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390)
卫长宁不知道她的意思,愣道:“我哪里有小金库?”
“那里。”君琂莹白的指尖指着卫长宁腰间刚系好的香囊。
被她这么一说,卫长宁糊里糊涂的,自己伸手摸了下,怪道:“里面是平安符,哪儿有银子?”
“除了平安符就没有它物?”君琂望着她,带着淡淡的疑惑。
卫长宁指尖摸到先生口中的‘它物’,顿时脸色通红,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样怪异的神色,让君琂愈发觉得奇怪,自己也伸手去摸。
吓得卫长宁慌忙向后躲去,手捂住香囊,道:“不是、不是小金库。”
躲避不及的动作让君琂眉心重重一跳。
短暂的尴尬让她呼吸一顿,目光又落在奏疏上,继续回归正题:“其实没必要全部发下去,先放一部分应急,待税收上来后,再发剩下的,这样总比往年扣一半不发的qiáng。”
卫长宁惊魂不定,悄悄打量着先生的神色,她愈平静,自己反而愈不安。听她说的都是政事,就认真听了。
君琂看她一眼,眸色淡淡:“你自己想想如何批阅。”
听她的话,卫长宁将奏疏抱回去,自己结合她方才说的,才落笔批阅。
等她写完,都已月中上天,林璇入殿问两人可要用晚膳。
卫长宁没有说话,小眼神瞄了瞄君琂的方向,继续保持沉默。林璇伺候两人许久了,一见皇帝不安的眼神就明白,她又惹太傅生气了。
两人的事,她从不参与,皇帝不回复,只好去问太傅:“可要用膳?”
君琂抬眸,反看着卫长宁:“陛下呢?”
卫长宁被这么一问,反避开她的视线,极是心虚,眼神飘忽两下,才道:“时辰不早了传膳吧。”
一顿晚膳有滋无味,卫长宁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君琂,见她没有说话的动静,就只好沉默不语,她喝着汤,想着如何与她解释。
一把钥匙只能开一把锁,也不好骗她,她后悔将钥匙放在香囊中,随意找一处安置,也比随身携带的好,她长吁短叹,也吃不下去了。
君琂见她神不守舍,方才淡淡的怒意也散去了,望着她:“你不饿?”
“啊?”卫长宁怔了下,忙垂首扒着碗里的饭,看得君琂也无奈,也不忍心再与她计较方才的事,依照她的性子,也不会藏什么小金库,当是什么小玩意,一时的执念。
膳后,君琂去案前翻开卫长宁方才写的批阅,见卫长宁站在原地,想来又不敢来的踌躇之色,把疑问默默压到心底,叹道:“我只看看,你莫紧张。”
她看着奏疏,卫长宁不好凑过去,生怕他提及方才的事,在殿内无事转了两圈,悄悄地走过去。君琂听到脚步声,道:“无事做,去沐浴。”
卫长宁顿住脚步,依依不舍地离开,拐道去偏殿想将香囊放下,心中又发虚,索性就不换了,横竖先生没有再问了。
新君登位,面对着许多问题都是先帝时遗留的,君琂那时就想改一改朝堂腐朽的规制,奈何皇帝一直不允,时间久了,她也就懒得再去提。
现在不同,这些问题日益明显,若不根治,只会让这些毒瘤烂得更快,她有些想法,今日本想与卫长宁说,谁知发生这些事。
她将奏疏看过后,让林璇都送回太极殿,自己也起身去沐浴。
卫长宁回来后,案上只剩下两份策略,猜想批阅后奏疏都被送回太极殿了,她等了会儿,先生就回来。她屈膝坐在软榻上,脑袋搁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
先生也不提,她又不知道这么说,真是麻烦。
君琂走过去,摸摸她膝盖的脑袋,怪道:“明日上朝,还不困?”
她背对着光线,眉眼显得冷清,一眼就让卫长宁说不出话,讷讷地点头,有错心虚的人总会这么没骨气。
君琂好笑,她从不会为自己辩驳的时候,心中必然有鬼。
至于是何鬼,她已不想追究了。
卫长宁心中有分寸,也不会是过分的事。
她不提,卫长宁就不敢说话,躺在榻上后,也没有向往日那样黏人。她安分下来,君琂极是不习惯,且这张榻大得很,卫长宁躲在里侧,中间都能躺两个人了。
这个人,也不晓得为自己解释。
君琂叹息一句后,属于夜晚独有的凉意慢慢渗透肌肤,她将薄毯往自己身上挪了挪,合上眼。
外面的风很凉快,溜进殿内,也降低了灼热感。
卫长宁心中有事,想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自己挣扎了许久,回身时,先生都已睡着了,她想说都不能说了。
两人距离隔得太远,她觉得先生睡着了,应当不会再问,待明日已过,她就会忙忘了,踌躇了片刻,自己又悄悄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