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57)
花瓣艳丽,肌肤如雪,如同红梅落雪,美得让人心惊。
君琂将胭脂收好,扫视了卫长宁一眼,海棠紫细棉衣,蝴蝶般的姿容,发髻上的粉色流苏,给她添了几分柔弱的美感。
男装清正,女装娇美。
大唐素来民风开放,女子可为官,亦可独自出门。面纱遮面的现象,越发少见。在外等候的陆琏与韩元见君先生扶着一个少女出来,行动款款,面纱看不见样貌,眉梢处的梅花很是艳丽。
两人揉揉眼睛的功夫,少女上了第一辆马车,君琂跟着上去。
韩元准备的那辆马车没有人坐,他盯着门口没有看见卫世子,策马走到君琂的车窗外,奇道:“君先生,卫世子没有出来,要等一等?”
隔着车帘,卫长宁歪着脑袋去侧听,流苏滑过君琂的脸颊,君琂无奈拨开那串流苏,轻声道:“走吧。”
外面的韩元在得到回复后,反应过来刚刚那个面纱人就是卫世子,他与君琂并不相熟,这厢奇怪君相有给人改装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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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本就不平静,尤其是到了长安城附近,杀手一波接着一波,大有不罢休之势。
金吾卫办事,多少带着狠厉,来一人便杀一人,就算当时没有杀死的人,在被擒后也会自尽,断不会留下可用的线索。
君琂很平静,在车里捧着书,研究卫长宁的字迹,根骨奇秀,笔锋劲道自成一体,她随意道:“你的书法师从何人?”
卫长宁沉默,她自然师从太.祖,但这现在不能说,若不然君先生定以为她脑子坏了。她想了想,胡诌道:“我母亲。”
君琂蹙眉,沐国公的嫡女个性张扬,行为举止都带了几分豪气,与卫长宁的字迹联系,倒也说得过去。可转而一想,沐云去世的时候,卫长宁不过八九岁,又不太合理。
她欲问的时候,马车剧烈震动下,停在了原地。
又是一轮刺杀。
君琂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的落叶,亦将那番腥风血雨看在眼中,神色不明,她片刻后言道:“世子,对今上朝局如何看待的?”
卫长宁奇怪她会问这个问题,想了会儿,说道:“蔺相总揽格局,与王权相争,是谁给他的力量?是陛下给的,陛下当初给蔺相的力量斩杀废帝的旧势力,他会用人但不善治人,这点就不如废帝李乾,李乾利用先生……”
她下意识顿住,君琂直接道:“没关系,继续说。”
“废帝李乾利用先生平衡朝堂局势,亦可在成功的时候放弃先生,而先生不会同蔺相那般反抗,治下之道,当今陛下怕不如废帝。他能让蔺相坐大,却无法掌控他,这个君主恐怕不如李乾。”
卫长宁有条不紊地分析,并不掩饰自己对今上的厌弃,她当初选择这个皇帝,是因为无人可选,唯有他能够与李乾抗衡,谁又能想到他会任由旁人坐大。
杀手击退后,马车又往前行,陆琏策马而来,低声问道:“先生可有事?”
“无事,继续走吧。”君琂面无表情,仔细品味着卫长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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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城门处,顾笙早已等候多时,遥远就见到夫君骑在马背上,后面的马车悠悠而行。
她翻身上马迎上前,冲着韩元朗朗一笑,欢喜之意很是明显。几人接着往长安城里走去,君府在南边永昌巷,那里高官云集,再往北走就是宫廷了。
君琂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待走近府邸后,看清眼前的深宅大院,似是回想起成亲那日走过的路,忍不住有了一丝恍惚之感。
冬日的风chuī到脸上,带着长安城特有的寂寥。
顾笙好奇马车里的女孩是谁,依君琂的性子不会将陌生人带回君府,她方才只看清那双眼睛,带着一种莫名的沉淀之意,与同龄人不同的是带着沉稳的丽色。
君琂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疏离,韩元回宫复命,顾笙倒是留来与她说清长安城的行势,道:“前朝之事,想来我家夫君已和你说了,后宫如今皇后闭门不出,王贵妃统辖,膝下仅一女宸阳公主,你也已经见过的。至于其他七位,不用我多说的。中宫无子,旁人可就争破头脑了。”
她解释后宫的事,是因为皇帝昭然若揭的心思。君琂轻轻应了一声,她与顾笙曾同在代王府,知悉她慡朗的性子,便道:“你可知卫国侯府的事?”
顾笙以为她会问宫廷的事,猝不及防地问到她家隔壁侯府的事,心中愣了愣,就道:“什么事?卫家世子丢了的事?侯府好像并未张扬,具体我也不晓得。”
君府下人林璇进厅奉茶,三年的时间君府依旧,林璇照料着如同君琂在时一样。其间很多人过来打听君琂的去处,都被她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