是临时起意,陛下也应允了。”
十二茫然无措地立在那,内心深处涌起强烈被抛弃的悲哀与愤怒。比起身上的伤,得不到母妃的安慰,使他心里更加难受。
“殿下……要不要进来坐坐?”
十二眸眼深处笼罩着浓浓阴霾,没去看咎嬷嬷,转身冷声道:“回宫!”
揍了一直以来想揍的人,姜槐心情很好。
她一身白袍行走在诺大的红妆书院,看得不远处的赵秋容心神也随着她的衣摆轻颤。
连三小姐陪着友人往北院赏梅,此刻见阿容立在原地不动,随着她的视线望去,同样也看到了风度翩翩的姜槐。
赵秋容忽然问道:“再有三日,按照课表,将军便要指导我等武艺了,对吗?”
“对。”连叶看清她眼底漫开的柔情,禁不住背脊一寒,本着多年的友情好心提点道:“阿容,将军已是有妇之夫。”
“我知道啊。”赵秋容回眸冲她笑:“我只是喜欢将军而已。怎么?如今连喜欢个人,也得藏着掖着了吗?”
她肆无忌惮地看着连叶,调笑道:“你敢说不喜将军?那样的人,是个女子都会喜欢吧。”
这样的话从素来矜持优雅的赵家嫡女嘴里吐出来,连叶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回应,才不显失礼。
她怔了怔,解释道:“可喜欢也分许多种啊。以将军和棋圣的身份、感情,是不会纳妾的。而以你我的性情,也绝不会甘当他人妾。”
“不错。”赵秋容点点头,赶在姜槐走过来时主动迎过去。
一时连叶竟说不准,这个‘不错’是哪种意思。
按理说话说到这份上,阿容应该晓得。可她总觉得阿容不会就此罢休。
连三小姐心里叹了口气,举步也跟着迎过去。
她喜欢姜槐是不错,可姜槐不会娶她,甚至不会回应她。这样专情优秀的美男子,看看就好,若执迷不悟一门心思攀附算计,下场绝不会好,且看王知礼就知道了。
但阿容向来主意大,心思深,这个‘不错’想起来,可真教人心里发寒。
赵秋容温温柔柔道:“将军可有闲暇与小女子切磋一番?”
闻到她身上浅淡的熏香味,姜槐倒退两步与她拉开距离,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赵秋容不以为忤,继续道:“将军文武全才,我近日作了幅画,不知将军可否赏脸一观?”
姜槐摇摇头,冷淡又耿直:“没兴趣。”
彼时连叶偷偷拉扯赵秋容衣袖,赵秋容柔声道:“将军这要去哪里?”
“去南院。”
见她肯说话,赵秋容温柔凝视她:“正巧我也要去南院,可否与将军同行?”
“……”
“将军不说话那就是默许了。”
赵秋容迈着优雅的步子与她站在一处:“将军,请。”
至此,姜槐这才认认真真看了她一眼,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她心思一动,遂笑了起来:“你不是要与我切磋吗?可以。”
“可以吗?”说话之间赵秋容登时出手!
姜槐眸光微凛,一掌劈开,惊得身边的连叶接连倒退三步——阿容的功夫如此厉害了?大将军功力竟这般深厚!一念之间她破天荒的想,阿容到底能在将军手上走几招?
眨眼三招已过,赵秋容吟吟笑道:“将军是舍不得同我动粗吗?”
姜槐厌烦地垂下眼眸:“得罪了。”
掌风刮过,赵秋容竟迎难而上,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她香肩,她眼神微变,装作不经意地快速按着姜槐的手挪至胸口!
这番操作,直将连叶看得瞠目结舌——阿容疯了不成?
“放肆!”
内力荡开,赵秋容一口血喷出来!
再抬头,姜槐已退出五丈远!她神情冷厉,眉目含霜,看起来极其不开心:“赵小姐还请自重!”
赵秋容柔柔弱弱地倒在连叶怀里,眼神似嗔非嗔,似笑非笑,问姜槐:“我的功夫如何?”
一句话,仿佛她方才之举单纯为了教姜槐领略她的本事。
此刻姜槐心底那些试探周旋统统没了,她一脸不耐烦地挥袖:“以后,莫要如此了!”
见她离开,连叶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好友:“你……你刚才为何要如此?”
赵秋容清纯的俏脸满了讶异:“阿叶在说什么?我与将军,方才不是在切磋吗?”
切磋?那你按着大将军的手在胸口是何意?
连叶心思辗转,越想越觉得可怕。
梅林深处,从头到尾目睹所有的小姑娘笑着走出来,她眉眼轻挑,揣着满眼的无辜走过来:“哦?先生难道不是在勾引将军吗?”
赵秋容温柔浅笑:“不,你看错了。”她受了伤,亦未多言,径直往住处走去。
多年好友,连叶担心她的伤势,回房为她取伤药。
宣陵望着那人背影,轻嗤一声:“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的赵家嫡女,回到房间第一时间不是调息养伤,而是拿起笔杆凝神作画。
想着姜槐衣袖翩飞冷凝着眉眼出招的画面,想着他的手按在胸口时的快感,越想,下笔越快。
这次,她画的是神色微冷的锦衣少年郎。
少年郎唇红齿白,腰细腿长,拒人千里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服过调息内伤的药,赵秋容掩好门,解了衣衫往床榻去,很快,靡靡之音飘荡在房间,夹杂着隐忍的欢愉和放浪,须臾,没忍住,又是一声长长的惊呼……
连叶拿着药瓶在门口站定,初听不觉什么,细听之下慢慢红了耳尖。
阿容这是……
缠绵激烈的吟声传来,她惊得转身就走,门轰然被打开!
赵秋容衣衫不整面色绯红地望着她,胸前起伏不定,温温柔柔地笑了起来:“阿叶听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打…打扰了……”
连叶作势要跑,被赵秋容一手拎进内室:“阿容…你、你这是做什么?!”
连叶话音未落,视线定格在平摊软榻的画像,心弦猛颤,她面色煞白,仔仔细细看着眼前温柔娴静的女子,脱口而出:“你…你不是阿容,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