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119)

“这...”明白了意思后的赵宛如很是吃惊的看着手中的小瓷瓶,“怎可能...”

“莫觉世事无可能,因为不可能的事情太多了,总有一些超出你所知范围内的东西。”

赵宛如凝着眸子,轻轻颤笑,喃喃道:“是啊,死而复生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我要怎么做?”

“你想要的时候,给她服下。”

“就这么简单?”

沈秀安摇头,“成与不成,要看天命。”

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太医诊脉的结果让她有了借口替李少怀隐瞒,而如今...

第86章 婚后和睦而生情

钦明殿中, 杜氏原本也想要留下二人的, 不过最还是拗不过赵静姝让二人出了宫。

留宿一夜也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大内她也呆了将近一年,是因为丁绍德急着要回去,赵静姝才如此执意。

马车颠簸,车上的人对立而坐,“你...这么着急回去, 是有什么事么?”

“与殿下来说,是无关要紧之事。”

“…”

马车刚入巷口行驶到一半忽然停下, 赵静姝掀起车帘见四壁围墙,疑惑道:“怎么了?”

千凝坐在车板上朝内道:“公主, 是府上的丁安, 他架着马车来了。”

千凝的前一句话刚完,丁绍德就掀起帘子将头探了出去, “可置备妥当了?”

丁安见着主子,于是从马车上跳下小跑至丁绍德车窗旁, “回郎君的话, 都按您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好,你们先去,我随后就来。”

“是。”

丁绍德坐回车内,朝车外的夫道:“回府吧。”

停下片刻的马车又缓缓驱动, 朝着甜水巷的驸马府驶去。

“你要去哪儿?”

才刚下马车,连驸马府门口的台阶都没有上,丁绍德就转身似乎要走的样子。

“丰乐楼。”丁绍德不带遮掩的回答着, 转而对出来几个内侍女官道:“你们送公主回府吧,城中比不得大内,贼人猖狂,凡事都要警惕着,府上的防卫不可松懈。”

“是。”

吩咐完,丁绍德才放心的走了。

“...”赵静姝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干瞪眼睛看着丁绍德转身离去。

方才路遇丁安,她本可以换乘直接去的,但还是叫丁安先走了,为的,只是送赵静姝到家。

从入夜一直到深夜,出去的人一直未回。

汴河的清风吹向驸马府,在那紧闭门窗的澡房前停下。

温度适宜的水面上飘着些许翰林医官院晒制的花瓣。

“姑娘,方才我听见院子里的女使在议论,今日是丰乐楼的顾氏三娘生辰,好多世家子弟都去了,就连楚王府都派了人,姑爷该不会是...”

“与我有什么关系。”

赵静姝的云淡风轻让千凝顿住了覆水的双手,“可...您与姑爷才大婚两日呀,姑爷是您的夫君。”

与前朝不同,本朝女子不论皇家还是庶民,女子都坚守着妇道出嫁从夫,即便是公主下嫁驸马,千凝是心疼自家主子与驸马这有名无实的婚姻。

“当初在国子监的时候,姑爷对您挺好的呀...我还以为姑爷喜欢您呢。”千凝大着胆子埋怨。“姑娘您就这般纵容他吗?”

“本就是我亏欠着她的,原只束缚的是我一人,如今也将她捆绑进来了。”冷笑一声,“逢场作戏罢...”

千凝知晓自己的主子,幽幽的低垂着眼眸,“姑娘...”支吾道:“其实,千凝入宫这么多年看过不少公主下嫁,大多公主下嫁之前,连那驸马长什么样子都是不知道的。”

“世家子,皇家女,不都是用来联姻的么!”赵静姝捧起一滩水打在脸上,“没有感情,奉旨成婚,因利益牵扯在一起成婚的,太多了。”

“但也不乏婚后和睦,相互生情的。”千凝补道。

赵静姝侧头微颤了一下眸子。

“小底知道的就有先帝的四姑娘,鲁国长公主与驸马都尉柴宗庆。”

咸平五年,太宗第四女鲁国长公主下嫁左卫将军柴宗庆,赐第普宁坊。赵静姝抬头,皇家内事在她回宫之后杜氏与嬷嬷都曾一一与她讲述过,“我听说这个四姑姑生性善妒,致使婚后多年柴宗庆一直无嗣。”

“民间是这样传闻的,但据小底所知,因长公主与驸马感情深厚,驸马爱公主,非子嗣能撼动。”千凝说着自己的理解,“男人三妻四妾本常,况且一直无后是会被人斥责的,皇家虽要颜面,却也是最讲理之地,能做到柴驸马那般的,若不是真情,那又是什么。”

赵静姝倚靠在朱漆的木桶边上,闪烁着目光,“真情...”

驸马府的朱门在一阵马蹄声响起后关上,府上的阿郎回来了,安静的院子也嘈杂了起来。

“驸马回来了。”

“阿郎回来了!”

“公主可睡了?”丁绍德脱下外袍扔给了下人。

“还没,公主在澡房,想是快要睡了。”女使拿着她的衣服恭敬回道。

千凝听见动静开窗伸长脖子瞧了瞧,关上窗后走回赵静姝身侧,“姑娘,是姑爷回来了。”

“几时了?”

千凝侧头看着一旁的水漏,“亥时快子时了。”

“我们几时回来的?”

“戌时中。”

“快有两个时辰了...”赵静姝抬起眼眸,“喊她过来。”

“是。”

千凝刚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门口的姑爷,福身道;“驸马。”

“公主呢?”

“在沐浴,正要唤您呢。”

——吱——

门关上后,丁绍德入内,她住进驸马府也有些时日了,对这浴房的布局陈设很是清楚,重重帷幕之下是不怕有人冒失突然闯进的。

穿过房梁下的帐子,屏风后面频频传来水声,墙壁四周与案桌上灯烛明亮,使得人影倒影在了屏风上。

丁绍德半握着拳,愣了好一会儿,听着的脚步声突然停止,赵静姝侧过头,看着屏风后面那个若隐若现的人影,“怎的,顾氏未把你留下?是丰乐楼的酒不好喝,还是顾氏不够...”

“殿下!”声音略大,随后压低,“臣是来请罪的,于情于理,我与殿下大婚已成夫妻,不该再去惹...”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说过不会干涉你任何。”赵静姝说的很冷漠。

握在腹前手微微动弹,“好,等入内内省掌记录的寺人走后,我会搬到书房去住。”

“你…”听到这话的人从浴桶中起身,暗红的花瓣从水面沾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上,宛如一副如雪地里的红梅图。

白皙的赤足踏在刷漆的木板上,脚踝至足极具骨感,所踏之处除留下脚印的湿痕还有几滴从发梢流下的水珠。

山水绘卷的屏风旁,飘下了几片湿红的花瓣。

几日后

朱色的公服齐整的叠放在榻上。

“才五更天不到,你不必同我这般早起的。”李少怀侧头看着闭紧的窗户,才五更就已经露了白。

“今日是你第一次上朝。”赵宛如从镜台前坐起走到她身前,“朝堂我从未去过,不能帮到你什么。”

“元贞不必担忧我,再凶狠的人,那也是人,纵比野兽疯狂,也总会有降伏的法子。”

“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人心各异不得不防。”

李少怀点头笑脸道:“谨遵娘子教诲。”

朝政上的事情,赵宛如自知是不如她的,上一世的李少怀从状元及第一直到成为翰林院的学士,其中所用时间不过短短几年,亦有拜相的趋势,只是后来的遭遇,实在太让人一言难尽。

因她而起,因她而灭,重来,一切未可知。

绯色的公服穿在身上显得身长,也将人衬的精神了不少,李少怀抻开双手,任她替自己理着圆领内的白色对襟。

侧头看着铜镜前的人神采奕奕,颜色很是入目,“绯色...”公服的颜色比官服要浅一些,浅一些便显得亮一些,印在铜镜里格外打眼。

“恐怕你还要穿上一阵子。”由青变绿色不难,由绿变为红或许时间久了做些功绩出来也能得到升迁,但由红变成紫就不一样了。

宗室外男着紫衣并不难,但想要着紫衣掌权,其可能,微乎及微。

张怀的手顺势搂住身前的人,对视道:“我不在意它是什么颜色,凭它娶到了你,我便已经知足了。”

“往后的路,会越发的艰难,阿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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