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62)

“如何了?”

“刘永规虽有能,却是酷吏,怕迟早会激起民怨。”

“西南本就暴动多,广南西路离京遥远,难受管辖,通知荆湖南路与广南东路各地刺史提前提防。”

“此事不用告知枢密院吗?今日朝会上又定下了枢密院与中书省互相关报的规矩。”

“原是因为驸马在医术上的造诣被翰林医官院的诸位太医悉知,官家念其才,但驸马在枢密院又身居要职,便下诏令枢密院监视香药库。”

“因一人而变一府,驸马现在所得恩宠正盛,不少朝臣上赶巴结。”

“我如今已嫁出宫外,出入大内不像从前那般自由,更不便去前朝,你与她共事的时候多多提醒她,莫要因此骄纵。”

张庆点头,“是,不过驸马懂得进退,知取舍,这才是官家厚爱的原因,想必也不需要下官的提点。”

“万事,总要小心的好。”

“因为枢密院监视香药库,而此前中书令杨士元又通判凤翔府,于是便有人提出两府互相关报,事关军机与民政的都要相互报告,有人说驸马受宠程度可比当年的丁绍文,怕是离升任枢密使也不会太久。如今立下此法,臣是怕驸马在枢密院,有人故意要牵制枢密院。”

“我先前一直将心思放在那群大臣上,三衙一直处在丁绍文的手中,我便也染指不上,如今他被贬在家中,是时候安插人手过去了,哪怕是拿下一司也好。”

“其实臣认为,不如让驸马去殿前司,枢密院只有调兵之权,而兵都在三衙的掌管下,虽不得调兵,但笼络其驻军的下属,更戍法其实是阻止不了的,您看丁绍文就是一个例子。”

“殿前司的长官不常设,就是设了也不曾有长期任职的,丁绍文把爹爹想的太简单,总觉得什么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确实,”赵婉如冷下眸,“上一世,让你得逞了!”

与此同时,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变得越来越黯淡,车窗外投来的光线变暗,使得书上的字看不清了,李少怀探出车窗,见窗外一片朦胧。

“阿郎,是朔。”

李少怀喊停马车,从车上走下,喃喃道:“景德四年...丙申年的新月吗?”旋即皱下了眉头,“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阿郎也会测天象吗?”

“学过一些。”

“天狗食日啊!”

“快看呐!”

“别看太阳!”李少怀朝身后的人群大声喊道。

太阳被完全吞噬,天空一片漆黑,李少怀的话并没有阻止人们的好奇心。

人们敬畏天地,许多人对于日食都不懂。他们只知道万物皆要靠阳光才能生存,没有了太阳,作物就会死去,所以都以为是神罚,纷纷跪倒在街边。

漆黑渐渐散去,太阳重新露出。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直到天明,他们这才看清刚刚大喊不要直视太阳的人是一个高官,锦绶、玉佩,金饰革带可断品级。

李少怀走近那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大叫的人身旁,对左右道:“把他扶起来。”

“这是谁呀?”围观的人群后头有人小声问道。

“嘘,这是惠宁公主的驸马。”

“我的眼睛看不见了,看不见了!”

“别动。”李少怀将其紧闭的眼睛拨开,“别担心,只是受到了光线的刺激短暂失明而已,一个时辰内会慢慢恢复的。”

“你家住在哪儿,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谢谢大官人!”

李少怀又朝众人道:“观看日食时不能直视太阳,否则会造成短暂的失明,若情况严重甚至会造成永远的失明。”

又解释道:“今年司天监推算的日食似乎有所提前,故而未曾发布告,此天象并非偶然,而是有周期可定,大家不必惊慌。”

“阿郎,百姓未必听得懂,何必与之讲述天文。”

“官家信奉天道,怕有人借此生事。”

“李承旨!”从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着圆领绒袍的中年男人,男人迈着小步走近李少怀,恭敬的叫了一声。

“你是?”

“小底是右仆射曹将军的家奴,特来请承旨过府。”

青石路上映着竹子的倒影,青绿的毛竹下还生了几颗小笋,影子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与天融为一色。

“姑娘,是新月。”

月亮将太阳完全遮盖,将出时,张庆横过身将赵婉如的视线挡住,“吐日时的光易灼伤眼睛。”

“司天监在上个月就测出来了。”

天狗食日,使得阴沉一片,赵婉如觉得很是压抑,如快要窒息一般,捂着胸口重重呼吸了几下,“为什么,我会感到这么不安呢...”

天狗离去,太阳重现,她的影子在消失之后又重新印回。

“姑娘,孙常回来了。”

“孙常?驸马呢?”人动,影子也动,只是影子没有喜怒哀乐。

孙常是独自一人骑马回来的,回来报信。“我们在半路遇到了朔,阿郎他被曹将军叫走了。”

“曹利用?”

“是。”

“用不用派人?”张庆问道。

赵婉如轻摇着头,“曹是三家里最有能耐的,也是较为正直之人,他不敢胡来的。”

入夜,府主人还没有回来。

“姑娘,长泽县主求见。”看门的厮儿禀报。

第115章 对影三人不是戏

“怎么, 今日公主殿下终于肯屈尊见我了?”

刚入夜的院子, 华灯初上,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月色冷,人也冷,“不知长泽县主到妾府上来有何贵干,难不成仅是讨杯茶喝?”

“没什么事就不能到府上做客吗?”她的心也已冷。

“驸马府有的东西, 长泽府也有。”

“可驸马府有的人,长泽府没有。”

李瑾玥的话直让身后的小柔吓了一跳, 颤抖着连手中的茶都差点打翻了。

“阿柔,怎这般冒冒失失的?”阿柔的性子她最是清楚, 平时虽是嘴尖了些, 可做起事来还是稳重的。

“姑娘,我...”她将茶放下, 走到了赵婉如身后。

“这个小姑娘,挺有趣的。”李瑾玥勾起嘴角, 轻轻抬眼看着阿柔。

赵宛如拢起双目, “你要找的人,现在不在。”

“谁说我要找他了,长得再好看的男人,那也是男人, 怎比得上女儿家的温香软玉。”

赵宛如的双目连带着眉毛扭做一团,“你...”

这长泽县主莫不是好女色,她不由得的后怕了起来, 还好她不知道李少怀是女子,平日里那些莺莺燕燕缠绕也就罢了,毕竟那些人钦慕的也只是李少怀那副皮囊而已。

“这种话,你身为女子也说的出口?”这句话,是她强逼自己说的,很是违心。

李瑾玥倒是满不在意,反而爽朗一笑,“我知道你们中原女子,天字出头是夫字,我们草原也是,女子只是男子的附属,可我偏不喜欢,偏不遵循。”

归来的马车停在大门口的石阶旁,看门的侍卫急急忙忙跑下牵制住马。

“阿...”

“嘘~”李少怀比了一个手势,“不用通传。”

主子每日回来都是洋溢着笑脸,见着他进去的背影,孙常想说又不好怎么说,“县主在...”

她叫住通传的人,使得府上没几个人知道她回来了,“公主呢?”

“姑爷怎么就回来了...”

“怎么就?”李少怀不解,“我今日无值班,早该回来了的,你不应该问为何这么晚吗?”

“哎呀,姑娘在西院,长泽县主来了。”

“长泽县主,李...赵瑾玥?”

一时间解释不清的小柔急推着李少怀,“姑爷,你快去吧,这个长泽县主好像对姑娘...”

月初的月光黯淡,黑夜笼罩大地,夜晚的院内只有闪烁的烛光。

李少怀快步入了小院,院中烛火围绕下是两个女子在说话,“元贞。”从接连院子的长廊走下,离得越近她的脚步便越快。

匆匆来的人扰了雅兴,李瑾玥轻还是强迫着笑道:“别来无恙,驸马。”

半晌,李少怀才将视线从赵宛如身上移向她,回作揖道:“见县主神色自若,应是已适应东京了。”

“是啊,这还要多谢驸马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李少怀收回搭在赵宛如肩上的手朝她走近,躬身拱手道:“引你入局,实情非得已,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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