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540)
王瑜的眉眼动了动, 皇帝一番话比不得君琂一个淡淡的态度, 她张了张口,对于冷若冰霜的人,她说不出话。
君先生说得对, 她若不嫁人, 王家就无后嗣,她端正地冲君琂叩首,道:“先生, 元安也很好。”
君琂蹙眉,冷意不减,卫长宁托腮, 望着这对师生,淡淡道:“你若嫁,就需真心实意过日子,元安对你痴情,莫要利用他。”
“臣明白。”王瑜面无表情。
不管怎样,这是对王瑜最好的结局,那些世家子弟嫁了也不好,若遇到贪恋权势的,时不时地拿她是逆党之事做借口,恶意rǔ骂,只会造就一对怨偶。
至少,元安是爱慕王瑜,不会负她。
王瑜心如死灰地退下,走时也不敢去看君琂神色,垂眸只看到她一角衣袂。
托腮的卫长宁凝视着君琂,在不见王瑜人影的时候,淡淡道:“这便告诫皇后,以后勿要对他人态度温软,否则误人子弟。”
现下,解决王瑜后,她心情好,又恐先生情绪不佳,才想着去打趣两句,借此缓和气氛。
君琂走到她跟前,道:“陛下可满意?”
“朕很满意,皇后真好。”说完,卫长宁伸手就要抱抱,眉眼舒展,君琂却是一躲,当真是心情不好。
卫长宁不计较,巴巴地凑过去,拉着她一同坐下,道:“王瑜成亲,你可要添妆?”
王瑜孑然一身,在京的亲友都是隔了几房的,起初都是躲着她,现在她入国子监,想来也不会上前凑热闹,只有君琂一人,是她相识。
君琂道:“你方才也说,我是长辈,自要为她筹谋嫁妆。”
这便是要给王瑜撑腰了,卫长宁瞪过一眼,磨磨牙:“皇后果然财大气粗,想来那些聘礼就不用还你了。”
“阿齐要做背信弃义之人,我也无法。”君琂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就像一根羽毛在心口上挠了下,痒痒的。
卫长宁道:“你做主就好,我也非小气之人,只是你莫要办得太多,否则元安没有那么多聘礼,到时候,可就让人笑话了。”
君琂故作惊讶:“陛下不帮元安出聘礼?”
“不出。”卫长宁得意,故意将尾音拖得很久,看着君琂神色,扬了扬下巴,元安没有多少积蓄,先生给王瑜置办嫁妆的时候,必会先考虑元安,一减再减。
她想得深远,也是因为当初给卫歆办嫁妆得来的经验,蒋家是大门,无须担心嫁妆多了,压住夫婿;元安不同,他本就是势微,若是王瑜嫁妆多了,世人会如何想?
想他是高攀?
这样会造成夫妻不睦,先生如此细心,必不会这么做的。
皇帝洋洋得意,君琂无奈摇首,遇到小事,还是这么斤斤计较,不过这样的她,天真坦率,她也喜欢,就道:“以前的小侯爷大方,出手就是三十万两银子,现在做了皇帝,几千两也这么计较,果然还是以前好。”
“先生勿拿话激我,我脸皮厚,不在意。”卫长宁回一句,特意摸摸自己的脸庞,捏了捏。
她方抬手去捏,君琂覆上她的手,道:“妾也试试?”
卫长宁不动了,君琂叹道:“确实厚。”
“先生……”卫长宁唤了一声,极是不悦。
君琂收回手,不逗她了,敛起笑意,道:“元安成亲,也合你心意,对于你来说,是满意的,何必故作冷漠,尽到心意就好,你所做的都是为他好,以后的路,让他自己去走。”
那些过往,总该被抚平。
卫长宁笑道:“我并没有悲痛,说来也怪,除去先生外,旁人的背叛,不过是一时的痛楚,时间久远,就会忘得gān净,如同先帝那般,我不曾放在心上过。”
君琂长呼出一口气,这样的帝王,冷酷而重情,十分矛盾。
两人同时止住话题,卫长宁兴冲冲地拉着君琂,道:“先生,现下无事,我们手谈一局?”
近日无大事发生,朝臣识趣,不敢随意在皇帝面前晃悠,也趁了皇帝心意。
君琂见此,就没有拒绝,随她一同在棋局旁坐下,随意道:“你师从何人?”
“自然是太.祖。”卫长宁答道,接过宫人送来的棋盒,笑吟吟地看向君琂:“先生呢?”
“父亲。”君琂随口道。
卫长宁对先生的父亲并无印象,先生是君家幼女,与君圩相差十来岁,她的父亲那时已在朝堂谋得一条路,可惜去得早,没有给君琂多少助力。
君琂道:“你先落子。”
太.祖善谋,也爱棋,不过君琂从未见过他与人对弈,私下里教授代王,可见他对代王有多爱护,可惜帝王的宠爱,有福也有祸。
其实,卫长宁并不喜欢与人对弈,静寂无声地去谋划,不如去马场上跑马来得痛快,她先道:“我好些年没下了,先生让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