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399)
皇帝将话说得很清楚,也让蒋怀颇觉的难看,脸上青白jiāo加,道:“臣知蒋家没有给陛下支持,因此,您想立后,蒋家也不会反对。”
“不,蒋家是不会反对,而沐家是全力配合朕。”卫长宁笑说,她就是要太后明白自己的处境、明白蒋家在朝堂上的势力。
论文,不如君琂。
论武,不如沐家。
朝堂上的事本就很现实,不是纸上谈兵,有兵力、人脉才好说话。
蒋怀明白她的意思,皇帝初登位,看似没有实权,容易被朝臣轻视;若是没有太傅在,她定然会大展拳脚,而不是躲在这里清闲。
皇帝这些时日,降下旨意后,就在寝宫中‘养病’,来探病的朝臣都打发回去,朝堂上依旧没有乱,蒋怀就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他知晓蒋家弊处,换了角度去分析,“陛下,您心急了些,此时不是立后的最好时机。”
“舅父想错了,我虽迫切立后,也知无太傅后,朝政上举步艰难,不如放一放,但是太后所做的并不简单阻止朕立后,而是想要君琂的性命。”卫长宁望着蒋怀,并不介意将所有事情都告知他。
蒋怀倒是觉得皇帝小题大做,劝道:“您想多了,太傅位高权重,握住实权在,太后不会断了您的后路。”
卫长宁道:“看来您小看太后的决心了,朕觉得太后应当静静心,不如去皇陵。”
“陛下言重了。”蒋怀陡然提高声音,恼恨皇帝的荒唐,虽说半路回来的女儿与母亲不亲厚,也不该为着旁的事情,送太后出长安城。
卫长宁蹙眉,拍案而起,道:“舅父,朕不是与你商量,蒋家有什么资格与太傅相提并论,太后以为朕是太傅的傀儡,也要想想朕的皇位是怎么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太傅争来的。”
蒋怀说不出辩驳的话,见着皇帝纤长的睫毛颤动,他觉得憋屈,却也无可奈何。
殿内沉寂了会,卫长宁平静自己的情绪,道:“舅父回去吧,朕累了。”
话没有说明白,就赶人走,就好比有猫在抓着蒋怀的心,他见皇帝王往内殿走去,自己只好行礼退下。
在皇帝这里讲不通道理,想去太傅处试试,又实在不好意思,只好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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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称病十几日,朝臣都见不到面,就时刻盯着太傅,时间久了发现太傅也不去见皇帝,不禁都在奇怪,皇帝与太傅不和?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若是不和,皇帝会将处理朝政的大事jiāo给太傅?
他们暗自猜疑的时候,容湛去求见皇帝,前些日子将策略jiāo给皇帝后,石牛入海,翻不起一丝波làng,他忍不住就想问问。
她知晓皇帝不见太傅,恐是两人生了嫌隙,怀抱着试试的态度,在殿外久候,得来与旁人一样的结局。
皇帝不见,大事去求教太傅。
容湛悻悻而归。
又过两日,他依旧去宫中求见,等了许久,皇帝也不见他。
几次过后,他也明白过来,皇帝不待见他。前些日子见了蒋怀,他有大事面禀,皇帝却让他去见太傅,敷衍都不愿敷衍,可见她的态度了。
君琂也不往宫内去,下衙后回府,王瑜也喜欢上那片海棠林,时不时地去看一眼,从海棠林回来的时候,恰好遇到太傅回府。
她行过一礼,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太傅府上的大夫医术jīng湛,比起蘅水好多了。
那位醋坛翻了后,至今没有翻回来,君琂不好与王瑜多说话,只嘱咐她保重身体。
王瑜与君琂待过三载,熟悉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有事的时候便不多话,她下意识走近,轻声问道:“先生有难处?”
“没有,你且去休息。”君琂回答后,就往主屋走去,走了数步想起她今后的打算,又折回去,道:“你有何打算?”
王瑜不料她这么快让自己离开,心中咯噔一下,柔声道:“我无处可去,先生若不介意,我可如从前那样伺候您。”
她无处可去,也是君琂能想到的事,后面半句出乎她的意料,拒绝道:“不用的,城北有座学堂,缺些女学先生,你若愿意,明日就可过去。”
“明日?”王瑜讶然,自己的命是先生保下来的,她不好赖着不走,仍是希望多留些日子。
君琂点头:“明日,缺些什么,都可与婢女说,她们会替你办周全。”
她心中记挂着卫长宁,也无意与她多说,救下她的命亦是看在当初的情分上,再留人,只怕卫长宁就无法消气。
王瑜见无可回转,就只好回去收拾行李。
这个消息,通过林璇,传到皇帝的耳中。
卫长宁愣了一下,斜睨着林璇一眼,不乐意道:“你这哪里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