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632)
宫人得了皇后的吩咐,哪敢退开,忙上前就要拉住代王。
庭院里闹得一团遭,宫墙外的太.祖蹙眉不悦,疾步走进去,身旁内侍上前一步,训道:“陛下驾临,你们闹什么?”
宫人怔住,没留神,代王从人群里跑出去,小小的身影极是伶俐,一溜烟就到了太.祖跟前,一张口就告状:“皇祖父,皇祖母欺负阿齐。”
太.祖见她面色气愤,眼眶却是红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训道:“又给你皇祖母惹祸。”
一拍发觉她衣裳都是湿的,顿觉奇怪,顺着视线看过去,领口处的肌肤通红。他抬手就微微扯开衣领,发觉肌肤上起了小水泡,眸色愠怒,忍了忍,道:“皇祖母怎么欺负你?”
小代王不知君文嘉入宫将事情说过一遍,皱着眉头道:“她们说吴王叔父离京是阿齐与君姐姐害的。”
她避轻就重说了一句话,太.祖脸色绷不住了,先道:“先送代王回东宫,召女医过去看伤。”
代王不愿意走,揪着皇祖父的袖摆,将袖口处的龙纹揪得变形,也不管不顾道:“阿齐不走,皇祖母以亲疏断对错,与皇祖父平日里所说不符,阿齐据理力争,皇祖母说不懂事。”
太.祖握住她冰凉的小手,面色慈祥,与她解释:“先回东宫,错与对,自己知晓,有时放在心里即可,勿要与人争。阿齐记住,自己不如旁人的时候,对错之分争来无益,可明白?”
代王懵懂,不是很明白,依旧乖乖点头,本想为君姐姐争几句,怕皇祖父迁怒,就不敢再说。自己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到了长秋宫外后,坐车撵回府。
回去的路上都在思考皇祖父的话,她皱紧眉头,轻松下来的时候才觉得自己锁骨处火辣辣地疼,自己又不敢伸手去碰。车撵在东宫停下后,她就跳下车,医女在一旁候着。
一入殿,宫人就伺候她脱下外袍,肩膀处有厚实的衣料护着,没有烫伤,只有领口处被烫到了。
医女不知发生何事,觑了一眼代王尚算平和的脸色,低声道:“殿下忍忍。”
“无妨,也不疼的。”代王抿了抿唇角,长睫颤了颤,忍着疼痛,她不想将软弱示于人前,脑海里回忆着自己与皇祖父的话,想想可有错处或者不该说的话。
君姐姐让她顾及皇后,是否就是这样做?
她自己想不明白,提笔将大致经过写下,自己溜到太极殿,想着让人给她送出去。东宫内都是皇祖父的人,唯有太极殿是君姐姐任职之处,有她几名心腹在。
不想,君文嘉还候在殿外,她躲在柱子后面低低唤了一声。君文嘉回神,装作随意般地走到柱子,她将书信塞过去,“给君姐姐的。”
说完就走,小小的身形消失在君文嘉面前。
君文嘉迅速将信收入袖袋里,又踱步回殿前。对面的张泽凝视他,眼神讽刺,抬高眼睛望着屋檐。
不多时,太.祖从长秋宫回来,君文嘉方才见到眉飞色舞的代王,心中有数,也不急于出声。
倒是对面的张泽急不可待地出声,上前一步张嘴就见身旁内侍冲他摇首,示意他莫说话。
太.祖落座,见张泽焦急的神色,相反的是君文嘉态度从容,两人相差甚多。他念及皇后,才多番厚赐张家,不想张家不知天高地厚,私自传出谣言。
涉及代王,他不可忍。
须臾后,他发话道:“张泽,若保你张家荣耀,回府休妻;亦或去梁州,外放去吧。”
张泽神色慌乱,跪地道:“陛下,此事内子无错啊,望陛下查清楚。”
“你们都退下吧。”太.祖不与他多话,想起代王身上的伤,就更没有心思与他们纠缠,碍于皇后才大事化小,张泽再不识抬举,也不会给皇后留颜面。
皇帝匆匆离开,张泽瘫坐在地上,脊背棉衣都被汗水湿透了,讷讷不知言语。
君文嘉俯身送皇帝离开,看了张泽一眼,大步离开。来时,他就感知只要皇帝知晓,哪怕是代王的错,皇帝也不会惩治她。
皇帝知晓张家是吴王的前锋,就不会随意惩治代王。皇后偏心,皇帝更为护短。
君文嘉大步出宫,极为舒坦,回府时也顿就觉轻松,被张家压得透不够气来,今日总算扬眉吐气。
灵堂内的君琂见父亲安然回府,神色大好,忙迎上去,询问进展。
君文嘉将皇帝的决定说出来,从袖袋里掏出书信递于女儿,道:“这是代王jiāo给你的。”
代王在信上说的是丁忧一事,长秋宫内发生的事一笔带过,云淡风轻。君琂知晓这个小东西瞒着许多事,她将信收好,道:“陛下之意让我自己主动上奏放弃回府丁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