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608)
李齐若是郡主,未曾封王封爵,也就罢了,会平淡一生,偏偏皇帝思念长子,在李齐生下时就说肖像其父,封了代王。
若不封王,眼下也会很太平。
她暗自叹息,前头的代王不管这些,跑进gān净的卧房,看到铺得整齐的chuáng榻,打了哈气,脱下靴子就爬上chuáng榻,她在宫中有午睡的习惯,rǔ母总说午后不睡觉,就会容易长不高。
因此,她都听话地睡一觉,时间久了就成习惯。
婢女都在外面守着,君琂亲自过去给她脱下外袍,回身时发觉清阳公主未曾离去,想必有事要说,她哄着代王午睡。
客房外有座凉亭,阳光恰好被周遭树木挡去,微风漾过,也极是清慡,碧绿的藤蔓爬上亭子,天然的翠绿散去初夏的热意。
亭内置着两盏酸梅汤,清阳先入内,饮了一口,知君琂聪慧,也没有说些多余的话,道:“阿齐以前极听几位叔父的话,也很乖巧,现在不同,她心中极为厌恶襄王,我本不明白,见她这么信任你,我便明白了,她厌恶襄王是因他想纳你为侧妃。”
君琂浅笑,道:“父亲不会同意我为妾。”
一句话轻巧地让清阳打消疑虑,君琂这般蕙质兰心,给襄王做妾,确实委屈。她笑道:“君大人清明也有傲骨,想必做妾之事也是不会同意的,我很好奇你为何这般爱重李齐,上次她溜出宫,若非你从中周旋,只怕她出宫就回不去了。”
所有人当是她救了代王,其实并非如此,君琂几步化解危难,也让吴王有口难言,这次代王依旧好运,她有些怀疑事出寻常。
每次发生大事,都有君琂,她不得不怀疑。
君琂不介意清阳的话,道:“代王良善,无父无母,凭借的只有陛下的宠爱,我与她在长秋宫见过数次,相识罢了,再者殿下心向我,是人都该有所回报。”
代王何止心向着君琂,单看她给君琂送的礼,清阳都觉得君琂待她好,也是理所当然。
她看向树下yīn影,眸色染了层忧愁,无意叹道:“她这般,注定没有安静的时日。”
“一切在于陛下。”君琂淡然道。
清阳侧眸,静静凝视:“如何在于陛下?”
“先太子在时,藩王不敢这般随意加害,去后,陛下宠爱代王,引来嫉妒,她不过是个藩王,储君若定,她也会少些许麻烦。”
君琂之意在于一切在于储君未定,藩王虎视眈眈,陛下宠爱过甚,导致所有的视线都在代王身上,甚至有人拿代王做局,除她嫁祸旁人,借以达到目的。
清阳明白了,树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君琂不大爱笑,性子沉闷,却很通透,观她所为都是为了代王。
两人谈过几句话后,清阳心中郁结散了些,看着君琂:“你想入仕,不如我替你去求陛下,陛下是否看重,就在于你自己。”
君琂谢过,抬脚往客房走去,她也觉疲惫,在外间小榻上躺下,阖眸睡上片刻。
她方睡下,代王就醒了,自己爬起来穿好衣裳,走到外间的时候看到君姐姐午睡,拿了薄毯给她盖上,轻手轻脚走出去。
她要问姑母要银子!
代王口中念叨的姑母与君琂谈过几句后,心中莫名安定,方觉君琂很会窥探皇帝心思,今日殿外那番话,她隐隐感知是不是君琂所授,代王从不曾在皇帝面前说皇后待她不好之事。
婢女拿着蒲扇给她扇风,远远地瞧见代王跑进来,她揉揉自己的太阳xué,那里突突地疼,这个代王比她长子还要令人头痛。
屏退婢女后,代王冲进来,扑到她怀中,蹭了蹭,看到一旁蒲扇,拿起来给姑母扇风,一面道:“姑母热吗?阿齐给你扇扇。”
无事献殷勤,准没好事。
清阳夺过她的蒲扇,丢于一旁,直接道:“又有何事?”
被戳破后,代王眯眼一笑,将自己腰间荷包解下,递于姑母手中,央求道:“姑母,它空了。”
清阳将荷包底都翻了翻,空空如也,一文钱都没有,顿觉气恼:“你真是个小败家的,我这里没有,找你君姐姐讨。”
代王不答应,抱着姑母手腕:“我怎好去向她讨,姑母给我,回宫还您。”
“为何不找她讨?”清阳奇怪,这个小东西将珍品都打包送去君府,现在散碎银子竟问她讨要,也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代王一本正经道:“不能的,皇祖父也未曾向皇祖母要过银子。”
清阳一时间被她说懵了,好似是这么个理,让婢女将匣子拿来,将空的小荷包装满。
代王心满意足地走了,拍了拍鼓起来的荷包,头也不回地离开。看着她背影的清阳拨弄着匣子里的碎银子,她方才好像被小代王带yīn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