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396)
她以前‘摔一跤’后,满城皆知,还在府内歇了一月,这次再用这个借口,也无人会怀疑。
林璇吩咐下去后,看了眼她脸上的伤,拧了帕子给她:“您将唇角上的血迹擦擦?”
卫长宁浑浑噩噩,听到林璇的话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是皇帝,与以前不同了,她想到朝堂上的弊处,扯了扯唇角,口中蔓起淡淡的血腥,道:“林姐姐让人将奏疏全都送至太傅处,对外就道我伤得不轻,休息几日,大事去找太傅处理。”
一连几件怪异的事,让人也分不清皇帝的想法,看着她的脸上浮肿,林璇退出去传话。
沈从安来得也快,见到皇帝脸上的伤,一眼就知道是人打的,传话的莫不是瞎子?摔能摔成这样?
他耐着性子给皇帝诊脉,“陛下宫中无太医?”
“太医医术不如沈大夫,朕信您,且朕想问问君府上的那位客人,是何伤?”卫长宁道,她不过是想问问王瑜的伤势罢了,再者也借沈从安的入宫,夸大自己的伤情,造些声势。
沈从安替她诊脉,也无大碍,就是一张白嫩的脸蛋有些难看,回道:“风寒加上大理寺的刑伤,死不了,修养一月,活蹦乱跳。”
卫长宁不说话了,对着自己的手腕发怔,沈从安既然来了,总得留下些东西,开了些药膳给她,又怪道:“那位姑娘是何人?太傅挺上心的,听元安说她亲自将人保下来的。”
卫长宁磨磨牙,冷声道:“是太傅在衡水的学生。”
“难怪,那个姑娘一口一个先生,唤得很亲热。”沈从安与相熟的人在一起,话就显得多了。他从小就认识卫长宁,再遇后,相处也算融洽,有问题都会问上几句。
“那个姑娘伤好了?”卫长宁又问一句。
沈从安不知她的心思,答道:“没有,陛下的伤待会记得上药。”
卫长宁应了一声,笑得无害:“沈大夫在宫中留几日,朕的酒库中有几坛百花酿,您尝尝?”
沈从安莫名喜欢小皇帝的办事方式,有求于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哪像太傅,就晓得冷言冷语恐吓人,他念叨着百花酿,也不推辞,直接在宫里住下。
卫长宁自然让人好好伺候,调了一队金吾卫负责他的安全。
奏疏全都送予太傅后,卫长宁不用急着去太极殿,自己接过婢女递来的伤药,在案前久坐,她方才吩咐过,今日不见百官。
林璇见她久坐不语,手中握着伤药,也不晓得给自己上药化解些许疼痛。她凑过去,道:“陛下,可要见见太傅?”
提及太傅,卫长宁脸色更加难看,眉头耷拉着更深,她有些明白先生为何不肯立后了。太后做下那等事,她怎会心甘情愿地入宫。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先生的好,却从不知她的心思。
发生这么大事,先生宁愿选择隐瞒,主动让李瑾做替罪羔羊,也不愿告诉她,其间滋味,光是想想,都觉得很难受。
她默不作声,显然是不想应承林璇的话。林璇从未见过她这般失魂落魄,以前在府中,太傅都会选择逗她几句,现在在宫中与太后撕破脸面,更加没人与她说说话了。
林璇蓦地感叹皇家的不易,陛下这般还不如当初在府中做世子、做小侯爷,也比现在来得开怀。
宫内yīn云密布,外面君琂接到皇帝的旨意,看着奏疏怔了许久,问及传旨内侍,关切道:“陛下摔伤了?伤势如何?”
内侍只负责传旨,其余内情一概不知,被太傅问起也只是摇首。
君琂心中不定,去见太后时还好好的,怎地从永安宫回来就摔了?
若是常人摔伤也不打紧,去岁卫长宁腿脚不好,沈从安三番两次叮嘱过,勿要再磕着碰着了。她看着堆积成山的奏疏,眉心跳了两下,吩咐人去太极殿看看。
等了半个时辰,太极殿打探的人没有回来,府上人过来告知她,陛下将沈大夫接进宫去了,说是留在宫中几日。
听着这话,君琂脸色沉了沉,沈从安的性子,她是知晓的,若是简单伤势,他是如何也不会留在宫中的,莫不是摔得很严重?
不需半个时辰,人人都知晓皇帝摔伤的事,也无人觉得怀疑,毕竟她的腿脚方好,走路不稳也极是有可能的事。
相比较而言,皇帝将朝政托付太傅的事,更让他们关注,她二人虽说曾是夫妻,玉牒上无太傅的名姓,婚事就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是以,这些时日,太傅与皇帝都没有提及立后的事,都以为两人都没有心思。皇帝一病,太傅总揽朝政,人人都明白皇帝的心思,她心中依旧最信任太傅。
许多人都想知道皇帝的打算,不免都去太傅处打探,谁知太傅忙碌朝政之事,什么消息都探听不出来,又将目光放在蔺锡堂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