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60)

“你想的太简单了!”赵宛如盯着车窗外的夜空,寒风呼啸在窗边, “从窗口看天,天只有窗口般大,窗外呢?天之外, 有更广阔的天,他今日能一手遮天,是非我一日能控的。”

“可让阴险之人逍遥法外,那自戕惨死的女子,臣这心里。”

赵宛如回想起了下午张庆禀报给她的消息,钱希芸贴身女使的家眷早在几日前就失踪不见了,逼问邻里都说是搬家去了外省,赵宛如便知道此事有猫腻。

“这些人,若就凭此事揪他们出来,以他们背后的势力,恐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影响!”赵宛如目光炯至。“我自不能就这般便宜了他们。”不痛不痒的惩罚反而会暴露自己,赵宛如想的要长远。

“原来姑娘有更长远的打算!”张庆心里似乎舒坦了不少。

“恶者有人罚之,大恶者当有天罚,天若不罚,我便代天罚之!”她不会让上一世的事情重演,也不会让那些想为害天下迫害赵氏皇族之人安立于世间。

人还是昏迷的,只不过身子热乎了不少,内力流窜体内,李少怀紧皱着额头。

鬼门关游走一遭,总该是要长些记性的!

至案清,李少怀得以平安的回来晏璟才明白了赵宛如最终的用意。

所有的良苦用心,都不过是因为要护这个人罢了。

赵宛如来之前,李少怀都是由她所照顾着,如今床上的人过了一日仍旧昏迷不醒。

贴身的女使们退出去后,只剩下两个女子对峙榻前。

背后的隐情晏璟或多或少能够猜到一些,顺着蛛丝马迹,她是有把握查出背后之人的,但是公堂之上赵宛如却制止了。

她没有再强用她所谓的理去反驳与争辩,因为亲眼见证了一个女子在她身前自戕而亡,也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险恶,并非她能染指的。

她们一个为贵为公主,万人之上,一个是道家最年轻的传人,临于高山,俯瞰苍生,不染世俗。染指此案都只是因为榻上这个人,自始至终也都只为这个人。

所以在张雍派人放李少怀出狱的那一刻,晏璟都始终不离左右的陪同着。

房门紧闭,外面有人把守,窗户是半撑开的,时不时有凉凉的风偷入进来,使屋内的烛火毫无规则的摆动着。

烛光将人影拉得斜长,耳坠静静挂在耳畔,近看,连细微的摇晃都没有。

当再看到这双深不见底的潭水时,晏璟深思,这该是怎样的从容。

怎样的经历,才能让这个人这般镇定,处变不惊。

扭捏了许久,也相互盯了许久。

“你不让我说下去,揪出背后之人,那人定然不简单,我便也知道了处境的险恶。”

“你不告诉她你的身份,我也知道,是因为你不想让她过早的步入危险之中,你想自己一人摆平这些。”

晏璟很聪明,赵宛如盯着她,嘴角浮现一些笑意。

“如今她已然卷进纷争中了,这是必然,除非她离开你。”

但是晏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离开这种话我不会说,也不会阻止师弟入仕,但既然是你让他涉险入局的,那么也请你,保护好她!”

赵宛如柔笑了笑,“我向师姐承诺,”旋即冷脸认真,“我若护不了她,便去死。”

死这个词多有不吉利,但还是让晏璟震惊,“我说过,喊师姐不...”

“我也说过,我喜欢和师姐这样的人说话,我喜欢师姐,和阿怀的那种喜欢是一样的,敬佩。”

烛火摇动,紫色的裙摆微拂,晏璟隆起细眉,恐怕应该是她敬佩赵宛如才对,这字字珠玑的话,直入人心。

看似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明明白白。

“若可以,师姐能留在我身边,多一个得力助手也是极好的。”她欣赏晏璟的足智多谋,不过这句话说的是与她本意相反的话。

比起足智多谋,她自己有预知之能,也有半生的经验,又怎会留一个坛子放在身边呢,她又不是肉酒坊酿醋的宫人。

晏璟温柔浅笑,“公主好生贪欢,得了我师弟这般才貌双全之人还不满足,连我这个清修一心向道的女冠都不肯放过了?”

“一心向道?”,赵宛如心中发笑,“未必你们道家人就真的都能够,逃离凡尘。”

“她不曾,你不曾,太清真人也不曾。”

深思之下,深视之下,赵宛如带给晏璟的是可怕。但越是深藏,越是探知不到的就越让人好奇,今日下午在牢狱内说过的话她一直记着,“果然,你心中是藏着别的事的,你所知,已超出常人所知,你处事之法,为人之道,都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能够做出来的。”

“哦?师姐与我才不过见了两面,师姐是从何处发现的?”赵宛如走近一步,微微贴近,“还是说师姐对宛如感兴趣,特意调查了?”

“我不似你,凡事都要追究清楚了才肯罢休,也对你没有兴趣,更不会去调查什么,只是你今日给我的那些人的口供,都是在半日之间查清的,心思缜密得着实让我震惊了。”

如能够预料一般,一针见血。

一个普通的十几岁的小姑娘怎知道这案子出了去查什么人,该查什么人,偏偏赵宛如怀疑的人,查的人,都是局内之人。

没有赵宛如的那些消息,线索,她是没有把握能够这般顺利替李少怀翻案的。

深居大内,就算听到消息,打探消息,也不能做到这般周全,所行令人匪夷所思。

赵宛如颤笑一声,“旁人都发觉不了的东西,唯有师姐你慧眼,难道只允许师姐有一双洞察世人的眼睛,就不许我为大宋的李淳风?”

晏璟深邃的望着赵宛如,平淡的眸子里充满不信。

赵宛如转过身,望着窗外透进来与烛火交织的月光,“这有什么,我姓赵,天子脚下想查些人还不容易。再者,只要是人为的东西,就没有查不出来得东西,为人所迫也好,为情所自愿也罢,人总有软肋,我不过是顺藤摸瓜而已。”

“惠宁公主果然聪慧过人。”就凭借遇事的果决,与胆量,也不是一个深宫内的小姑娘能够有的,“与你对话,总觉得像对着长者,实我比你还大几岁。”

“爹爹因喜爱我,而让宗正寺管理卷宗之人降下一岁,故而作册上是十七,然早已经过了十八。”赵宛如笑了笑,“就算如此,我也比师姐小,这是不可改变的,不是么?”

兜兜转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反而让她更加看不透了,“看来还是惠宁公主更胜一筹,我年长你几岁,却是不及你的。”浅笑了笑后,她放下心。

“其实师姐不必这般纠结,师姐这般在意我,是因为阿怀,现在师姐知道了,也该放心了。”赵宛如将支撑窗户的竹竿拉下,关紧窗户,回看她,“我可以告诉师姐,阿怀对我来说,即便天地不容,我也会撑开这天护着她。”

人在坚定的时候,连目光都是迥然的,“你...”说到她心里的话,让她释怀,让她放下心中芥蒂。

—吱—

房门被轻轻带上,房间终于变得安静,烛火轻轻摇曳,碳火烘暖的屋子只剩她二人,只是榻上的人仍旧安眠,不知道她要何时才能醒过来。

“好久不见。”慢步走近的是人,随之靠拢的是心。

心之所向,是朝思暮想,是牵挂与担忧,也是心之所归处。

“我才离开半月,你怎变成了这般模样...”所有的心疼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此时紧皱的脸上,不再隐忍克制。

明明是与人对话,她却如同自言自语,愣愣的站在床头凝视,下午的冷漠,先前的高深莫测,通通化作此时的万千柔情。

赵宛如沉重的吸着一口气,坐在床头静静注视,皱起的细眉是她表现出来的几分忧虑,“我该拿你怎办呢?”

又想起今日公堂上钱氏丝毫没有忏悔的态度,赵宛如眼眸中柔情瞬间减半,此时若不是这个人昏迷着,她可能真的会扇上两巴掌,让她清醒清醒,“你这个愣头青,钱氏是什么样的人,你与她生活了十几年还不知?恐不是猪油蒙了心,真该打你几顿才好!”

打她,舍得吗?

当然不舍得,她会一生坎坷,皆因自己起。

房门隔着时间开了几次,只是每次都是替换热水而已,公主不让人进,小柔也能猜个大概。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 主页 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