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错+相思乱+凡尘劫(锁春记系列)(5)

作者:彼岸萧声莫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曾经沧海,你侬我侬。而今玉碎,谁对谁错?标签:青梅竹马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关键字:主角:琥珀,翡翠 | 其它:gl,百合,古代点击展开

她说,给你,琥珀。

琥珀被她咳出的大滩的鲜血吓了一跳,惊惶的跑出去叫别人。小小的红色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眼前。

手无力抓住手心的镯子,终于无力的放开,划下一道碧绿的光芒,溅起绿色的火星,碎了一地。

【完】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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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凡尘劫

作者:彼岸萧声莫

1.

记忆里母亲一直是个寂寞的女人,大家族里的女人其实都有一张相似的脸,眉尖是皱起的,眼睑是低垂的,那眼神是干枯而且空虚的。她们就连姿势都是那样一成不变,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看着门口的阳光斜斜的照进,虚弱无力的阳光里,看不见的细小的尘埃飞舞,那一看,就是一辈子。

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的母亲,我只记得,记忆里的母亲是美丽年轻的,她的头发一直很美,用那木槿花的汁液滋润出来的柔软乌黑的青丝。她的嘴唇是粉红的,从来不上胭脂,可是,她的花瓣一样的唇一直都没有笑过,她的唇是僵硬的。我一直记得我母亲的手指,尾指养的很长很长,尖长而脆弱,尾端因为久久的离开骨血而变的苍白。每年春天,母亲都会亲自去花园里采来凤仙花,染上她的尾指,就那么一根指甲,红的像是血一样。

她生我的时候才年方二八,一个滋润的豆蔻年华的年纪,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是这个家族启字辈中最年幼的一人,我的大哥已经二十,而我才出世。张家在这个地面上也算是一个土皇帝,县令也在年节的时候捧着大堆的东西坐着轿子来,再用一辆马车拉去更加丰厚的东西。那些贿赂出去的黄金珍珠能让张家的天空下起黄金雨。

那些事情我不需要去懂得,就好像每一个华丽的屋子里都有一些黑暗的角落,藏污纳垢,那是母亲要去做的事情,她打理着这个家,从年少无知的女孩慢慢的变成一个掌管着张家所有铺子的账本的主母。

她被很多的人恨着,有许多的人想要杀了她。张家的男人一边享受着母亲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在暗地里诅咒着她何时升天,那些女人们的脸上抹的胭脂手腕上带着的玉镯子都是母亲赐予的,可是她们淬毒的眼睛却不肯放过母亲。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能干,因为她是个寡妇。

母亲是寡妇,我出生的那年就没了丈夫,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什么都不知道就要生下一个孩子,就要穿上素服,她的眼睛中还带着三月榆树枝头那水汽,怀里抱着一个孩子,看着无数的白色的影子朝她涌过来,要夺了她手中的一切。有人说我克父,是一个灾星,说要掐死我这个唯一一个入的了族谱单名启字的女娃,因为我是张家主母的唯一的女儿。

她挺下来了,一个还是年幼的寡妇在一夜间有了妇人的心肠,瞎了眼睛的奶娘总在我耳边唠叨,当年我的母亲是怎么让我大哥和那不要脸的伶人的□□裸的曝光在众人眼睛中,逼着大哥与和伶人私奔,最后落得一个残废。很多很多,这样的传说或是真或是假,都随着岁月的尘埃的淹没而变的模糊,那些嘴巴似乎都不肯放过我的母亲,从小说到大。

我自是不信,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心肠总是那么的柔软的,我从小就喜欢贴着母亲的肚子,那里是我呆过的地方,我像一个小小的种子,在那里发芽。我相信我是没有父亲的,是母亲一个人把我生出来的,我也许是那春天的空气中飘散的花粉,轻轻的落在母亲的眉眼间,她就生下了我。母亲的腹部是柔软的,我相信,她的心也是。

小时候的记忆里,母亲总穿着一身的黑衣,似乎是那宅子里的黑色都积累在此处了。我被奶娘带着,住在后院的那个大院子里,有很多不怎么说话的仆人,母亲偶尔才会来看我一次。

我常问我的瞎眼的奶娘,我的母亲什么时候来。

奶娘被我问的烦了,就叫我自己去门口看。

我就一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拖着下巴,一年中,总会有几次可以等来我的母亲。有时候下雨,远远的看见一把黑色的伞,伞下的穿着黑衣的人行走在迷蒙的雨中,朝我越走越近,我知道是母亲,跑出去迎接她,抱住她的腿,一次次的叫她娘亲,要把以前没有叫的份都叫回来。

母亲只是看着我,拉着我的手走进门,懂事的时候我的母亲还是个花信年华的女子,我才到她的胸口,她的身体柔软温暖,她是活着的,在这个似乎铁笼子一样把天空都囚禁的世界里,她是我唯一的温暖。我总是缠着母亲,要母亲和我在一起玩,母亲却冷冷的抽回手,说,启,你已经长大了。而那时候,我才八岁。我不懂为何母亲总会把我推开,我只记得,母亲很寂寞,却不要任何人的温度。

张家的宅子很大,厚实的青砖都是自家瓦场里烧的,结实的很,那墙起的很高,外面的人总看不透那青铜铆钉的大门后藏着的阳光找不到的黑暗。

外面的人以为这里很好,华丽富贵,子孙满堂,有一个年轻美貌的主母,奴仆穿着整齐的衣服垂首站在两侧,这里的菜都是商人用大船沿着长江运过来的,这里的女人都是最美丽的。

可是,我知道,这里有她的悲伤,就像母亲,她的寂寞和孤独就被埋葬在这个深宅大院里,她是活着进这口黄金打造的棺材的,活着被埋入土里的,她却像是死了一样,一辈子都走不出这口棺材了。

我离开张家离开这里离开中国的时候我才十三岁,母亲叫叔叔带我走,她原本的意思是带我去皇城,那里据说有让女子可以上学的学校。

母亲要我去上学,去学点东西,别像那些只知道管着男人的钱袋的女人们一样,一直都看着身下的土地,到死都只知道为自己为夫婿为儿子争取些细碎的利益。她不要我成为这样的女人。

我跟着宗叔走的前一天,母亲到我房间里,将一件苏绣碎花带着水晶扣子的袄子拿来给我,她只是坐在床头,看着我的仆人将一件件的衣服叠起来,放进那个牛皮箱子,她的黑色的衣服似乎一年四季都没有变过,我却发现一些细节,比如她的扣子偶尔会变化,她喜欢用的水晶的扣子,偶尔是黄金做的小莲花的形状,我看着母亲的扣子发呆,知道母亲起身,将那件袄子放在箱子的最上层,箱子里放了樟脑丸,有一种药香,我不是很喜欢,母亲又放了一个香包,说在皇城天气干燥风沙大,不如这里,要当心身体。

我乖巧的点头。

她叫我走到她的身前,抚摸着我的头,说,日后,你要什么都听叔叔的,别做让叔叔生气的事情,在外头,娘亲照顾不到你,你要学着自己去承担。

当她的手抚摸到我的脸颊的时候,手心的温度让我在那个刹那哭了,我闭着眼睛,想止住我的眼泪,母亲不喜欢别人流泪,但是这次她没有阻止我。

第二天,天还朦朦亮的,我还没有看见这样的天,灰白的,云朵都是破碎的。

我坐上了去皇城的马车,母亲站在大门口,所有的仆人都一次排开,我的离开对于她们来说,其实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那是母亲的意思,母亲说,张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安静的启程。

上了车,我掀开帘子,看见母亲向我招手,她的白皙的腕上的水晶镯子闪着光,她站立在大门外,一直一直看到我的马车慢慢的消失在天际。我也看着那大宅的大门渐渐远去才肯收回目光。

宗叔说,你不哭么?一点小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说,我不哭,答应了娘亲了,我就是不哭。

宗叔说我这个人不像个孩子,倒有几分男人的飒爽。

到了皇城,我就跟着宗叔坐上了去英吉利的轮船,时间太过仓促,我甚至只来得及给家里写一封家书,说一声,娘亲,女儿将远渡重洋,去一个叫英吉利的地方,不能侍奉在娘亲身边,实为不孝,也望娘亲理解女儿,如若以后归来,定常侍娘亲身边,念安。

我没有收到母亲的回信,太长的路,一路兼程也要半个月,而此时,我已经在大海上,远离我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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