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那么软(250)
现在听卫长宁说起原因,沐国公夫人觉得太傅没有再动手,已是便宜君圩。
她叹息几句,卫长宁则认真道:“外祖母,父母是谁,我无法决定,以前是如何,我不会因身份而改变,或许您认为我是故意拉拢,可我不想将在这份感情中掺杂着利益。”
卫长宁将话掰开说,直白而简单。
她眸色清澈,与从前无异。沐国公夫人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道:“朝堂之事,我不懂,以后伤好后去多看望看望我就是了,也不用担惊受怕,很好的。”
这般话说出来,卫长宁就知晓两位老人仍旧向着她,她点点头,笑得很明亮。
眼下局势不同,很多人盯着君府,沐国公夫人不好久待,见卫长宁神色尚可,除去腿伤外也无大碍,她亲眼见过也就安心了。
等她走后,卫长宁才想起去找太傅。
问过婢女方知,太傅出府,不知去了何处。卫长宁顿时泄气得很,她想了想,自己出不了门,只好在府内等着。
元安在午后过来,将外界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今时不同往日,元安的身份水涨船高,做起事也很用心。
卫长宁前世长于宫廷,多少懂得些许,眼下后宫定然不平静的,皇后平静这么多年,依旧站在风口làng尖上,现在找回她,病情日益渐好,王贵妃坐不住了。
她围在炭火前,翻看着银号送来的情报,问道:“魏煊如何了?”
“魏煊本是依附蔺相,揭破您的身份后,蔺相碍于太傅就放弃他,不过他掌握工部,眼下局势不明,他依旧炙手可热。”元安道。
隔着炭火,卫长宁的眸色闪着火星,道:“他是孤掌难鸣,太傅与蔺相都嫌弃的人,谁敢收?敏王与靖王一直想拉拢太傅,必然不会应允,李瑾发生这些事,与太傅决裂,工部怕是在她手里了。”
简而言之,魏煊攀附上宸阳公主。
元安也不大懂,静静听她说,最后才道:“君家与宸阳公主的婚事解除,难不成与魏家长子?”
“李瑾不会这么傻的,背叛蔺相的人,她岂会明目张胆拉拢,最多暗示罢了。”卫长宁整个人懒洋洋的,她与元安说会子话,门人道是蒋祭酒来了。
蒋怀来这里,十之八九是为了朝堂上的事。
现在有些话与太傅不好说,只能同她说了。卫长宁在主屋,让元安带人去书房。
书房自然不是她的,是君琂的。屋内炭火还未熄灭,林璇亲自加了点,给卫长宁捧了手炉过来,叮嘱她:“您的药在煎着,待会记得喝药。”
这些年林璇已将她当主子看待,待她与太傅无二。卫长宁笑了笑,捧着手炉,笑着道谢:“林姐姐去忙,我这里有事再让婢女去唤您。”
林璇轻轻应了,在蒋怀进去后才退下。
蒋怀进去后,元安就命人将门合上,在外候着。屋内的卫长宁则笑了笑,示意蒋怀坐下来,言道:“乌云密布,多半要有风雪,蒋祭酒怎地这个时候过来了。”
听她依旧生疏地唤蒋祭酒,令蒋怀不悦,道:“殿下唤错了,我是你的舅父。”
卫长宁摸着滚烫的手炉,浅笑道:“称呼而已,祭酒何必这般较真。”
蒋怀冷眼望着她,道:“殿下不入朝,想的是什么?”
“祭酒这话说得奇怪,我腿脚不便,怎么入朝,再说有太傅,我何惧呢,您说是不是?”卫长宁意兴阑珊,显然对蒋怀说的话不感兴趣。
蒋怀这么多年与无数皇家子弟有过jiāo集,无不是张扬自信,而卫长宁这般淡泊,出乎他的意料。他怪道:“殿下无心?”
卫长宁点头,笑道:“无心。”
蒋怀惊讶,见她温润之色,与敏王靖王之流,确实相差甚大,尤其那双眼睛,gān净如同稚子,不见浑浊。他想了想,劝道:“你为嫡出,是所有人最大的威胁,若你不争不抢,以后危险重重,就连皇后殿下也不能保全。”
“我出身侯府,所遇所见不如靖王敏王等人,怕是无能力去争,再者我如今双腿走不得路,祭酒以为陛下会看重我?”卫长宁拒绝。
“你有太傅,便胜过旁人。”蒋怀提醒她。君琂此人心计颇深,单看蔺锡堂此人在她手中屡屡受挫,他就觉得夺嫡大事得君琂必成。
卫长宁笑了笑,摇首不应。
莹白的手摸着手炉,言笑晏晏,蒋怀看着她平静之色,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口上,冷声道:“殿下难道不替皇后想想她的处境?”
卫长宁反驳他:“谁人会替我想想我的处境?”
她据理力争,依旧是淡漠之色,蒋怀觉得卫长宁与太傅如出一辙,一句话毫不留情,堵得人无法回答。他面目严肃,将一些疑惑留存于心,道:“你当真不想?”