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629)
她畏畏缩缩不敢去,旁边那位妇人拽着她的衣袖,低声道:“皇后是你姑母,你们张家为吴王出力不少,你不会吃亏的。”
清阳耳尖,听到这句话后,唇角微微勾起,君琂猜得很准,张家人仗着皇后确实不将代王放在眼中。
她随着代王出府的时候,招来婢女耳语几句,让她去找君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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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上马车后,心中如擂惊鼓,面色苍白,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她掀开车帘,看着往后倒退的君府,想起方才发生的事。
君姐姐没有出现,只让人带话,顾及皇后。
如何顾及?她知晓皇祖母心中想要扶持吴王叔父,对她视而不见,这些时日也明白过来。她不小了,皇祖母不待见,也就没有必要凑过去的。
君姐姐让她顾及,是否要撕破脸面?
她知晓皇祖母暗中为吴王叔父招揽朝臣,到后来,必有一番争夺。其实她对皇位并没有多大的想法,观望自己的处境,先太子的血脉太过惹眼,又得皇祖父宠爱,今生她注定不能平淡度日。
碌碌而为也不能让几位叔父打消警惕,她合眼靠在车板上,张家是皇祖母的后盾,也是吴王叔父的王牌,是她父亲的舅家,然不是她的舅家了。
她脑子有些不够用,望了望车厢内,没有君姐姐在,只有她一人。
这件事的初衷,是想要为君姐姐讨回公道,在清阳姑母介入后就发生变化,演变到夺嫡之中了。她烦躁地在挠头,该怎么样解决这件事,该怎么让自己在其中获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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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阳带走代王后,君文嘉大为松口气,在前院招待客人。
君琂在灵堂内守着,静默如透明。君圩在翰林院当值,请假回府服丧,他丁忧三年也无关紧要,就是可惜幼妹的官职。
他在君琂一旁跪下,眸映烛火,道:“阿琂,你也要服丧三年?”
“不知,单凭圣意。”君琂道。
她心中记挂代王,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与兄长说过几句,起身时父亲走来,道:“代王与清阳公主一同回长秋宫,此事找皇后评论去了。”
君琂眸色一颤,在皇后处代王讨不了好。皇后对代王感情愈发浅淡,加之入东宫后,太.祖将她隔离在外,如陌生人一般,她心中怨气就愈发大了。
她急忙起身,脑海里将所有事情都回顾一遍,后宫之事都是女子,代王也小,皇后会将所有的罪过推到她的身上,以年岁小不懂事来安抚张家人。
外人不懂内情,代王纨绔不懂事名声就传出去了。
君文嘉见她脸色yīn沉,劝道:“代王是皇后的孙女,不会让她吃亏,你且安心。”
“安心?父亲两袖清风,自认清明,为显公正,推去东宫太傅的职责,甘心让于旁人。陛下看重,您却甘心偏隅一地,代王尊您敬您,您却不敢为她说一话、做一事,这就是您的明哲保身?”
君琂回身直视比她高过半头的父亲,唇角抿了抿,眸带冷意,道:“你竭力后退,就不该接受代王好意,不该让院正过府诊脉,不该接受那么多的稀有药材,眼下代王在君府出事,您想的却是如何保身。父亲,人不贪财,不可贪占权势,也该懂感恩。”
代王小,所有人就欺她弱小。皇后如此,就连她的父亲也同样是,方才他若出面周旋,代王就会有底气,不会轻易低头。
君文嘉被说的面色通红,君家书香门第,不会介入党争。东宫太傅一职以后就会与代王绑在一起,他是不愿的。
他哑口无言,君琂不愿多作为难,道:“我入宫去见陛下。”
君文嘉轻轻咳嗽一声,阻拦道:“为父去。”
他来不及换衣,匆忙打马离开。君琂面色难看,回身看向兄长,道:“兄长替我去做一事?”
君圩方才被幼妹的话所惊,父亲他拘泥于君府之内,不jiāo友不出去赴宴,不知君家已被冠上代王一党的名姓。
他在翰林院内任职,听到的大事也不少,都在议论各地藩王,代王太过乖顺,反倒无人提及。
论起代王乖顺木讷,他却是不信。两年前第一次入府就钻狗dòng,跑去他的院子里,打搅他新婚闺房乐趣。
他更觉得代王从小就表里不一,比起其余几位藩王,年幼些许,可皇帝身子骨很好,数年不在话下,那时她也成年,又有皇帝宠爱,更胜一筹。
君琂有事让他去办,好在他没有拒绝,从后门悄悄离开。
在君圩离开后,婢女匆匆而至,替清阳公主传话:“清阳公主与代王一同去长秋宫,让君大人去太极殿将此事告知陛下。”
君琂颔首,父亲已入宫去了,就看陛下能否及时召见,若晚去,就看李齐自己能否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