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450)
声音很小,太后没有听清,蹙眉道:“你说什么?”
卫长宁不傻,皇帝的家事也算是大事,群臣又会说三道四,她定了会神,道:“我答应您,若有喜欢的就招入宫,不喜欢的人,您到时不要bī我,您觉得谁好,可以收为义女,您自己欢喜就好。”
“说的什么混账话。”太后忍不住斥一句,好歹她是松口了,心中微微放松,皇帝的性子,自己若不喜欢,qiángbī也无甚用处。
皇帝答应,君琂到时反对也无用,她放心了,久留无益,叮嘱皇帝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劳,自己带着人就回宫。
永安宫的人走后,卫长宁觉得不可思议,太后想让她成为先帝,左拥右抱、三妻四妾?
她觉得惊悚,自己越想越觉得害怕,忙要起身去寻先生。
方才君琂出殿后,并没有走远,在廊下站了会,见太后走后,就转身回殿,刚好见到卫长宁慌慌张张地向外走去,问她:“你要去哪里?”
她不疾不徐地走过去,捉住卫长宁的手,见她神色不对,就明白太后方才定也说了那件事,问道:“你如何想的?”
“什么如何想的?”卫长宁反问她的,自己还沉浸在太后的话语中。
君琂从容:“让你后宫住满后妃之事。”
“先生休要拿我开心,天下再大,大唐再是广阔,也只有你一人在我心上。”卫长宁反应过来,反捉住她的手,又道:“这件事与你无关,我答应太后,若有喜欢的就会招入宫,那我一辈子都不会有喜欢的。”
她这是在咬文嚼字,君琂浅浅一笑,因她紧握自己的手,而将袖口扯得微皱,她将之理好。
其实,太后的想法实属正常,人人不会觉得她有错,君琂自己也不会为此而生气。卫长宁的性子,在她面前太过坦率,曾以命相护,她怎会怀疑。
不过听到卫长宁直白的情话,她心口还是甜甜的,直视她的眼眸,笑道:“天生万物,我可放下,唯你一人幽居我心口,难以忘怀。”
卫长宁眨眨眼睛,极是欢喜,将她拉至自己跟前,喜道:“我还想听。”
君琂垂眸:“没有了。”
“那你再重复一遍?”卫长宁不依不舍。
“我忘了。”君琂挣开她的手,往案牍那里走去,羞涩地不敢去看卫长宁的神色。走到案后坐下,左手提笔,右手握着奏疏,悄悄抬眼去看,卫长宁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她不理了,将心思放回在奏疏上,不多时,卫长宁凑过来,她将批阅好的拿给她,道:“你看一眼,心中有数。”
卫长宁点点头,两人静静坐了整日。
晚间的时候,卫长宁想起一事,前些日子师兄得子,想要她取名,本想拒绝,孩子名姓当由家中长辈取才好。师兄却神秘道:“无妨,臣就想太傅取名。”
以她的名义,想的却是君琂,若非两人认识数年,卫长宁早就将人赶出去,竟打起太傅的注意。
多年的师兄,难得有求于她,不好拒绝。她只好厚着脸皮问先生,央求她给幼子取名。
君琂坐在铜镜前,听到这句话,转给身子,委婉道:“这不大好。”
卫长宁唇角沁着烛光暖色,温和明润,窃笑道:“他说皇后赐名,是张府荣幸。”
这纯粹是卫长宁胡编乱造,君琂信以为真,因为张绍华平日里的性子就是这般,她想了会,应允下来,面色淡红,许是也喜欢那句‘皇后赐名’。
君琂答应下来,且是为了那句话,卫长宁喜不自禁,从榻上走下来,来不及穿鞋,就跑到她身后,低声道:“先生是不是也喜欢那句话?”
铜镜里的两人挤得很近,jiāo颈相缠。
君琂发髻拆了一半,卫长宁就凑过来捣乱,她冷着脸将人赶走,自己去洗漱。回来时,卫长宁坐在榻上,手里翻着一本册子,她走过去,翻过一看是楚辞。
这人心思百出,真不知晓她又想什么,君琂先不理她,等她自己过来,她手上纱布在沐浴时去了,伤口凝结成一道伤疤,不能随意碰,一碰就裂开。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卫长宁眼尖地瞧见后,就立马爬起来,殷勤道:“先生上药了吗?”
“未曾。”君琂道。
沐浴后就出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上药,卫长宁立即下榻取上药与纱布,手脚十分伶俐,君琂觉得哪里不对,又想到她待自己的情意,就没有多想。
上过药后,卫长宁让出里侧的位置,自己抱膝坐在一旁,乌黑的眼珠极是有神,低声道:“先生怎地去代王府,就难过?是不是忘记不了那些事?”
君琂身子一僵,背过身去,没有说话。
她有心逃避,卫长宁的独角戏唱不下去了,不用人唤就躺下来,翻过身子,也背对着她,半晌后,又翻回来,问道:“先生对我是欢喜,还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