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556)
鸟围着卫长宁饶了两圈,见她不理,就在案上站好。卫长宁回过身来,将黑色的锦盒打开,里面有瓜子,喂它吃了两颗。
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觉得有趣,卫长宁托腮看着她,将瓜子握在手心里,教她:“殿下万安。”
“殿下、饶命。”鸟儿不听话,蹦出原来的话。卫长宁不喂它吃了,捏住它的嘴,“饿你三天。”
她心情不好,教了一句,就无甚耐心,觉得它吵,塞进笼子里后,就让人带下去。
直到君琂回来时,那双黝黑的眸子才变得明亮,口中怪道:“怎地回来这么晚?”
“哄他去睡了,陛下今日过来得早些。”君琂走进殿,见她一人枯坐案前,就知发生不好的事了,在她身旁坐下,问道:“出了何事?”
卫长宁道:“师兄推测他还活着。”
她声音有些暗沉,事到如今,那些侥幸都没有了。君琂笑意温雅,感受到她身上一股颓然,望着她:“他是废帝,不会威胁到你。”
“我知晓,当初拉他下来,我就不曾后悔,现在亦是,渤海那里领军者身份难以估测,我心中有了怀疑,或许渤海之事,便是他搅和的。”
“是他又如何,渤海不成气候,我从未担心过,丞相也是,你心中有压力,就会想得多,亦或者你觉得身陷其中,不知如何抉择。”君琂徐徐道,她早就暗暗生疑,李乾隐居渤海,不想容湛献策,打破他的计策,又有人潜入渤海,他当是误会皇帝知晓他还活着,故而杀楼船将军,迫不及待地带着水师反了。
现在看来,他已是穷途末路,或许再晚上数载,他在渤海加以经营,必成大势,到时候,当真与大唐相抗衡。
容湛毁了他所有的谋划,君琂眼前一亮,道:“让容湛注意自己安全。”
“先生之意是?”卫长宁反望着她,旋即就明白过来,点头:“我知晓了。”
朝中经过先帝在朝一番清洗,君琂回朝后,加以摘选,留下的朝臣都是可用的,人都有自己私心,无碍大局,都不会去计较细枝末节。
渤海与沐柯一番胶着后,谁都没有讨到好处,他与在京时吊儿郎当的性子不同,行军平稳,不急不躁,深得沐国公的传承。
朝中安定下来,蓬勃而长。皇帝让金吾卫去护着容湛安危,也未曾出大事,正定心时,内侍匆匆来报:“张大人在归府途中遇刺,伤得不轻,送回府去。”
卫长宁倒吸一口冷气,命太医去救治,让大理寺去彻查这件事。
现下已动手,或许就有迹可循。
朝臣知晓后,纷纷遣人去送补品慰问,皇帝有意栽培张绍华,他们也上赶着去巴结,就连皇帝也赐些补品,流水般地涌向张府。
大理寺顺着线索去找,牵出在朝的几名朝臣,秘密拿下,关入天牢审问。
皇帝忙于政事,顾笙悠闲地去长秋宫,见见自己送去的礼物,想知晓皇帝可还满意。
夏末的时候,天气舒适了些许,长秋宫内雪狐在跑来跑去,许是追着鸟儿跑,觉得没什么意思,就不去和它玩,由着那只鸟在廊下唤着陛下金安。
顾笙入内,待了片刻,喂它几颗瓜子,顺带提起几句朝堂上的事,人人都担心渤海战事,她在府内听着韩元说了几句,闲来无事,也与皇后说几句。
皇后不是寻常女子,旁人还能说几句衣裳首饰,或者哪家小郎君貌美,姑娘端庄,这些趣事,皇后不爱。顾笙与她说话,就只能说朝堂政事。
说话的时候,雪狐冲进来,在殿内打转。君琂向它招招手,雪狐乖顺地走过去,在她脚下坐好,凝视前方,十分乖巧。
君琂道:“李乾或许未死。”
顾笙惊得瞪大眼睛,回道:“先帝没有赐死他?”当年先帝大行株连之势,杀了多少朝臣,手段酷烈,怎会让废帝得以脱逃。
“许是他有通天之道。”君琂神色淡淡,脚下的雪狐蹭了蹭她的脚背。
廊下的鸟儿俯身冲了进来,落在案上,啄着几颗瓜子,君琂将装有瓜子的锦盒盖起来,不让它吃了,鸟扑腾着翅膀,飞回廊下,不开心,喊着陛下金安。
喊了几句,陡然换话:“顾笙、泼妇、顾笙、泼妇。”
沉浸于惊天秘密中的顾笙被这句话惊得回身,蹭蹭地站起身,走过去,错过君琂浅笑的姿态,她笑意清浅,却是失落皇帝不在此处。
不然,定会开怀。
近日,她回长秋宫的时辰愈发晚了。
君琂在这里哀叹,顾笙撸起袖子要与鸟儿算账。自从被皇帝关了半月后,它变聪明了,瞅着顾笙过来,展翅就飞走,落在殿内横梁上,不忘着喊道:“顾笙、泼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