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563)
近日渤海的事闹得人愈发头疼,李乾藏不住了,中秋节后,就要出来,那时,才是最麻烦的事,他当初登基是有圣旨的,真与假,无人知晓。
那时,她对于朝堂事不感兴趣,谁为帝,都与她无关,现在回想,有些后悔,也不知皇祖父是否真的传位给他。
卫长宁心不在焉地揪着君琂衣袖,握着她的手腕,眸色深沉。君琂袖摆处的云纹被她揪得起了褶皱,“再揪就没法见人了。”
“那就换一件。”卫长宁闷闷地回一声,想起方才难得的亲密被那只鸟给搅和,就攀上君琂的肩膀,“现在鸟不在,你亲我一下。”
君琂不理她,“还未曾饮酒,就说醉话。”
“哪里就是醉话,你若不亲,我就亲你了。”卫长宁凝视君琂的眼睛发亮,试图去哄君琂,方才先生去哄那只鸟的时候,眼神温柔清和。
君琂戳戳她脑门,“又调皮。”
说罢,就要起身,卫长宁不允,整个人挂在她的身上,嘀咕道:“你又跑去哪里?”
私下里,总是缠人。君琂拨不开她的双手,叹道:“我去外面看看晚膳如何了。”
“有林璇,休跑,亲亲我才许走。”卫长宁半跪在榻上,比君琂矮了些许,柔软的身体蹭着君琂,唇角泛着一抹笑意,明明没醉,却像醉酒的心事。
君琂不走了,摸摸她的脑袋,耐心好,哄道:“还说没有心事,你眼睛都显出你有心事。”
“没有心事。”卫长宁接着去蹭,软软地应了一句。
君琂轻笑,回道:“没有心事,就坐好。”
卫长宁听话,依依不舍地松手,跪坐在榻上,垂眸神思,像是在反思。君琂问她:“担心渤海?”
卫长宁点头。君琂道:“渤海无甚可忧,沐国公亲去,定会凯旋。”
“李乾狡猾,在渤海经营多年,qiáng龙难压地头蛇,未必就能凯旋。”
卫长宁低着脑袋,君琂伸手怜惜地轻摸着她的下颚,道:“你担心的不是沐国公会不会凯旋,而是担心帝位,你是否想着他是正统,拥有太.祖遗旨,当初拉他下来,不过是因我,现在,他卷土重来,若依着正统,你这帝位就来路不正?”
当初意气用事,不管不顾,现在回想,都有些后怕,不过卫长宁也无甚可怕,就是单相思世人对君琂的名声不好听,除此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
她会稳住自己的帝位,却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皇帝想的有些多,或许整日里想的都是渤海的事,君琂不同,接触的都是小事,最有趣的便是雪狐追着鸟到处跑,吓得鸟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出来。
君琂也明白她的压力,从先帝手中接过空虚的朝廷,三王虎视眈眈,好不容易平静,废帝又来回折腾,一年多的时间,发生太多的事。
让人身心都跟着疲惫,身体劳累可以歇一歇,jīng神上的怕是要安慰了。
卫长宁一直没有开口,跪坐得笔直,凝神想着什么,亦没有回答君琂的话。
她在想,自己是否被名声所困,失去从前的魄力,她举目望着君琂,问道:“先生是否觉得我愈发胆小了?”
君琂道:“年少意气,不管不顾,当年你筹谋得当,也是因为你知自己时日无多,输了你也不亏。现在,你有顾虑了,对吗?你担心的是什么?”
“我并不惧李乾,他再是厉害,也是独木难成林,我怕……”卫长宁欲言又止,没敢去看君琂。
“你是怕他为助自己声势,与我牵扯,毁我声名,让你乱了阵脚?”君琂接过她未说的话,李乾这人,聪明之余,更显狡诈,为达到自己目的,必然不择手段。
卫长宁点了点头:“我熟知这几位叔父性情,现在先帝不在,他必然认为我不过依附你才得皇位,败军之余,怕是要散些不好的话。”
“天子脚下,臣僚办事,为的是皇家俸禄,你手下也有不少女官,难道她们与你有牵扯?”君琂反问她,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卫长宁忙否认:“自然没有牵扯,先生想多了。”
“幽幽众口,就像那只鸟,口无遮拦,你管得住?”君琂劝她。卫长宁除了爱胡思乱想,哪里都好,不过有时想的也很准,未雨绸缪。
君琂一时郁结,当真不知这是优点,还是缺点。
卫长宁依旧闷闷不乐,君琂劝了几句,就出去让人摆膳。
廊下的雪狐对着那只黑布盖着的笼子看了一眼,可惜它爬不上去,只能在下面gān瞪眼。这次是皇后让关的,真的无人搭救,直到晚膳前还被关着。
小郡王坐在榻上,奶娃娃也很安静,卫长宁望着他,时不时让他表演一个翻身,翻不了就教他怎么爬,玩了半个时辰,奶娃娃体力有限,躺在榻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