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婆掉马了吗(61)
“谢旋,”许幼澜忽然喊了她一声,语气匆忙中带着些慌乱,“你……你自己来,我先出去了。”
她勉强抓住了意识中最后一丝清明,猛地站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吸饱了水,整个人都变得沉重了起来,甚至连行动都迟缓了。
浴缸中的水面突兀地摇晃起来。
身体分开水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许幼澜刚刚探出大半个身体,随后忽然被人紧紧地抓住了。
“你……你干嘛……”
许幼澜脚下一滑,重新沉入了水中,呛出了一串小气泡。
随后被一只手扶住了脸侧,一双唇便在一片迷乱之间贴了上来。
好像一切都逐渐远离了。
隔着水,许幼澜听不见别的声音,只能听见从唇齿间漏出的气泡浮上去的声音。
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她简直要窒息了。
许幼澜从谢旋的怀抱里挣脱出一只手来,用力一撑,这才把自己抬出了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氧气瞬间沿着气管灌入缺氧的肺部,许幼澜眼前一阵昏花,只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谢旋玩晕过去。
谢旋却偏偏在这时候停了手,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她黏在鬓边的湿发。
似乎是看着许幼澜正要发怒,谢旋被酒精卸掉了自己最后的一丝矜持,十分不要脸地抱了上来,用鼻尖如绘画一般抵住许幼澜的下颌线,自下巴尖一路上划至她耳侧。
“澜澜……别走。”她的声音似呢喃又似服软,像是猫指甲一般轻轻戳着许幼澜的心口,“……求你。”
许幼澜犹豫了。
她被海妖的呢喃引诱,甘心做那一个被猎食的水手,沉入无尽的深海之中,再不归来。
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又一次亲吻起来的。
激烈而炽热的吻交织起来,就像是一场谁也不愿服输的战争一般,疯狂地争夺起来。她们毫不犹豫地掠夺着彼此最柔软无害的区域,借着夜色的遮掩肆意妄为。
谢旋和许幼澜都知道,这实际上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适合的时间,也不是一个能让人感到舒适的地点。
然而似乎就是这样的不合适,来自肉体和精神上的非舒适感,反而让两人的动作越发激烈地纠缠起来。深埋于血骨之中的信引被火花点燃,刹那间便烧遍了全身。躯体不断地与坚硬的浴缸碰撞出闷响,却没有一个人痛呼出声,只有水波不断翻涌和溢出后拍击地面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地反复回响着。
就像是一面镜子的两侧,不断而反复地缠绵着。
情至深处,就算是痛楚,也甘之如饴。
.
等到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谢旋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
她把抹黑把浴缸里的水放掉,随后抬起一只手来,摸了摸自己肩头的那个深深的牙印,轻轻“嘶”了一声。
……牙口是真的不错。
指腹感应到的深浅凹凸被传达到大脑,随后组成一幅图像。谢旋算了算,最深也最疼的那两个牙印,大概就是许幼澜那两颗又尖又利干下的坏事。
谢旋原本没想过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她虽然算是刻意把自己灌醉的,但也没有喝太多,仍旧保留了一丝意识。
原本她只是想借机好好敲打一下许幼澜,稳一稳她的心,再趁着这机会给自己讨点福利,见好就收就行。可谁知实际一上手,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就不由得意志来控制了。
谢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啧”了一声。
好在还没发展到最后那一步。
她先站起身来,确认自己行动无碍之后,转过头来看向已经迷迷糊糊像是要睡过去的许幼澜。
谢旋唇角勾起一丝笑容来,随后草草擦了擦两人身上的水,随后把许幼澜抱回了床上。
外面的灯还仍旧亮着,灯光洒落下来,原本潜藏在黑暗里的一切顿时无所遁形。许幼澜被光线刺了刺眼睛,撒娇似的往她身上蹭了蹭,躲开光线的直射。
谢旋低了低头,就算是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等她真正看到眼前这一幅场景的时候,虽然表情仍旧不动神色,皮肤却还是红了红。
……果然还是把人欺负得太过了些。
谢旋把人轻轻放在床上,白皙的皮肤上烙着斑斑的红痕,腿弯和腰侧甚至还有几个指印。
这些痕迹几乎瞬间让谢旋把之前的那些场景通通拽了出来,在她自己的脑海里又快速地重复播放了一遍。
许幼澜的武戏拍得很好,不管导演和武指设计出什么样的动作来,几乎都能如想象中一般完美地呈现在镜头里。而在这样的效果背后,是许幼澜异常扎实的基本功。
也就是说,许幼澜的韧带出人意料的柔软,才能什么动作都能做出来。
谢旋刚刚就亲身体会到了,许幼澜究竟能够“软”到什么程度。
许幼澜一沾上床,就扭了扭身体,往枕头上蹭去。谢旋眼疾手快截住了她,随后微微扶起她肩头,将那一头还带着湿润的长发仔仔细细地理了出来。
谢旋推了推手腕上那串细细的银链子,随手套了一件睡裙,又往许幼澜身上套了一件,指尖上微微溢出些火系能量来。
进入七阶之后,她的异能便远比之前收放自如多了,就算是在异能限制环的作用下,对于异能的操控也远比之前顺手。
……至少精细地控制这些细微的火系能量,想要烘干个头发也
算不上什么难事。
谢旋将许幼澜的身体挪下来,手指穿过她的发间,火系能量缓缓溢出,将她指间的温度提高了上去。
那一头长发便这么一点一点地逐渐变得干燥起来。
谢旋看着她睡着后平和恬静的眉眼,心底竟也就这么慢慢放松了下来,困倦便一点一点弥漫了上来。
而此时的谢旋,也没有发现体内的异能核,慢慢出现了一丝异动。
.
许幼澜深深地陷在梦境里。
那原本该是一个甜美的梦境的。
可当她忽然发觉周围一点一点变得炎热、甚至是滚烫起来的时候,那么噩梦便不期而至。
许幼澜在梦境中奋力地蜷缩起身体来,却仍旧能够感受到那股逼人的滚烫。
……不仅仅只是火在烧。
那是源源不断的、灭不掉的火焰。
即使觉醒了水系异能,即使她将所有目力可及的可燃物全部搬开,依旧无法阻止那样可怕的火焰。
就像是来自地狱、来自死神的无情宣判的火焰。
烈焰卷上手掌,在皮肉上肆意蔓延,皮肤被烫到的一瞬间变成鲜艳的红色,随后再一寸寸被烧灼成焦黑。
有人满地打滚痛呼惨嚎。
有人跪在地上哭泣哀求。
许幼澜漠然地看着梦境中的这一切,强忍住身体无法克制的生理性反应。
没有用的。
一切如她记忆中的那样,火焰不曾停歇下来。
染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小男孩天真又快乐地笑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有趣极好玩的场景一般,甚至指着她站立的方向哈哈大笑了起来。
笑得让人恐惧颤抖。
许幼澜猛地惊醒过来,鼻端仿佛还萦绕着皮肉被烧焦后的诡异味道,让她几乎瞬间干呕起来。
她顾不上太多,甚至来不及看身侧被她狠狠推开的谢旋一眼,径直冲到了卫生间,双腿一软,重重地跪倒在地上,在马桶前呕吐起来。
谢旋原本紧紧蹙着眉头凝神冥思,此刻抬起手避开床上的被子,光着脚进了卫生间,便看见了许幼澜狼狈至极地颤抖着,扶着马桶的边缘吐得稀里哗啦。
许幼澜原本胃里就是空空荡荡的,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勉强吐了几口胃液出来,自胃部、食管再到喉咙都是一片烧灼的火辣辣的刺痛。
剧烈的呕吐让她一张脸都惨白了下来,生理性的泪水自眼角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许幼澜粗暴地扯过谢旋递过来的纸,胡乱地擦了擦脸,脱力地翻过身体来,坐倒在地。
而她的身体,此刻依然在无法遏制地轻轻颤抖着。
谢旋没有问她更多,默不作声地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
许幼澜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感到胃里不断翻腾痉挛的感觉渐渐平息下来,才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许幼澜的状态很不正常。
谢旋看得出来。
……很显然,与她的精神和心理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