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93)

伸了伸腰跳进冒热气的水池中,松懈道:“我最近好忙啊,又要训练禁军,又要部署城防,就这样圣人还是要把郡王交给我。”

赵宛如走近,随旁坐下,“这才刚开始,就嫌累了?”

“哪儿能啊,不过受益...”李少怀向后仰着头躺下,闭上了眼睛,“倒是与官家的脾性很相像,不骄不躁,若好好教导,必定是一代仁君。”

“太子都还没立呢,储君之位空悬。”

“官家就受益这一个皇子了,论嫡庶长幼,储君之位,都该是他的,不过,”她睁开眼,“你倒是提醒了我,太子,还是早立的好。”

旋即坐起转身润着双眼似乞求道:“不提这些琐事了,今夜晚膳,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赵宛如愣的看着她,“为何突然想到出去吃了?”

“禁中日落时就要关宫门,我来京时就见元贞为了左右的人不曾休息过,婚后还要替我操劳,遂不愿再问你累不累这种话,直到...”

“如今可以为你撑起一片天。”

“还不能松懈,丁家的根基始终在。”

李少怀撇笑,轻轻拍了拍赵宛如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我现在之所以留着丁绍文,就是想让他亲眼看看,落败的惨状,要让他自食恶果。”

“他想我死,我偏要活的好好的,他想我与你失和,我便偏要赖着你。”

她将手收回,撇嘴一笑,“某人曾经还说过要将这驸马之位拱手送他呢?”

赵宛如随口一说的话,将水中的人急得转身连忙道:“那是我不知道他口中的公主就是元贞你,若是知道了,我定然...”

“诶~”赵宛如伸手堵住她的唇,见她不说话了才将手收回,捂嘴笑道:“阿怀着急的样子,真是可爱。”

“过分!”李少怀背转过身,将双手揣在胸前,嘟嘴不悦。

“生气了?”赵宛如伸手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

李少怀将身子挪了挪。

她竟不知,这人还有小孩子脾气...遂将另外一个手也伸出,揉捏着她的双肩,“好了,不要生气了,是我不是,我不该瞒着你。”

“可是,阿怀。”她突然失声颤抖,搭上的双手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头埋在她湿润光滑的肩颈,“我怕我不这样做,就会再次失去你。”

李少怀覆上手,水珠顺着手臂滑落,滴回池中,所有的隐瞒都有预谋,所有预谋,都正中下怀。

若这是一座囚笼,以爱为引,那么她觉得,她心甘情愿。

她撇过头,深深注视道:“我总觉得,我们相识,不止三年。”

“起初我对丁绍文只是抱有敌意,之所以现在如此厌恶他,是因梦里,他...”霎时红了双目,“梦里的我,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你。”

似梦非梦,赵宛如见及,心疼道:“好在这只是梦,好在梦,可以重来!”

“她们说,两个人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会变得很相像。”连梦境,都能一样。

李少怀柔笑,回道:“也许,是因为会为彼此而改变吧。”

“昭庆坊长泽县主的宅子我买下了。”

她突然身子一僵,柔声道:“元贞想做什么,就做吧,不用事事都...”

“年春的时候赵德明领兵攻打回鹘,却为回鹘所大败,导致西夏人心不稳,长泽县主因此请求回西夏,我让人帮了她,现在才与你提起,是想告诉你,她请削了封号,与河西的第一大氏族卫慕家长子,成婚了。”

”成婚了?“

赵宛如点头,“西夏看似平静,实则内乱层出不穷,氏族斗争不休。”

几月前。

赵宛如刚回东京不久,长泽县主上书请求回西夏,皇帝召大臣商讨,赵允怀死后两月才发丧,发丧时抬的是空棺,而尸体早在死后就安葬好了,原本要另挑宗子与之完婚,后被琐事耽搁,久而久之无人再提起,皇帝竟忘却了此事。

“只要我在西夏一日,西夏便永不反宋。”

回想起这句话,赵宛如失神片刻。

“元贞是怕我介怀么,所以才将她送走。”

她回过神,“一半,还有一半是边境的安危,她性子虽烈,可求的却是安宁。”

李少怀从池中起身,“好了,不要论政事了。”

“今日我只想出去好好玩玩~”

“多大个人了,还想着玩儿。”

“这可是头一回啊。”

“那你可知道明日是什么日子?”

“嗯?”李少怀不明所以的看着赵宛如。

“算了。”眼底闪过一丝失神,转身替她拿了几件衣服过来,“明日一早还要入宫呢,不能太晚。”

“好。”

第135章 我只要两心相悦

随着落日的最后一点余晖散尽, 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今夜的东京城与平常无异,仍旧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流连勾栏瓦舍,一掷千金。

瓦子里,触目见琳琅珠玉,无不透露奢华, 伶人出台,一曲清平乐, 惊艳了台下众人。

身上染泥土的两个壮汉抱在一块沙池地里,双方较劲, 不分上下, 突然那略为下风的人使了巧劲将对方摔倒在地,围观者无不叫绝。

作书生打扮的少年们生在太平, 不闻沙场险恶,但见说书先生陈词激昂, 抑扬顿挫, 举扇间道的是惊,示的是太平,遂不觉凶险。

“你未曾见过,故而不知。”

“我毋须知, 何须见?”

“就当是陪我散心,不愿吗?”

“你觉得呢?”虽是反问,可脚下的动作已然给了她答案。

傻站的人一脸憨笑的跟上, “去了这身份,得个自在,便不用这般拘谨,明日入了大内,可又要累上一天了。”

“那你可知明日入宫是为何么?”她缓缓回过身,企图她会记得。

“明日之事,明日再言。”

她睁着泛润的眸子,“只消几个时辰了。”

“几个时辰也还是今日,只要凌晨未到,便算不得明日。”

“我说不过你。”她无奈的回过头继续向大门处走去。

途经前院正在吩咐女使差事的孙常。

孙常交叉着双手躬身道:“阿郎,大娘子。”

她没有理会,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反倒是李少怀驻足了一会儿,二人只交换了一个眼色,她便又迈着步子紧跟了上去。

府外停了一驾普通的马车,与她们身上穿的普通蜀锦相应,按李少怀的吩咐,她们只是寻常夫妻出去游玩,不想张扬扰了兴致。

“你素来不是一个好玩的人。”

李少怀小心的将她扶上马车,替她掀开车帘,柔笑道:“那要看同谁一起出去。”

马车内未掌灯,只有车窗外洒进来的灯火,随着马车使动,徒经街巷,灯光时而亮时而暗,方案上的香炉里的火星清晰可见,缝隙处不断飘着紫烟。

檀香扑鼻,“元贞可是不开心?”

“没有。”声音略有些低沉。

李少怀注目看着她,眸光闪动,几次欲言,都咬牙忍下了,讪笑道:“那便好。”

“吁。”车夫将马车停下,跳下车拉稳住缰绳,“阿郎,大娘子,到了。”

李少怀先行下车,伸手牵她下来,“殿前司的俸禄可比枢密院要翻了好几倍,今夜我做东,元贞可随意。”

赵宛如将手抽离,“你的俸禄,不都上交了吗,你哪来的钱?”

“我...”她连忙转移话题道:“哎呀,元贞应该饿了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角楼的梅花酒比宫中酿的还要好喝。”

礼制所定,天子一日四餐,诸侯一日三餐,平民两餐,而百姓正式的三餐制始于宋。

一直到深夜,都不见两位主子回来,几个女子坐在中堂的椅子上撑着脑袋,“姑娘与姑爷竟然丢下我们,独自快活去了。”

“这不是还有小公主吗?”

“哎,你们说,姑爷会带姑娘去哪儿啊?”

“这个点里城外城的门都关闭了,也只能在里城吧。”

“我陪着姑娘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姑娘出去玩过,也就前些年从江南回来住进了许国公府。”

“姑娘喜静,你又不是不知道。”

“禁中呆久了人都会变得沉闷,好在是有姑爷,带着姑娘出去散心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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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的东京城街道上时常有人带着面具驱鬼,瓦子里的戏棚中也上演着扮鬼驱鬼的戏码。

城中一处瓦子旁,林立着酒楼,店邸,偌大的雅间内就坐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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